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代曼想到警察的話,站在門口猶豫了好一會,她本不打算進去,但一想到家裡面的東西,到底還是狠了狠心,咬著牙打開了門鎖。
推開門,便看到有幾個陌生的人站在自家的客廳里,繆代曼頓時頭皮一麻。
「你們是誰?」她警惕的看著這些人,手緊緊捏著手機,準備隨時報警。
「我們是保險公司的人,公司那邊接到您的電話,安排我們過來定損的。」其中一人立刻解釋了一句,奇怪的看著繆代曼。
聽見這話,繆代曼才鬆了口氣。
「警察還沒來?」她警惕的問了一聲,她先打得報警電話,現在警察都還沒來,怎麼保險公司的人反而先到了。
「沒有。」
那人又道。
坦然的模樣並不像是說謊的樣子,繆代曼心裡雖然奇怪,但到底還是漸漸放下了疑心。
「你們弄完了嗎?」她問道。
「還沒有。」那人回答,看著繆代曼面露不喜的模樣,又趕緊說,「也快了,還請繆小姐稍等片刻。」
繆代曼悶悶的應了一聲,便控制著輪椅往二樓去了。她必須回房間確認一下自己的那些東西還在不在。
坐上上二樓的電梯時,她忽然注意到站在客廳櫥櫃前一個高大挺拔的背影,寬肩窄背, 哪怕只是一個背影也可以看得出來這身材絕對是練過的。
「現在做保險業務員的身材也這麼好了?」繆代曼都禁不住驚訝的喃喃了一句。
下一秒的電梯門卻關上,隔絕了她的視線。
此刻,櫥櫃的夾縫裡,沐晚晚被霍北梟擋在他與櫥櫃之間,她整張小臉都埋在他的胸膛上,屬於他的味道不斷的鑽入她的鼻子裡。
他微微低著頭,呼出的熱氣不斷地掃著她的耳廓,像羽毛輕刮一般,痒痒的十分難受。
但沐晚晚生怕被繆代曼發現,只能僵硬的強忍著,一動都不敢動。
逼仄的空間裡,空氣都顯得分外灼熱。沒一會的功夫,沐晚晚的臉頰上都帶上了一抹緋紅。
霍北梟低頭將她的模樣收入眼中,只覺得分外可人,像是一個剛剛熟透的蘋果,令人想要嘗一口。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她那粉嫩欲滴的唇瓣上,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眸光瞬間變得深邃。
「人還沒走嗎?」沐晚晚實在難以忍受灼熱的空氣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問道。
這處空間狹小,她又剛好被擋在夾縫中,根本聽不真切外面的聲音。
霍北梟悶聲嗯了一句,手落在了她軟腰上。
他合上眼睛,將心中泛起的那些漣漪壓了下去,能這樣多抱她一會也是極好的。
他掌心的灼熱溫度仿佛能夠透過單薄的衣料清晰的貼在沐晚晚的肌膚上,令沐晚晚的身體愈發僵硬,她蹙了蹙眉,往旁邊動了動,試圖躲開他的手。
霍北梟卻好似早就察覺到了她的動作一般,根本不放過她,那雙手如影隨形。
她整個人都被他擁在懷裡。屬於他的味道幾乎霸道的侵占了她的呼吸。她終於隱隱意識到了一些不對。
沐晚晚下意識的抬起頭來,就見男人幽沉的眸子此刻盛滿了溫柔眷戀。
她怔了一瞬,哪還能不明白,繆代曼只怕早就走了,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霍北梟察覺到懷裡的人異樣的時候,已經晚了。
沐晚晚沒好氣的踢了他一腳,壓抑著怒氣道:「霍北梟,是不是想我永遠都不原諒你了?」
這一腳,沐晚晚並沒有手軟,她腳上的鞋本就帶著一點矮跟,這一腳疼得霍北梟的臉都白了,吃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委屈的看向怒氣沖沖的沐晚晚。
沐晚晚完全不吃他這一套,沒好氣的將他推開,從這逼仄的地方走了出去。
「晚晚。」
看著她轉身離開,霍北梟趕緊瘸著一條腿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還沒走,上樓了。」
一句話就令試圖要甩開他的手的沐晚晚一下住了手。
她緊擰著眉。東西還沒找到,但繆代曼又回來了。
「我們先離開。」霍北梟握住她的手,低聲安撫道。
沐晚晚低垂著眼眸,雖然很不願意,卻也明白霍北梟現在的決定才是對的,雖然東西沒有找到,但這種時候也絕對不能打草驚蛇。
「好。」她悶悶的應了一聲。
「你們留下善後,不用再去找,找個合適的機會離開。」他看向一旁偽裝成保險公司的幾人,開口囑咐了一句。
那些人趕緊應聲,並注意著樓上的動靜,掩護他們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沐晚晚忽然頓了一下。
她看著鞋櫃裡的一雙白灰色運動鞋,微微有些發愣,這雙鞋她有些印象。
好像在哪裡見過……
「怎麼了?」見她忽然頓住,霍北梟關切低頭問道。
沐晚晚搖搖頭,深深看了那鞋一眼,皺眉思考著自己究竟是在哪裡見過,一邊隨著霍北梟走出了繆代曼的別墅。
回到車裡後她才終於想了起來,自己究竟是在哪裡見過那雙鞋。
那天,她抓到有人對繆正初下藥的晚上。
當時有個女人匆匆路過了繆正初門口,腳上穿得就是這雙鞋。
沐晚晚之所以印象深刻,便是因為那個女人行色匆匆,而且捂的特別嚴實,著實有些奇怪。
這雙鞋竟然出現在了繆代曼家的鞋櫃裡。
那天晚上的那個人,莫非就是……
這個念頭一起,沐晚晚頓時攥緊了拳頭。
現在想起來,那個女人的身材和身高都與繆代曼極其相似。但那個女人是能夠正常行走的。
若她與繆代曼真的是同一個人,那繆代曼的腿傷只怕也是假的。
沐晚晚細思極恐,指甲都嵌入了手心的軟肉中。
繆代曼為何要裝腿傷?她下意識的看向了一旁正在開車的霍北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