「郭總，這次娛樂場的項目，需要兩家合作進行，難道你認為你可以靠繁宇集團一家獨大？」
「你是在小瞧我嗎？」
我不卑不亢道：「我是就事論事。」
這次娛樂場的建設是政府劃分下來的項目，繁宇集團的確厲害，背景和實力都相當雄厚。
但他想一家吃下是不可能的。
「你不和安氏集團合作，就重新尋找新的合作夥伴，略去需要洽談的時間，整理資料，策劃方案，都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完成的。」
如今距離項目開始已經沒多少時間。
他越拖，時間只會越緊。
「誰說我不合作了？」
他一句話，把我給說懵了。
要合作，卻又不跟我談，難道是想略過我和別人談嗎？
我看了眼雅雅，「我知道你們二位的關係非常好，但這個項目公司交給我了。」
她不能越俎代庖。
她也沒那個權限。
項目的所有資料都在我手裡，她拿什麼和郭天縱談？
「你對自己這麼有把握？」
「不是對自己有把握，而是必須要完成公司交給我的工作。」
郭天縱陷入沉思。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許是在考慮要如何回絕我，也許是有所動搖，但還是靜靜等待。
「郭總，希望你能公私分明，不要把私人情感帶到工作上來。」
郭天縱挑眉，「你在教我怎麼做？」
「不敢。」
我垂下眼眸。
心裡對他是有點瞧不上的。
就算是慕北川，曾經雖然為了陳畫也做過一些公私不分的事，但在大事上從不模糊。
他那會兒那麼討厭我，他也沒有叫我徹底踢出那個項目。
如今郭天縱卻連合作的機會都不肯給我，這不就是公私不分嗎？虧他還是這麼大公司的老總。
「何小姐，你別這樣說呀，郭總是很厲害的，不會做出那種事情，他不和你合作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只盯著郭天縱。
「您考慮好了嗎？」
郭天縱微微眯起眼睛，「其實你說的話也有些道理，我是商人，自然不能讓公司虧損。」
有門！
我緊緊盯著他。
「既然你堅持，也算有誠意，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我喜出望外，隨即立刻拿出早就準備好了合同。
剛遞過去，他卻擺擺手。
「但是今天不行，我有客人，明天去安氏集團談吧，上午9點，我會準時到，你可一定要在場啊。」
我心頭閃過一絲奇怪的感覺。
明明剛才還對我很排斥，現在怎麼忽然又鬆口了？
而且聽這話，是點名要跟我簽……
但無論如何，只要他答應合作，那我就算沒有白折騰。
「好，我會準時到。」
郭天縱笑了笑，讓秘書送客。
秘書將我送到大門口，卻並沒有回到電梯，而是直奔前台而去。
我一皺眉，跟了上去。
「你被開除了。」
秘書面前的正是那位前台小姐姐。
她有些錯愕，沮喪低下頭。
「今天下班記得去財務部領工資，明天不用再來了。」
秘書說完就走了。
我攔住她，「你們開除員工都沒有任何理由的嗎？她犯什麼錯了？」
秘書皮扯出一抹冷淡的笑容，「何小姐應該很清楚，在沒有得到郭總授意就私自放你上樓，開除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還真是因為我。
我抿了抿唇，「是我糾纏她的，並非她有意違反公司規定。」
「我們只看結果，不看過程。」
「就算看過程，堵人的是我，郭總要遷怒也該沖我來。」
反正我是債多不愁。
前台小姐姐攔住了我。
「算啦，我本來也要辭職。」
「為什麼？」
「我母親生病，我想回去照顧，但我們公司有規定，不允許員工請長假，如果請假超過三天就會被開除。」
「家人生病，也不能例外嗎？」
她搖搖頭，「我放你上去其實並不是真的那麼好心啊，只是看你挺可憐，而我本來也要辭職，答應放你上去的時候就已經想到後果了。」
沒想到這個帶著嬰兒肥，看起來很可愛很稚嫩的小姑娘，卻有著常人所沒有的冷靜與成熟。
「說到底，還是我連累你。」
「都說了，我本來就要辭職，看在你給我帶了這麼多天小蛋糕的份上，辭職之前幫你一把，就當我做善事了。」
她笑起來，甜美可愛。
恍惚間，我好像看到了第一次見到的陳畫。
但她可比陳畫可愛多了。
我心裡有些愧疚，陪著她去財務室領了工資，幫她收拾東西，我發現這姑娘心態真的好到爆炸。
即便被開除，未來還不穩定。
她依然沒有抱怨，從頭到尾那張圓乎乎的臉上一直帶著笑容。
我也受到感染，沉重的心情似乎也緩和了許多。
走出公司，她輕輕呼出一口氣。
「唉，我叫小希，你叫什麼呀？」
「何歡。」
「那我們算是朋友嗎？」
「當然算了。」
如果不是小希幫我，我可能到現在還見不到郭天縱。
也不會得到合作的機會。
我幫她抱紙箱子，「你未來有什麼打算嗎？」
「先回去照顧媽媽吧，等媽媽身體康復之後再找工作。」
她笑起來，無比燦爛。
我卻想起一件事，師父升職之後，主管的位置如果能落在我身上，那麼接下來公司招聘，也許我可以給小希一個機會。
雖然我不能干預應聘結果。
但畢竟是主管嘛，打個招呼，給她一個應聘的機會。
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在事情沒有確定之前，我還是決定暫時瞞下來。
回到公司，我將郭天縱答應合作的事情跟師父說了。
師父很高興，「我現在就通知下去，讓大家都準備一下，明天會騰出會議室讓你和郭天縱進行簽約，另外，咱們公司老總也會在場，畢竟這次項目非同小可。」
她又笑了笑，意味深長。
「只要這份合同簽了，你之後的升職路基本上就十拿九穩了。」
我心裡也有點小激動。
在原來的公司最多是做了個組長，如今卻直接可以升級為主管……這跨越不是一點半點的大。
這個位置肯定不好坐，但它又是所有人都為之努力的方向。
當天晚上，我早早就睡了。
為第二天的簽約儀式做足了準備。
到達公司，8:30整，師父卻比我到的還要早，而且帶了一眾同事等著我，足足有七八個人。
「這次項目你一個人做不下來，我特地給你撥了幾個同事，屆時會和你一起組成一個小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