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卿對上我的一雙星星眼,耐人尋味地朝我問道:「好看嗎?」
我點頭如篩糠:「沒想到你還有這這種隱藏技能,我也想變美!」
換作之前,我根本不可能跟他開口,畢竟……我對自己的樣貌還是挺滿意的。
比不上狐族美若天仙,但放在人堆里,也算看得過眼。
可自從見了那個冒牌貨,我才發現,原來我這張臉可以這麼美,美得明艷嫵媚,妖冶動人。
一想到她的張臉,我就會不自覺地自慚形穢,或許她說得沒錯,這張臉落在我身上,確實有些浪費。
我滿懷期待,等著胡玉卿也抬起手指,在我的眉心處點上一點。
等了許久都沒有動靜,只等來他為難地皺起長眉:「你就沒必要了……」
什麼叫我就沒必要了?
我有那麼丑嗎?
還是說給我施法變美,太過難為他了?
我氣不打一處來,胡玉卿這隻臭狐狸肯定是故意的!
「不幫就不幫吧,反正我長得醜,我自己也看不到……」我鬱悶地瞪了他一眼。
胡玉卿卻戲謔地嗯了一聲:「確實有點,但也無傷大雅,本君的包容性還是很強的。」
我……我不知不覺間握緊了拳頭,論扎心,胡玉卿可是專業級的!
「不幫就不幫吧!何必要人身攻擊……真下頭!」我忍不住吐槽。
「下頭?什麼意思?」胡玉卿問道。
我頓時就驚住了,狐仙大人是從來不上網嗎?
這怎麼解釋呢?
我正愁著怎麼圓過去,陳悠然便開口道:「下頭就是下頭男啊,指是那些對女性不尊重、愛操控、喜歡擺出高人一等姿態的男性……」
「呵,下頭男……」胡玉卿陰森的冷笑一聲,看向我的目光都帶著寒芒冷刺,我被刺得一哆嗦:「我……」
胡玉卿投來一記眼刀:「本君竟不知,我是這樣的人……」
我咯噔一下,完蛋了!
「胡玉卿,你聽我解釋……」我剛要狡辯一下,胡玉卿便生氣地拂袖而去。
經過青雲面前,胡玉卿腳步微頓,回眸看向了步道上方:「棧道因我胡家人所毀,本君自會派人來修繕。」
青雲道長點頭道:「貧道就不跟你客氣了,這山上山下只此一條道路,早日修繕也好,不然我師父和師兄弟,還有那些被困的香客可就慘了。」
胡玉卿鼻息間嗯了一聲。
聽著青雲道長的話,我好奇地問:「既然山上山下只有一條路,那你是怎麼下來的?」
我明明記得,塌方時確認過,那附近沒有人。
青雲道長高深莫測地抿著嘴笑道:「山人自有妙計……實不相瞞,貧道會御劍飛行。」
御劍飛行?
他怎麼不說自己是神仙呢!
我滿臉的不相信,懷疑可能是山上有某條密道,或者是某個山洞能通到山下。
這個青雲道長,不抓鬼的時候,還真是沒個正形!
我們幾個相伴走到了山腳下,這一路,胡玉卿都生氣地走在最前面,始終沒搭理我。
到了馬路邊上,青雲道長主動跟我們道別。
「各位就此別過,貧道還有客戶要處理,就不護送幾位回城了。」
他不修邊幅的臉粲然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我也有樣學樣地朝他拱拱手:「道長客氣了,我們有緣相見。」
青雲道長那雙烏黑透亮的眼眸定定地看向我:「或許,我們很快就會見面……」
我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只是明顯地感覺到,身側出現了一道極寒的低氣壓。
胡玉卿抿著唇,完美的下頜線緊繃著,一雙眸子冷得森然。
感受到他身上的殺氣,青雲道長嚇得拔腿就跑:「貧道就先撤退了……拜拜了您吶……」
他背著那斷成兩半的桃木劍,身上的三清鈴晃得叮噹作響,留下一道瀟灑的背影。
胡玉卿瞪了他一眼:「吳青雲……我記住你了……」
這滿覆寒霜的聲音,真是讓人毛骨悚然啊!
見我還在發愣,胡玉卿提溜著我的後衣領子:「看什麼,回家。」
我又被他拐帶回了喬府別墅。
剛進門,胡玉卿就撐著雙臂,把我抵在了門板上:「喬新月,本君對你不夠尊重?」
我望著這碩大的院子,都是他為我布置的小家,這份誠意確實有夠尊重的,便飛快地搖了搖頭:「沒有,你對我非常尊重。」
「那本君可否操控過你?」他再次逼近一分,高挺的鼻尖明晃晃地在我眼前晃悠。
我瑟縮了一下,弱弱地開口道:「沒有……都是我自願的。」
胡玉卿撐著門板的手指一根一根蜷縮:「本君平日裡可有高人一等?」
我給了他一記眼神,有沒有,他自己心裡沒數嗎?
他那傲嬌的性子,眼睛都快長到頭頂上去了!
見我不吱聲,胡玉卿生氣地低下頭,輕咬了我一口:「所以……本君三項只占其一,你憑什麼說我是下頭男?嗯?」
我被他懟得啞口無言:「那我收回剛才的話,我錯了……」
有錯就認,咱還是很積極的。
胡玉卿輕笑一聲,眼底的邪魅之氣漸濃:「晚了……」
話音未落,我的唇就被兩片柔軟給堵住,輾轉廝摩……
直到我胸腔中最後一絲空氣被壓榨乾淨,胡玉卿輕輕咬了一下我的下唇,終於放過了我的。
「再有下次,本君咬爛你的舌頭!」他兇巴巴地警告道。
我靠在門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嘴角有點疼,被某人給咬破了。
「無賴……」我氣鼓鼓地罵道。
我紅著臉頰進屋,剛進去就聞到一股很香的肉香味。
福伯正架著一個燒炭火的小爐子,在窗戶下小火熬湯。
見到我們一起回來,兩個人臉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緋紅,他偷偷的眯著眼笑。
「六爺,夫人,你們回來了,正好,老奴燉了參雞湯,給你們補補身子。」
他起身恭敬地行禮,然後拿著碗就給我們盛了兩碗金黃透亮高湯。
我確實是餓極了,端起雞湯就往嘴邊送去,卻忘了它才從湯鍋里沸騰出來。
不出意外,我的舌頭被燙起了泡。
「疼……」我吐著舌頭,痛得眼淚直流。
胡玉卿嗔怪地看了我一眼:「怎麼這麼不小心……」
他接過湯碗,隨手放在嘴邊吹了起來,均勻的氣息在湯麵上形成了一道道漣漪:「笨死了。」
明明是罵我的話,卻聽著有些寵溺是怎麼回事?
胡玉卿低頭吹了很久,直到湯汁變得溫熱,他遞到了我面前:「慢點喝,別又噎著了。」
我捧著碗便喝了起來,湯汁鮮美,雞肉Q彈爽滑,沒想到福伯的廚藝比醫術還要厲害!
喝著喝著,不知為什麼,我的身上突然燥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