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風兒很迅速地就捕捉到了龍君塵眼裡的那抹憂色,她像是龍君塵肚子裡的蛔蟲般一下就猜到了龍君塵心中所想,身子略微靠近了些,把龍君塵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柔聲說道:「大都督放心,這裡是咱們軍情六處在日本的一個安全屋,是劉處長親自給我的,除了劉處,沒人知道,就是防著萬一錢風叛變,咱們也得有個去處,現在估計其他的安全屋都不安全了,不過你放心,整個軍情六處知道這裡有個安全屋的只有我和劉處,所以很安全,你就安心養傷,剩下的事情,等你傷好了再說。👌💀 ❻9𝔰ℍU𝓍.Ⓒㄖм 🐣👊」
本來龍君塵聽著寧風兒舒緩的語氣,溫柔的神色,清瑤的雙眸,還略微愣了愣神,心中詫異不已,以為這妮子改邪歸正了,哪曾想,讓他欲哭無淚的事情還沒開始呢。
等給龍君塵餵完了藥,寧風兒很是「賢惠地」給全身不遂的龍君塵擦拭了一下嘴巴,然後將被子拉到胸口處,她溫婉一笑,龍君塵實在是有些不適應突然變得這麼溫柔的寧風兒,有些僵硬的臉上也是勉強回了一個笑容,口不能言,兩人只能是用眼神交流了。寧風兒拿著藥碗出去了,關門的時候,留給了龍君塵一個頗為神秘的微笑,好像是,大灰狼看見小綿羊一般,不一會兒,她又回來了。♟☹ ❻9丂𝐡ยx.ςỖⓜ 🍮🎈
寧風兒的手裡端著一個碗,碗中升騰著熱氣,龍君塵眉頭一皺,嗅著那房間忽然升騰的香氣,喉嚨管不爭氣地上下滾動了一下,這妮子走到龍君塵的旁邊,居然故意還把碗裡的東西湊近了些給龍君塵看著。
只見幾朵微黃透亮的油花安靜地飄在一小缽雞湯煮乾絲面上,上面淋著剛剛做好的酥油辣椒醬,讓人垂涎欲滴,她拿著一柄樣式稚拙的木勺在雞湯里微微一動,一直躲藏在湯麵下的香氣倏的一聲冒了出來,香氣撲鼻,可是寧風兒呢,只是讓龍君塵輕輕聞了一口,就舉起一根手指,在龍君塵的眼前搖晃了一下,嘴中帶著調皮的語氣說道:「大都督,這個東西你可不能吃哦,你才剛剛甦醒,還是好生喝藥的好!」
說完,她把眼睜睜都要遞到龍君塵嘴前的雞湯麵倏地一下拿開了,龍君塵瞪大了眼睛,眼巴巴地望著那叫人垂涎三尺的雞絲麵離自己越來越遠,心裡那叫一個恨啊,眼瞅著這妮子眉眼間流露出來的一抹屬於勝利者的微笑,龍君塵終於是明白了,合著她是故意來讓自己嘴饞,然後明白望梅止渴是多麼荒謬的故事嗎?
最令人髮指的是,這無情無義的寧風兒,一點都不懂得體量上司,吃就吃吧,還專門跑到上風口,讓鮮美雞湯的味道一絲不浪費地飄過來,嘴裡還不停地伴隨著吸溜吸溜的聲音,聲色香味,圍繞著殭屍一樣不能說話也不能動的龍君塵,可謂四位一體,四管齊下,龍君塵心裡那叫一個氣,胃裡那叫一個痒痒,嘴裡,那叫一個饞啊!
終於,冷酷無情的寧風兒將碗裡的最後一滴湯喝進了肚子裡,頗為享受地砸吧了一下嘴,還不顧形象地打了個脆生生的飽嗝,略帶挑釁地看著龍君塵,根本就無視了後者從雙眸之中射出的無聲譴責。
寧風兒眯眼笑了笑,滿足地將碗筷收拾好,重新坐到了龍君塵的旁邊,龍君塵攢緊拳頭,胸中鬱結卻無法發泄,等寧風兒坐近了,龍君塵也正好得以有時間仔細打量打量她這個不稱職的下屬。
之前的那場戰鬥,讓寧風兒也受了不小的傷,感覺她走起路來有些一瘸一拐地,受傷的左腿不太敢撐地,虛虛地吊在那裡,難為她還能保持著精確的平衡,挽起的裙擺袖子底下露出已經快要痊癒的擦傷,只剩下了幾道淺淺的痕跡,湊得近了,能聞到他袖口領口間冒出一股淡淡的體香,清幽如竹,讓人忍不住想要昏昏睡去,龍君塵心裡有些憐愛,也有些自責,要不是當時自己心急下車去探查那個烏鴉酒莊,興許那個炸彈就不會引爆,興許警察來了,一切都不會發生。
「大都督,其實當時,我也能解決那個忍者的,你要相信我,我能在軍情六處混這麼久,肯定是有一些底牌作為自保的,你沒必要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出手,你看看你這次,昏迷了三天,而且傷勢很重,要不是這安全屋裡面醫療設施非常完備,我恐怕還得冒大風險去日本的醫院給你請醫生,那到時候,可就真的有些麻煩了。」寧風兒似乎在剛剛的爭鬥中解了氣,此時的聲音也漸漸變得柔和,溫言細語,她的面容,也在朦朧中變得有些憔悴。
就在這個時候,龍君塵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輕輕握住了寧風兒的手,寧風兒面色一紅,卻不敢掙扎,生怕自己一個動作沒控制好牽動了龍君塵體內的傷勢,那可就是大罪過了,不過手不能動,她嘴巴可沒被龍君塵堵住,她鄙夷地看著龍君塵的鹹豬手,嘴角不滿地嘟了起來,沒好氣地抗議道:「喂,大都督,你能不能正經一點,你都成植物人,還不忘占我便宜,就你這副模樣,你那些花花草草的,誰還敢要你啊!你還是好好養傷,省得落了個終身殘廢,到時候,我可不會管你的!」
龍君塵聽著寧風兒酸溜溜的刺激話,好似沒事人一樣,輕蔑一笑,得寸進尺般在寧風兒的小手上捏了捏,然後不慌不忙地收回了自己的右手,臉上露出了一副享受的表情,好整以暇地看著面色羞窘的寧風兒,因為這些日子急劇消瘦而大了一圈的眼睛要笑不笑地彎著,眼角有一個鉤,裡面盛著那有些壞壞的笑意。
寧風兒感覺身上有燥熱,心裡暗罵這個王八蛋都已經全身不遂了還不忘採花盜蜜之事,真是心大得很,她有些懊悔自己一時輕敵著了道兒,真該離這個死流氓遠一點,現在的她竟是覺得被他捏過的小手有點發麻,發燙,一時間覺得更熱了,喉嚨難耐地滾動了一下,別過身去,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