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在本君的調教下……

  我提醒了胡玉卿一句,事出反常必有妖。

  曾經的冒牌貨,跟我幾乎是死對頭。

  可這次卻莫名的幫了我們一把,冥冥之中,似乎好像在促成什麼,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胡玉卿頗為滿意地眯著眼,然後很不正經地伸出手指勾起我的下巴。

  「在本君的調教之下,某個小笨蛋,終於長腦子了……」

  我嗤之以鼻,下巴一偏,躲過了他的手指:「什麼在你的調教之下?我本來就很聰明好嗎?」

  他笑而不語,仿佛像在看著某個小女生在無理取鬧,眼神竟還有些寵溺。

  「是,你這輩子最聰明的,就是投靠了本君……」他輕飄飄地說道。

  見過自戀的,沒見過像他這麼自戀的。

  我也懶得跟他繼續打嘴炮,反正也說不過他,不過能得到他的認可,聽到他親口對我誇讚,我心中還是美滋滋的。

  「其實我早就發現了。」胡玉卿斜倚在我身側,妖嬈的曲線,交疊的大長腿,晃得我幾乎睜不開眼。

  「你知道?」我驚訝地拔高了聲調。

  「不然呢?動動你的小腦瓜子,我們怎麼會什麼巧合,一遇一個準?准到……想避都避不開。」

  他的話頓時提醒了我,先前一些被我忽略掉的細節,逐漸在腦海中浮現。

  從我收集第一顆珠子開始,就出現了許多的巧合。

  身邊的王可心,大學寢室遇見的何芳菲,再加上這次的事,仿佛冥冥之中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引導著我們,朝著這些線索靠近。

  「你的意思是,這些都是被安排好的?」我驚訝地問。

  胡玉卿沉默地點了點頭,目光遠遠穿過窗外,眺望著遠方:「應該是暮司晨那邊出了問題。」

  雖然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完整的魂魄會變成無數的碎片,可是,冒牌貨突然的倒戈,也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無妨,想不通的事情就放一放。」胡玉卿安慰我道,溫熱的指尖輕輕撫在我的眉心,撫平了我的褶皺:「你只是一個凡人,不是神仙,這世間有太多的事,就連神明都不知,我們又如何知道?」

  他的話確實給了我很大的寬慰,我也是這時才想起來,原來我只是一個人,並不是手眼通天的神仙。

  我所經歷的這一切,換在任何一個普通人身上,都是想也不敢想的玄幻經歷。

  或許我真的不該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不過,我有一種預感。」胡玉卿眼尾微挑,釋放出比星光還閃耀的光芒:「我們離真相不遠了,就在九顆香灰琉璃珠齊聚之時!」

  我點點頭,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當這幾顆珠子收集成功,當我們可以召喚魂魄時,很多秘密都將浮出水面。

  「好了,別多想,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去除你身上的蛇毒。」

  胡玉卿揉了揉我的腦袋,指尖順著我絲滑的髮絲,輕輕地滑下,掠過我的臉龐,在我還未反應過來時,低頭吻上了我……

  接下來的日子,開始變得忙碌起來。

  胡玉卿一邊忙著研究痋引孵化的那個小孩,一邊陪我去上學,還要時刻關注九幽鏡的動向,忙得腳不沾地。

  我每天不是在上學,就是在家裡看書,倒是過了一段安生的日子。

  閒來無事的時候,我也請教了胡玉卿,關於骨哨的修煉方法。

  他告訴我,骨哨是有靈性的,想要徹底地吹響它、駕馭它,讓它徹徹底底為我所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達成。

  「這是邪物,只有比它更陰更邪,讓它感受到你身上最恐怖的力量,它才能將你視為同類。」

  我問他什麼是最恐怖的力量?

  胡玉卿伸出手指,戳了戳我鼓起的胸口:「人心!」

  「人心,是這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它可以藏著極致的惡,也能煥發出極致的善,沒有什麼比人心更複雜。」

  被他戳過的胸口,泛起一陣可/恥的麻意,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教學就教學,居然還偷摸著吃我豆腐……

  「總之,這種東西需要悟性,不過就我個人而言,並不贊同你去使用這玩意。」

  我也附和著點點頭,如果使用這個骨哨,需要喚醒我心中極致的惡,那我寧可放棄。

  大概過了三四天,在一個靜謐的午後,胡玉卿和我坐在湖邊的椅子上,相互依偎地看著湖中倒影,忽然,他脖子上的項圈發出了那道催命符般的白光。

  微微的漣漪在水面盪開,所有的美好都變得支離破碎。

  胡玉卿的臉龐瞬間暗沉,眼底的厭惡和不耐煩悄然滑過。

  「讓江臨淵送你回家,我去去就來。」

  我瞭然地點了點頭,心裡想到他要去見那個女人,就莫名其妙地添堵。

  可是我又無法阻止,直白的說,我沒有身份,沒有權利,沒有力量阻止。

  這種深深的無力感,充斥在我們之間。

  特別是理解了胡玉卿的難處之後,那種想要變強,想要努力幫助他改變一切的想法,在我心中悄然滋生,藤蔓般不斷瘋長。

  他交代完了之後,喚出了江臨淵,隨即,他的身體變得越發淺淡,直至完全透明,融入了空氣中。

  看著他在眼前消失,我跳動的心臟仿佛空掉了一塊,什麼時候,我們才能足夠的強大去對抗這一切的不公?

  見我悵然若失,江臨淵默默地坐在了我身側,替代了胡玉卿的位置,清冷的目光投向了恢復平靜的水面。

  出神地盯著我們肩並肩的身影。

  「其實……我最近查到了一些線索。」江臨淵突然開口道,雙手緊緊地扣在了膝蓋上。

  我愣愣地回過頭:「你說什麼?」

  江臨淵猶豫再三,仿佛做出了某種決定,堅定地朝我開口道:「關於我族當年滅門的事,我查到了一些端倪。」

  我頓時就來了興趣,一雙眼睛亮閃閃地盯著他,等著他繼續開口。

  江臨淵被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臉頰泛起了兩抹可疑的紅暈。

  他趕緊撇過頭,壓低了嗓音說道:「當年,殺害我全家的確實另有其人,並不是胡玉卿,但怪就怪在,胡玉卿是自己認罪的。」

  此話一出,如同平靜的水裡炸開一道驚雷,我的腦子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