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疼……」胡玉卿語氣兇巴巴的,手上的力度卻不自覺地鬆開,柔軟的指腹揉著我泛紅的肌膚:「我以為某人不怕死也不怕疼呢……」
我委屈地癟著嘴:「你什麼意思?」
胡玉卿順勢將我抵在了牆上,寬大的手掌傾覆在我的後脖子上,緊貼的肌膚傳來陣陣微熱。
他低下頭,高挺的鼻尖輕柔地觸著我:「喬新月,你撒謊的技術真的很拙劣……」
胡玉卿一邊說著這話,那雙眼一邊死死地盯著我的眼,臉上的心疼在我眼前不斷地晃悠,早已看穿我的謊言。
我渾身忍不住戰慄了一下,被人當面拆穿的窘迫,讓我的臉悄然紅透。
「我就知道騙不了你!」我嘆道。
胡玉卿是多麼絕頂聰明的人,從他醒來的那一刻,或許什麼都明了了。
相比之下,我和胡若塵的掩蓋遮瞞,就像兩個跳樑小丑。
見我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胡玉卿握著我的力道不自覺地加深,手臂更加用力地圈住了我。
「喬新月,你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他極力地壓抑著自己,但我卻還是輕易地捕捉到了他聲音里的顫抖。
剛才……確實很危險!
要不是胡若塵及時趕到,我已經一命嗚呼了。
想到他那張殺神般的臉,兩眼呆滯,僅憑本能在進行著殺戮,比地獄的惡鬼羅剎還要恐怖,我就渾身發寒,忍不住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但我沒有逃離,反而心疼地伸出手,環住他勁寸的腰身。
「是……我剛才差點就要死了,我從沒見過這樣的你,暴力、弒殺,整個人就像沒有神智的殺人機器,真的好可怕……」
我窩在他的懷裡,忍不住地顫抖著。
胡玉卿輕撫地吻著我的眉間,無比溫柔地將我的臉按進他的脖子裡,語氣也稍微輕和了些:「所以……下次見到,記得躲得遠遠的,離我越遠越好……」
他的話和胡若塵的如出一轍。
我貼著他脖子上的冰冷項圈,那種抓心撓肺的感覺,讓我摒棄了胡若塵的囑託,忍不住問出了口:「是因為這個項圈,對嗎?」
抱著我的身子猛然一僵,胡玉卿規律的心跳聲逐漸狂亂躁動,然後胸腔里發出一陣低吟震響:「我說過……這件事與你無關,不是你該問的事!」
換做之前,我肯定就識相地閉上了嘴。
可這項圈已經完全影響到了胡玉卿,我不得不關心。
直接問他肯定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得用一點非常規手段……
於是我眼瞼微沉:「胡玉卿,我們倆共享生命,你是我的守護神,也是我最親密的人,可你今天的狀態,讓我覺得很沒有安全感,就好像……裝了一個定時炸彈在身上。」
「這次是我的僥倖,是胡若塵來得及時,那下一次呢?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發瘋、什麼時候會再次掐上我的脖子,這種擔驚受怕,像影子一樣跟隨著我,讓我很不放心!」
我一個勁地激怒著他,裝出一副擔驚受怕、自私自利的模樣。
果然,胡玉卿臉上掠過了一絲憤怒和難堪,眉宇間隱隱有戾氣在流轉,他用力地將我按倒,修長的身體傾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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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說實話了……」胡玉卿臉色一下就變得冷厲,看過來的目光讓我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被人刀削著,寒意逼人:「你現在是不是很後悔,沒有投入那條蛇的懷抱?」
我愣神,也不知哪個字刺激到了胡玉卿。
我說這話的主要目的是想逼他坦白,說出項圈的秘密,這傢伙的腦迴路,怎麼想到了柳玄冥身上?
我剛想要澄清,胡玉卿便瞳孔緊縮,粗/暴地堵住了我的嘴。
柔軟的舌尖變得強硬霸道,撬開了我的唇齒,風捲殘雲的攻城略地,將我碾壓得毫無反抗之力。
感受到他口中的苦澀,那種又疼又心悸的感覺,頓時從我的心裡瀰漫了出來。
粗重的呼吸此起彼伏,胡玉卿那雙微窄鳳眼冷得快要凍死人,正逐漸地失去理智……
「唔……胡玉卿,不要……疼……」我死死攥著身下的床單,努力地讓自己保持清醒。
「住手?」胡玉卿垂眸注視著我,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臉色更是冷沉:「喬新月,你後悔已經晚了。」
他的聲音很沙啞,帶著一絲不近人情的冷漠:「我本不想讓你知曉一切,是你自己撞見了我的秘密,既如此,你就得受著……這輩子、下輩子、永生永世……你也休想逃離本君。」
剛說完,我胸口突然一涼,伴隨著布匹撕裂的聲音,胡玉卿報復性地朝我撕咬而來……
他的動作並不溫柔,原本扼住我的下巴的手改成困住我的手腕,高高舉過頭頂。
沒有任何的準備,我痛得渾身痙攣……
直到我的嗓子啞得發不出聲,胡玉卿終於停下,發泄完了心中的不滿。
他呼吸沉重,眼裡的猩紅難以退去,像是胡言亂語,輕輕的,飄飄的,帶著一絲懊惱:「你為什麼不信本君?除了在床上,我什麼時候主動傷害過你?」
「我明明已經避開了你,為什麼還要找來?」
「你知不知道,當我睜開眼看到你在眼前,我是什麼感覺……」
「我這雙手……差點就害死了你……」
胡玉卿面部閃過一抹痛苦,嘴唇微微顫抖著:「喬新月……為什麼要出現在這兒!」
我淚如雨下,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有點呼吸不過來。
「因為我擔心你啊……」
「我怕你出事了,怕你昨晚是不是受傷了。」
「擔心我?」胡玉卿冷然笑道:「你不是應該恨我嗎?我昨晚利用了你。」
提起昨晚,我確實頗有微詞,但轉念一想,胡玉卿無論做什麼事,都有他自己的計劃和把握,我應該相信他。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苦衷和原因……」
不給我繼續說話的機會,胡玉卿動情地吻上了我的唇,比剛才還要猛烈。
一隻大手穿插在我柔順的髮絲間,另一隻手緊緊錮住我的腰,吻得不知饜足。
我就這樣躺在他的懷抱里,躲不開,逃不掉,任由他的處置……
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對我做什麼,只是緊緊地抱住我,啞到極致的嗓音朝我傳來:「喬新月,你怎麼這麼傻……傻得……讓人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