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1章 聯手

  時延也不對女人動手,只是嚇唬她一下,見有了成效,便收手背在身後。

  「你那件衣服,是沐晚晚的。」

  不是疑問句,他想起來這件眼熟的針織衫,是那則緋聞當中女主角脫下的衣服。

  眼看著瞞不住,她也不再強行編謊解釋,而是反問。

  「你認識沐晚晚?」

  時延冷哼,眼神不屑,不想回答她的問題。

  「霍家有個大哥,行動不便的,你見過沒?」

  她不知為何話題會轉到霍琰身上,愣愣點頭,比劃了個手勢。

  「昨晚他來過,兩次。」

  淺色眼眸危險地眯了眯,時延盤問起她來。

  「來做什麼,去了哪裡,一一跟我說清楚。」

  沐白柔覺得奇怪,他怎麼這麼關心一個殘疾男人,也沒往更深層次地去想,添油加醋地說兩人走得很近。

  說到兩人在亭子裡的聊天,她也絲毫不掩飾自己偷聽的舉動。

  「我也沒聽清楚他們倆在說什麼,只提到了要走,要好好照顧小珏之類,我想大概他後來是離開懷城了。」

  時延臉色冷下來。

  「除了這些你還知道什麼?」

  有關霍琰的事情,她的確是不關注,不過看這個男人如此關心他,沐白柔不免對他們的關係產生異樣的猜想,總覺得不簡單。

  「沒了,他後來來的那一次,是因為小珏拉肚子。」

  她極為簡略地把事情蓋了過去,一點沒提自己做的缺德事。

  「呵!恐怕沒這麼簡單吧!」

  時延不是好糊弄的,一下就注意到她躲閃的目光,冷笑。

  「你故意做了個局,讓沐晚晚上當,又讓那家報社偷拍報導,目的是什麼?讓她身敗名裂?」

  她隱藏起來的小心思全部被這個男人戳破,連她自己都覺得震驚,怎麼才剛認識幾分鐘,就能把她的所作所為剖析得如此透徹!

  左右都瞞不住,她破罐子破摔,直接承認下來。

  「對!我恨她,她毀了我的一生,我要讓她付出代價!」

  為了話語的真實性,她咬緊了牙,每個字都是從牙齒縫裡蹦出來,看似是帶著痛苦的恨意。

  原先淡漠的神色逐漸消融,他饒有興致地看向沐白柔,對她的故事很感興趣。

  「她對你做了什麼?」

  沐白柔抬手勾住了口罩綁帶,緩慢地掀開,露出她的下半張臉。

  故意抹黑了的肌膚上,橫著一道可怖的細長疤痕,隨著她嘴巴的開合,不停扭動。

  時延見多了血腥殘忍的場面,僅一道小疤痕也不夠他看的,反應極其淡定。

  「這道疤,是她害的,我就是為了接近報復她,才變成這樣混進霍家!」

  沐白柔的臉上顯露出兇狠的惡意。

  她恨沐晚晚,恰巧時延也不喜歡那個女人,總覺得霍琰是因那個女人才會脫離他的掌控,不停想著往外逃。

  他最是討厭失控的感覺。

  「是沐晚晚勸他逃的?」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打斷了沐白柔剛醞釀起來的情緒,冷下腦子思考一番,為了讓這個看起來很可怕的男人與自己同一戰線,便認真點了點頭。

  「是!他們倆當時就是在商量逃走的事情!」

  拳頭捏緊發出清脆的「咔咔」聲,時延狠戾的目光瞥向那棟別墅,裡面的人享受著甚至連他都未曾有過的幸福時光。

  一點細碎的笑聲傳出來,他仿佛是聽到了對自己執念的嘲諷,越發覺得沐晚晚可恨。

  他是極有耐心捕獵的上位者,不會衝動進去與他們撕破臉皮,很快就冷靜下來命令眼前這個人為他差使。

  反正他們倆擁有共同的敵人,沐白柔就當自己多了個厲害瘋狂的合作夥伴,立馬就同意了。

  腳步穩健地走回屋子裡,他的手下還留在原地等著,見他沉思著走回來,緊閉著嘴,一個字也不敢說。

  「他去了西北?」

  時延暗自嘀咕一聲,猛然抬起頭。

  「我記得霍氏最近的工作項目里,有兩個是與西北本土的幾個公司合作的,給我去查!」

  如果霍琰臨走之前和沐晚晚坐在亭子裡聊這麼久,肯定還有工作上的事。

  沐晚晚早就不管公司了,現在大部分權利都交接到了霍珏手裡,想必他會去的地方,有一部分是工作原因驅使。

  短須男人腳步匆匆地跑了出去,一番查證之後,提起了有關無人峰的旅遊開發項目。

  「正巧那個地方,就在西北,和監控錄像里拍到的那個位置也能對上。」

  不知霍琰打的是什麼算盤,時延也等不及,立馬帶了人往那邊去。

  這一天,沐晚晚睡了很久,醒來的時候,手機在振動,一看來電顯示是鄭宇皓,她還有些恍惚,尋思自己什麼時候存的這人號碼。

  捏了捏發疼的眉心,她猜測湯家是發生了什麼事,連忙接起了電話。

  「沐總,湯叔叔前段時間接了個合作項目,他不知道那是個詐騙集團,跟著做宣傳,現在被查出來,可能要吃官司了!」

  電話里的人語氣很著急。

  還睡眼惺忪的沐晚晚頓時睜大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現在情況怎麼樣?」

  鄭宇皓只說是事態緊急,已經有警察進湯氏調查了,可能湯父要被抓進了,求她趕緊過來看看。

  「只有你能幫湯叔叔了,畢竟彤彤……她離開之後,沒人能關照湯家了。」

  來不及細想,沐晚晚顧念著與湯秋彤的朋友情,不忍心就這樣看她父母蹲局子,即便那是他們活該。

  她冷靜下來,跟電話里的人囑託幾句穩定軍心後,便掛斷了電話。

  半小時後,她拖著收拾好的行李,行色匆匆地下樓出門,讓司機送她去機場。

  霍北梟就如同一個怨婦般,貼在門框旁盯著她,以為她是要離家出走,也不過問,心裡默默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