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慢悠悠地走到了砂金的另一邊,用斜戴在自己腦袋上的狐狸面具直視著砂金,沒有接砂金的話頭,而是接著自己的由頭嘲笑道:「聽說你被家族下了降頭?哎,明明給了你那麼直接的提示……『去找個啞巴做朋友』,聽聽,就這麼簡單一句話。」
「結果呢?你搞砸了不說,還把自己給賠進去了。讓你和啞巴交朋友,沒讓你身先士卒成為啞巴。嗯~真是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好意啊。」】
敢情這個樂子神的信徒真的沒說謊,她真的是「村民」啊!?
哦不,應該是手拿劇本的「預言家」!
【「……你什麼意思?」
砂金面色凝重地看著這個樂子人,他似乎並沒有聽出她的話里所隱藏的其他含義。
「你比我更清楚呀~」
看到了砂金的樂子,花火完全丟掉了上一次見面時的矜持和逼格,她身上的「雌小鬼」屬性暴漲,肆意地嘲笑著被套上了鎖鏈的小孔雀。
「是誰眼巴巴地看著唱不出歌兒的小鳥橫死在面前?當然是你啦,小孔雀~」
「我是在問你……什麼叫『成為啞巴』?」
花火:「……」
「嗯哼哼哼哼,明知故問,因為你也快要和她一樣,永遠說不出話了唄。」
聽到了自己既定的命運,砂金嘆了口氣,低下了頭。
見他如此「消沉」,花火好心地走到他面前,出言安慰:「不過嘛,這在我看來倒不失為好事一樁,因為……」
「因為我快要觸及『真相』了,對麼?」砂金緩緩抬起自己垂下的臉,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就好像看到了獵物落網的獵人。
花火:「……」
女孩的嘴角壓低了一瞬,但很快就又揚了起來,而且比之前的假笑更加燦爛。
「……哦?」
攻守易形了,接下來是砂金的回合。】
「哼哼哼哼——太有樂子了,小孔雀~」空間內只迴蕩著花火肆無忌憚的笑聲,其他人呆愣地看著少女狂笑,完全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反應。
不對啊?你可是成了樂子欸?為什麼你能笑得那麼燦爛啊?!
之前砂金毫不在意樂子的行為已經很讓大家索然無味了,現在又多了你這個帶頭嘲笑自己的傢伙……
我們該做出什麼反應?跟著一起笑嗎?那樣會不會顯得我們很呆?
可是不笑的話,這麼好的樂子可就浪費了啊!
這種既上不去又下不來的感覺真™的難受。
只能說,能成為樂子神的樂子人信徒的傢伙,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愚者,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拎著這麼個破袋子,滿大街地分發廉價珠寶?」即便身受「同諧」的壓迫,花孔雀也沒放棄表現自己的神氣,「這都是做給你看的。」
「我越是狼狽不堪,就越有可能把你給釣出來……等你好久了,看在我這麼努力的份上,不獎勵我一個回答嗎?」
「我有什麼理由幫你?」雌小鬼看著砂金,臉上還帶著戲謔的笑容。
「你不是希望匹諾康尼天下大亂麼?我能辦到。只需求證一件事——」砂金面色嚴肅的看著花火,問道,「那個時候,你要我去找的『啞巴』……」
「……真的是指知更鳥麼?」
花火:「……」
「唉……如果我說『不』呢?」
女孩雙手抱胸,充滿笑意的眼眸與對方漂亮的眸子對上,她從他的眼裡也看到了笑意。
「謝謝。這個字頭一回聽著那麼親切。」
證實了自己的猜想,砂金整個人放鬆了下來,那副運籌帷幄的笑容重新爬上了他的臉龐。
「愚者,現在我能完全確信,我從一開始就走在了正確的方向上,從未偏移。」】
眾人:(ŐдŐ๑)?
他他他……他這到底是又知道了些什麼?!
家人們,能不能讓這個世界少一點謎語,多一點真誠?
咱們不會猜謎語啊!!
【見砂金這麼有自信,花火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反正她只想要看樂子,砂金到底能不能成才不關她的事~
不過,為了給這場盛宴再添上幾把火,她從自己的四次元衣兜里掏出了一個圓形的按鈕,將它遞給了砂金。
「這是我珍藏的啊『相互保證毀滅』按鈕,我自己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只要我們之中有個人按下了它,對方就會立刻和整個匹諾康尼一起炸上天。」
「公司想要入主匹諾康尼,炸翻牌桌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大不了就從頭來過嘛!公司擅長的就是這個,不是嗎?」
花火想要看一場免費的花火,但砂金卻儼然拒絕了她的「好意」。
那個男人看向了「黃金的時刻」繁華的大街,嘴裡悠悠談論著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剩下的我自己會辦成:我會給家族的垮台準備一場偉大的揭幕表演。等到了最高潮,高牆將崩塌、人們將驚醒、不能說話的人也將重新開口——」
「等到了那個時候,就請你按下按鈕,放個大煙花給我慶祝吧。回見,愚者。」
花孔雀大搖大擺、昂首挺胸的離開了,只留下歡愉的笑聲依舊在這片「黃金的時刻」迴蕩。】
雖然不清楚砂金到底想到了什麼法子來破局,但眾人現在也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耗時間了,因為——砂金的回憶再次上線了!
比起看那些費腦筋的東西,他們還是更喜歡看些感人的事情!
然而,沉浸在興奮當中,大部分人都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開盒有風險,觀影需謹慎」。
——有時候,從別人的故事裡聽到的可能不止是什麼感人的故事,還有一些新鮮可口的「刀子」。
並不是所有人都是花火,都是阿哈~的信徒,能欣然接受自己的滑稽。
【之前那個向母神許下承諾的男孩現在又長大了些,成了一位顏值在線,體態貌美的優質少年。
只是,依照他現在的年紀,他的身上應該還帶有一絲稚氣才對,這份稚氣不知為何提前從他的身上消散了。
而且,他現在的狀況並不怎麼好——雖然依舊穿著破爛的衣裳,但他的身上卻多出了幾道傷痕,他的脖子上也多出了一條商品編碼。
更重要的是,這一次就連他的姐姐都沒能守在他的身旁,他的面前就只有一個面露貪婪的冷漠男子。
「回來了啊,三十五號,喜歡你的護身符嗎?」
「……『商品編碼』也能當作護身符麼?」略帶清冷的聲音從他奄奄一息的口中傳來。
「閉嘴。我可沒允許你說話,茨岡尼亞的鬣狗。」】
好傢夥,這™的又是一個好傢夥!
明明是你先問人家的,結果還不讓人家回答?
怎麼著?你就喜歡一個人自言自語?還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彰顯你那可悲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