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密室兩個人站在「屍體」邊上……一個……

  停屍房大概十幾平米大。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sto55.COM

  池青和解臨站在一排又一排的屍體間,剛才不小心被池青碰到的那具屍體直挺挺地躺在鐵床上,目測是一男,體型偏瘦,身高在178左右。

  男的身體乾癟且僵硬,渾身上下大部分皮膚組織都被剔除乾淨,只留下骨骼和肌肉組織,骨架完整,一條條肉紅『色』肌肉線條密密麻麻地纏繞在屍體身上。

  「」和普通密室里那種仿道具不同,與其說是一具道具屍體,不如說像一具體標本。

  體標本作一種能夠長期保存屍體的手法,常被於解剖教學、體構造等課程當中。如果想把一具屍體製作標本,首先要把屍體清洗乾淨,將屍體浸入浴缸里,仔細清潔每一寸肌膚。

  還需要將屍體中容易腐爛的部分一一剔除。

  池青在黑暗的密室中,和解臨對視了一眼,在對方眼裡看到同樣的內容。

  然後男失的聲音響:

  【應該不是道具。】

  【是一具的屍體。】

  如果換是前來密室遊玩的顧客,可能不會發現任何異常。

  但是他們兩個對屍體玩意兒太熟了——在辨是屍還是假屍方面,比正常有經驗得多。

  而且那片掉下來的、沾著猩紅『色』腐『液』的指甲蓋,暴『露』了具體標本並沒有處理乾淨的事實,屍體上容易腐爛的部分組織並沒有剔除乾淨。

  如此一來,空中散發著的那股活像屍體腐爛後的味就更令『毛』骨悚然了。

  ——不是密室老闆多心細如髮,照顧到玩家的沉浸體驗故意弄出來的味道,而是從一具實的屍體身上傳出來的。

  家密室開了有幾個年頭了,在多年間,接待很多顧客。

  些每天一個場次一個場次地被老闆放進來,卻渾然不知裡面的「道具」其實是一具的屍體。

  不知道有多少像他們倆此刻一樣,就站在鐵床邊上,離屍體的距離不半步遙。

  解臨不動聲『色』地抬頭看了一眼間房間內的監控,監控探頭正好對著他們。

  【如果是一具屍體,那屍體會是誰的。

  是誰殺的,又什把屍體以種方式藏在密室里?

  密室老闆又充當著什樣的角『色』?】

  解臨問的些問題,也正是池青想問的。

  房間外的監控室里。

  剛才和他們碰面的密室老闆正坐在監控面前,他面前的屏幕被不同的機位切割12塊,每一個灰『色』方塊都代表著不同房間不同角度。

  他手指一下一下敲擊在滑鼠左鍵上,但沒有正按下去,最後他布滿老繭的手停下,沉默著看著監控里的兩個。

  隔了會兒,解臨手裡的對講機響一陣微弱的電流聲。

  接著,老闆那把略有些滄桑的嗓音響:「你們遇到了什問題嗎?」

  他又說:「如果有需要,可以向我求助,我可以給你們一些提示。」

  解臨對著對講機談笑自若,他按下對話鍵,說:「間房間是有點難,不提示暫時還不需要,我們回前面兩個房間看看有沒有什遺落的線索……還有你們個道具做得也太『逼』了,嚇了我男朋友一大跳。」

  對面又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辨解臨番話的實。

  但是解臨說話語速很平緩,甚至說到後面還輕微笑了一下。

  而且他們兩個全程都沒有開展任何對話。

  ……

  半晌,監控室里的才說:「那我不打擾你們了。」

  從監控里看當然看不出他們兩個有沒有說話,事實上,被「嚇了一大跳」的池青耳邊的聲音就沒有停,一開始解臨的發言還都圍繞著具屍體,但是三兩句話後,解臨嘴裡的話題開始往其他方向發展。

  池青正被手上沾到的東西弄得渾身僵住。

  他潔癖發作,根本沒心思繼續在間密室里站下去,很想直接終止約會,然後回家洗個百八十遍手。

  就在時,他聽見解臨說了一句:

  【手給我。】

  池青抬眼。

  【快點,不難受?】

  池青看著解臨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一袋濕紙巾,他壓根不知道解臨帶了個東西,剛才寄存隨身物品的時候也沒見他拿出來。最重要的是,作一個潔癖,他今天出門的時候都把紙巾給忘了,解臨居然會隨身帶著。

  他說不清心裡是什感受,先是懵了一瞬,然後心底仿佛有某樣東西一點一點地飄了來,像風途徑柔軟的棉絮。

  池青:「你怎會帶個。」

  解臨一隻手很輕地掐著池青的手腕,另一隻手撕開濕紙巾包裝袋,從裡面抽出一張,袋濕紙巾還帶消毒功能,一股池青很喜歡的酒精味兒蓋周圍腐肉的味道。

  解臨兩隻手都在忙,他按著濕紙巾一點點把池青指腹上沾到的東西擦掉,然後又抽出來一張仔仔細細重新擦了一遍,繼續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說:【沒辦法,誰讓我交了一個有潔癖的男朋友,要是他跟著我出門不小心碰到什東西,還不得在我面前哭鼻子。】

  池青想說他沒哭鼻子,胡『亂』造他的謠。

  解臨又說:【本來以有我你邊上,袋紙巾應該派不上場。】

  消毒紙巾冰冰涼涼地,貼在池青手指上。

  池青就著僅有的一點燈光,看到男認替他擦拭時的眉眼。

  「……謝謝。」

  等解臨把他手指上沾到的東西全都清理仔細後,池青就想把手指抽回去。但是解臨抓著他的手腕沒放。

  解臨知道面前個的潔癖有多嚴重,種情況只是紙巾擦幾遍估計沒太大作。

  於是他低下頭,很突然地在池青那根還帶著酒精味兒的手指上落下一吻。

  冰涼的酒精在空里揮散殆盡,取代而知的是從男唇上傳來的溫熱的體溫。

  【好了,樣應該不難受了。】

  監控室里。

  老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監控。

  兩個一直站著不動。

  然後他繼續看下去,看到兩個站在「屍體」邊上……一個吻了另一個的手指。

  「滋啦。」

  對講機又傳出一陣電流聲,說話的還是老闆:「你們在干什?」

  「熱戀期,調情,」解臨回答,「老闆您樣一直打擾我們不太好吧,能不能給玩家一點私空間。」

  老闆:「……」

  回對講機徹底安靜下來。

  安靜地連電流聲都立刻消失了。

  解決完池青的潔癖後,兩才回到前面兩間房間去回顧密室劇情。

  回顧劇情的原因很簡單——屍體是哥哥,密室老闆反應,十有八九就是兇手,他什殺哥哥的原因恐怕就藏在個密室劇情里。

  【那具屍體被制標本的時間距今恐怕有很多年了,】解臨猜測,【有些兇手在犯案後,罪行長時間沒有被發現,他們往往會產生一種很奇怪的想法。】

  【一種展現欲。】

  【自己製造出完美犯罪而感到得意,也居然沒有能夠發現而感到失望,久而久,他們會有一種想要展示給看的欲望。】

  【……】

  第一間房間裡的書桌上點著一盞油燈,油燈燈光照在米『色』牆面上,投出兩個的倒影。

  「我和哥哥是雙胞胎,我們家庭條件不好,我的哥哥13歲就輟了學,了背負家裡的開支供我上學,他輟學後就被父母安排進一家工廠打工。」

  殘破的日記本里,記錄著哥哥的一切。

  日記本里的哥哥,他有一個讀書夢,但是因貧寒的家境被迫放棄學業,去礦場後再也沒能回來。

  而弟弟則認,哥哥的失蹤遠遠沒有那簡單。

  第三間房間裡所以陳列著那多具屍體,是因劇情進展到「哥哥」三十歲那年了繼續補貼家,去礦場幹活,那一年發生了一場礦難,十幾個都在場礦難塌方中喪生。

  他的哥哥也在其中。

  「有一點很奇怪,」池青說,「如果哥哥在礦難中喪生,他的屍體會那完好損嗎?」

  剛才池青不小心碰到的那具屍體,沒有骨折,沒有缺胳膊少腿,渾身上下甚至一點傷痕都沒有。

  解臨緩緩挑眉。

  他腦海里一下閃密室老闆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勢,浮現出另一個猜測。

  【如果把個故事倒來的話……】

  解臨照著那本日記本上的字句,逐字逐句替換道:【我和弟弟是雙胞胎,我們家庭條件不好,我13就輟了學,了背負家裡的開支供弟弟上學,我輟學後就被父母安排進一家工廠打工。】

  一個男,直到30歲還要貼補家,說明他的弟弟一直都沒有工作。

  【如果按照個前提,那後面的故事很可能是——我在礦難中活了下來,我恨那個讓我犧牲我整個生和生命的,我的弟弟。】

  所以個主題很可能根本就不是「尋找哥哥」,而是「哥哥的自述」。

  下午,天陰沉沉地。

  季鳴銳在辦公室里坐得胸悶短,他剛接完一通電話,安撫了一位獨居在家的孤寡老,後不到兩分鐘,又接到一通。

  「您好,」季鳴銳瞅了一眼外面烏壓壓的天,打精神,「里是——」

  他開場白沒來得及說完,對面一把自帶笑意的聲音打斷道:「介紹就不了,你們派出所我挺熟的。」

  「?」

  季鳴銳:「解……先生?」

  最近總局沒什大案件,派出所也一派祥和,解臨總不至於意打電話來派出所找他嘮嗑。

  電話另一頭,解臨很隨意的語說:「意外碰到一樁案子,你帶幾個來吧,麻煩快點,我還有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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