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略投資部的各位一定也非常希望能及時收到你的死訊。」
拉帝奧表示,這一切都不過是戰略投資部的任務罷了,而且因為砂金的「過失」,他的工作量又增多了。
「別忘了,你再也沒法見到他們了,這個任務現在可是落在了我的頭上。」
「好嘛,那麻煩你現在就去報個信吧。」砂金絲毫不在意拉帝奧教授的冷言冷語,「就說『砂金已經做好萬全準備,十七個系統時後即可入場』。」
看著砂金那漂亮的眸子,真理醫生並未從那裡看出絲毫的恐懼和驚慌,就像是一切都還在他的掌握之內似的。
「大言不慚。你打算怎麼在被『同諧』禁錮的情況下完成任務?」
哪怕他事先猜到了砂金的計劃,但他也沒想到星期日會對他用「同諧」的洗禮——被這種盤外招干擾,他難道還要按照原本的計劃進行?
砂金雙手抱胸,看著教授的眼神絲毫沒有躲閃,依舊保持著他最初的那副勝券在握的姿態,認真地將現狀分析了一遍。
雖然在拉帝奧看來,他只是把自己的慘狀複述了一遍,而且還是用一種極為嘴硬的方式。
「怎麼著?你那袋禮金里,還藏了呼叫近地軌道支援的信標不成?」
「搞不好呢?興許這就是我死到臨頭還想著發錢的原因。」
真理醫生:「……」
他終於從砂金的眼裡讀出些東西了——那是從壓力中解脫出來、丟下包袱後才會有的興奮和快感。
「……你徹底瘋了,該死的賭徒。」
「也許我早瘋了,誰知道呢?」
砂金放下了雙臂,臉上的笑容依舊。
庸眾院的天才深深地看了一眼在自己面前重新開屏的花孔雀,無奈地嘆了口氣。
「算了。給你這個,拿著。」他將一個裝著紙條的破璃瓶塞到了對方的手裡,「死到臨頭再打開,你會感謝我的。」
「這什麼玩意兒?醫囑?」砂金看了看這枚精緻的小瓶子,詢問道。
然而,他卻沒有聽到回復——他身前已經沒有了人影,拉帝奧教授已經從夢境裡下線了。
「……呵,你是懂戲劇性的,教授。」】
「所以……你們的關係其實很好吧?」托帕在兩位型男的身旁嘰嘰喳喳。
之前她是為了營造氛圍,讓砂金不要沉浸在悲傷當中,所以才過來活躍氣氛。
但現在,她卻好像真的有點嗑這兩人了。
嘖嘖,瞧瞧這兩個死傲嬌——一個面冷心熱的天才,一個掩埋自我的高管,相識於夢境之中,攜手於家族面前。
「同諧」的魔爪將兩人拆散,禁忌的兩人被分隔於夢境與現實之間,唯一能成為兩人寄託的就只有那枚精緻的小玻璃瓶。
什麼醫囑啊?那明明是兩人的定情信物!
砂金&真理醫生:「……」
你這傢伙夠了昂,我們這是友情,友情!!
他們看向「大家長」翡翠,希望她能管管這個打開了奇妙開關的托帕。
可誰知,翡翠非但沒有立刻制止,反而還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emmm……這件事好像有些搞頭。」
在砂金髮麻的頭皮和拉帝奧緊皺的眉頭下,翡翠將一攬子設想娓娓道來。
「博識學會知名的教授拉帝奧,公司戰略投資部石心十人之一的砂金,兩位高管在公事上的交流和在私事上的來往……這很有看頭!」
因為覺得沒必要,所以公司之前還沒嘗試過往這方面發展,不過看托帕這樣沉穩的年輕人都能這麼激動,想必這方面的蛋糕應該不小。
借砂金的成長史,還能激勵更多的人才加入公司,順便幫公司挽回一些名聲,一舉兩得!
砂金:「……」
感覺前路一片黑暗。
拉帝奧:「……」
公司里就沒有一個正常人了嗎?
【拉帝奧一下線,砂金就立刻「原形畢露」了——他捂著自己的腦袋,臉上的痛苦根本就難以遮掩。
很難想像他剛才到底是怎麼在拉帝奧面前表現得那麼輕鬆。】
「所以,介個就四愛情~」得到了翡翠的支持,托帕更加得意了。
砂金的額頭上長出了一個個「╬」符號。
「托帕你夠了!」
「哈哈,你急了,你終於急了。」
「你閉嘴!!!」
花孔雀終於忍不住炸毛了。
【「要我探案,又不給半點線索……真有你的,腦袋長翅膀的混蛋。」沒有其他人,他徹底放下了端著的臉皮,絲毫沒有再給星期日面子。
「但你們為那個偷渡犯如坐針氈的樣子,倒是應了我的『猜想』。」
男人強忍著腦袋裡傳來的眩暈感,拖著沉重的身體,向著「黃金的時刻」最繁華的大街上走去。
「接下來……就讓公司的財富之雨平等的落在每個人的頭上吧。」
然後,砂金便開始了他的撒幣行為。
在他的「情感攻勢」下,無論是在「黃金的時刻」沉淪的旅客,還是守在一旁充當安保的獵犬家系成員,他們都願意給這位慷慨的先生一個面子。
最後,砂金問到了一個皮皮西人身上。
只是,還沒等他開口詢問,他的身體就率先撐不住了——他直接半跪在了地上,單手撐著地面。
「還記得我說的嗎?」那個皮皮西人繞到了砂金身側,不符合她形象的磁性女聲從她的嘴裡發出,「你們茨岡尼亞人就適合待在窨井蓋下邊……」
「瞧你這鬼鬼祟祟的樣子!問問這裡、嗅嗅那裡——」
砂金站起身來,看向對方。
那皮皮西人已經變成了花火的模樣。
「——死亡的血腥味就這麼勾人嗎,小孔雀?」
「哼……是你啊。」砂金的聲音顯得異常沉重,感覺他已經時日無多了,「我早該猜到的,知更鳥死後,出現在電視上的『替身』就是你吧,假面愚者。」
花火眼眶微眯,就像一隻可口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