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動。
她伸手來打我，被我攥住手腕。
我的力氣比她大一些。
她動彈不得，氣急敗壞，「你到底要幹什麼？」
「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女人咬牙，忽然怒吼，「對，我就是在說你，你不會真以為自己是憑真本事拿到了第一名吧？」
「當然。」
女人噎了一下，冷笑，「那你可真是夠自戀的，誰不知道程主管一直都對你特別照顧，自從你來到公司，她還收你做徒弟，親手帶你，這次的考核她也是為了給你解圍才設立的，說這裡面沒有黑幕，誰會相信？！」
我轉頭看了一圈周圍。
眾人都沉默不語。
「你們也是這樣想的嗎？」
沒人回答。
反倒是雅雅站了出來，「我覺得不是這樣的，程主管一直都對我們大家一視同仁，她不會做出這種有失公平的事情。」
「你懂個屁！」女人翻了個白眼，很不屑的說道，「你現在是幫她說話，別忘了你妹妹之所以會離開公司，都是因為她！」
「我妹妹離開公司，不是因為任何人，是因為她自己做錯了事……」
「你倒是大方啊，你有沒有考慮過你妹妹的感受，你把這話到你妹妹面前說去，看你妹妹肯不肯接受！」
女人毫不留情的諷刺，讓雅雅的臉色都有些蒼白。
大概她也覺得自己說這些話，有些對不起妹妹，忍著淚水退到一旁，不說話了。
我並不在乎有沒有人幫我說話，拉著女人轉身就走。
女人掙扎著不願意走。
「你幹什麼？你要拉我去哪裡？」
「帶你去見程主管，順便問一問這次的事件里到底有沒有黑幕。」
「我不去，你放開我！」
女人開始瘋狂掙扎，沒有了剛才質疑我的囂張氣焰，整個人慫的不行。
我鬆開手。
她沒有料到我會有這個舉動，還在劇烈掙扎的身體收不住力道，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摔的臉都扭曲了。
「你故意的！何歡你這個……」
我眯起眼睛，「我勸你說話之前三思，這是在公司公眾場合，請你文明發言。」
她硬生生把沒說完的話咽了回去。
轉而開始哭嚎。
「大家快看呢，他被我揭穿之後自己心虛就要去找程主管給她撐腰，這不是明目張胆的職場霸凌嗎！我就是個市井小民，我鬥不過你，我認了。我躲著你還不行嗎！」
她抹著眼淚，哭的悽慘。
好像被我慘無人道的虐待了一樣。
我在她面前蹲下來，強行將她的手拉下來，露出那張乾打雷不下雨，沒有半滴眼淚的臉。
她尷尬又憤怒，「你幹什麼！」
「其實剛才我只是嚇唬你的。」我淡淡道。
她微微瞠目。
「你說這裡面有黑幕，那麼找證據的事情應該由你來做，我不能向你自證我沒有走後門，憑什麼呢？」我慢悠悠的說，「你的指控沒有絲毫證據，完全是你個人的臆想和猜測，我犯不著向任何人證明。」
女人傻眼。
我站起身，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然後扔進垃圾桶。
餘光看到女人的臉都鐵青。
這種碰過她之後又擦手的行為多多少少有點羞辱人。
我這還是和慕北川學的。
那傢伙興許不起故意的，但每次這麼做的時候，得罪過他，被他厭惡的人都會臉色非常難看。
我看向眾人，斬釘截鐵，「我不怕任何人對我的猜忌，不服，就在工作上戰勝我，這第一的名頭，我歡迎大家來搶。」
我轉身推門離開。
至於辦公廳里會是什麼情況，我已經不在意了。
就是那句話。
有本事就來搶，沒本事就閉嘴。
下班時我接到中介的電話，說是在有一個老公寓出租。
於是我們約了時間，下班去看。
到了地方才發現，這房子的確是老公寓，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不過因為小區建造的還算精緻，再加上這塊地方沒有進行重新規劃，這才沒有拆遷，繼續保留著。
中介拿出鑰匙打開房門。
「這個房子的主人是一個老人，這位老人剛剛回國不久，原本是想回這裡居住，但因為工作原因，這個房子對他而言有些小，而且老人也不知道回來觸景生情，畢竟他曾經跟妻子在這裡居住過……」
「他的妻子……」
「已經去世了。」
中介帶著我挨個推開房門。
這房子是2室1廳，1衛1廚，不算很大，但裡面家具齊全，是可以拎包入住的。
臥室不算大，但布置的很溫馨。
床和柜子以及書桌都有，都被白布蓋著，房子裡雖然積攢了一層薄薄的灰塵，但無論是家具還是整體的裝修，都還是八成新。
能看出曾經主人對這裡的愛惜。
我一眼就喜歡上了這裡的環境，尤其是南北通透的格式，還有一個超大的陽台。
「何小姐，你覺得怎麼樣？」
我點點頭，「我覺得還可以，房東什麼時候有空，需要當面和他簽合同嗎？」
「我隨時可以聯繫他，不過這位老先生比較忙，可能要等到他有時間才能跟你簽。」
中介喜笑顏開。
我卻有些驚訝，正常來說由中介經手的房子最終簽訂合同，也都是要跟中介簽。
很少會有房東直接出面。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能知道房東是個什麼樣的人，見過面才知道是否好相處以後租房子會不會有什麼隱憂。
我決定回去等電話。
聽中介說這位老先生似乎很忙，原以為我要等上幾天，結果第2天我就接到了中介打來的電話。
「老先生今天下午有空，何小姐這邊時間方便嗎？」
「方便！」
能找到一個心儀的房子是多麼令人開心的事情，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簽訂合同。
當天下午下了班，我坐車趕往約好的地點。
中介先生在門口等我，帶著我往屋裡走。
「那位老先生已經到了，不過我提前跟你提個醒，這位老先生性格不太好。相處說話可能會比較直接，但是沒有惡意……」
他伸手推開了門。
我卻忍不住心裡嘀咕，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難道這上了歲數的老先生都如老師一般脾氣古怪？
這脾氣古怪是批發的？
這個念頭剛從腦海中閃過，打開的門後露出一張我熟悉的臉。
「……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