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盧道明和吳有平談完,何銳就與徐乘風一起前往司令部。Google搜索閱讀路上,徐乘風說道:「督軍,我想寫信給家父,請他出些錢。」
何銳坦率的答道:「不必。我沒有小看令尊的意思,不過當下我們要招商引資的對象真的是外國人。而且令尊既然出了這筆錢,定然有所期待。」
徐乘風點頭,「督軍最近在黨課上講組織純潔性問題,我很是認同。決不能讓那些投機分子混進隊伍裡面。不過當下咱們缺錢,我畢竟是我爹的兒子,我已經決定對我爹據實已告,絕不會欺瞞他。」
聽徐乘風態度還算端正,何銳拍了拍徐乘風的肩頭,「乘風,你就把我們的經濟政策如實告知給令尊。令尊是生意人,在商言商,若是肯出錢,定然會提出些要求。我們能答應就答應,不能答應要把話說明白。」
兩人到了司令部。此時青年軍官們已經等在裡面,剿匪會議立刻開始。本以為是程若凡先發言,然而率先開口的乃是胡秀山。
「督軍,我做了個計劃,請大家看看。」說完,胡秀山拿出了一捲地圖,在桌上鋪開。
大家只看了幾眼,程若凡就嘆道:「竟然做的如此細緻!」
地圖是手繪的,四平各地的村鎮地形全都在上面。對於已知的土匪都有詳細標準,大到匪幫,小到零星活動的土匪。他們的活動區域,人數,記錄的清清楚楚。
除了這些之外,地圖上標註清楚了大量土匪襲擊過目標。根據被襲擊的村落里的人數,武裝,地形,時間,當時天氣。對土匪行動的方向,人數,逃脫路徑,都做了明確推演。
通過這樣細緻的工作,配合了已經了解到的土匪情況。胡秀山對多少案件是本地土匪所為,多少案件是外地土匪所為都做出了推斷。
何銳沒想到平日裡沉默寡言的胡秀山竟然完成如此優秀的參謀工作,正想詢問。參謀專業出身的鐘義府笑道:「督軍,我最近全心練兵,秀山前來請教我的時候我才會回答他的問題。這些東西都是秀山自己做的。」
許嘉跟著說道:「督軍,秀山向我要了各村裡面幹部們提交的匪患記錄。現在咱們土改進行的不錯,各村幹部都踴躍的把消息告知咱們。秀山真是辛苦了。」
何銳明白了胡秀山這份計劃書的情報來源和技術支持,便讓胡秀山講述計劃。
「我們的兵力現在只有1500,大多還是剛加入不久的新兵。兵力散下去定然有各種疏漏。現在各村都有了民兵隊長,分地之後也能召集起民兵。那些土匪裡面的單幹戶,各村正面遇到就能對付,甚至能抓住。那些逃走的,由鎮子上的常備武工隊負責接到村裡面的消息之後負責道路上設卡,對可疑地區搜查,應該也能應對。部隊不用管這些單幹戶,要對付那些成股的土匪。」
說著,胡秀山指向本地最大的兩股土匪,「先剿滅他們。」
說完,胡秀山指著周邊的地形與道路,開始講述在何處布置兵力哨卡,斷絕土匪逃走的路線。接著該如何收縮包圍圈,將土匪的活動範圍逐漸壓縮,最後一舉殲滅。
講完這些,胡秀山又點了幾個要點。地圖上標記的清楚,都是對外地土匪進出四平地區的交通要道,「在這些地區派遣部隊,調集民兵防禦。防止我們剿滅土匪的行動中,有其他地方的土匪進來作案。」
等胡秀山講完,大家都非常讚嘆。不過大部分讚嘆都是針對胡秀山的情報收集和分析。剿匪的具體戰術並不複雜,要麼是圍攻其老巢,一舉殲滅。要麼是發現土匪之後就緊追不捨,窮追猛打。這些方法大家都討論過,胡秀山採用的也是一樣的方法。
但是土匪們行蹤飄忽,絕不會傻乎乎的在一個地方等死。而且土匪出身複雜,不少人平日裡看著只是普通的農民,有同夥召喚或者瞅見機會的時候就蒙面出來作案。
有了胡秀山的詳細分析,土匪的行動方向就有了一個大致輪廓。即便只是一個輪廓,就能有的放矢。
何銳此時完全放下心來,便將工作交給同志們來做。只是補充了兩點,「第一,土匪是個治安問題,也是個社會矛盾的體現。能活捉,還是儘量活捉。手上有血債的,公審後處決。從犯,送去勞改營裡面勞動改造。第二,要對土匪進行攻心,讓他們能夠交代同夥,以及他們知道的其他土匪情況。這不是靠刑訊逼供就能完成的,不要讓他們覺得自己被抓只是運氣不好,然後在咱們面前裝好漢,從而包庇其他土匪。許嘉,這個審問工作,你找幾個能做這樣工作的同志。」
許嘉當即重重點頭。
鄭四郎看向徐嘉,說道:「若是人手不夠,這個工作可以算我一個。」
聽到這話,許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畢竟鄭四郎是騎兵專業,平日裡性如烈火,練兵時候十分嚴格。剿滅土匪,鄭四郎絕對是上佳人選。不對被捕的土匪刑訊拷打的情況下說服他們真正的招供。鄭四郎能做到麼?
何銳卻對徐嘉點頭,說道:「我倒是覺得可以讓四郎試試看。」
許嘉只能答道:「好!」
何銳起身說道:「既然有了計劃,大家就對計劃進行修訂,然後開始執行。有什麼問題,多商量。」
徐乘風、胡秀山、鄭四郎等人一起起身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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