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安在東郡城留下的舊傷很嚴重,而且之前在下邑的戰場上剛剛因為強行催動魔力而觸發了一次,現在還沒有平復,便又因為這則消息噴出了一口鮮血。🐳✋ 6❾ˢ𝔥ỮX.𝔠𝐎爪 🎈👮
「大哥大哥四叔」項安抱住項盧的半身,看著項盧,眯著眼睛問道,「他怎麼,他怎麼能輸的這麼快?」
「怎麼能輸的這麼快?」
項安接過了探子遞過來的白布,將自己口鼻的鮮血擦乾淨,被項盧攙到了旁邊坐著,嘗試用深呼吸緩解胸口內仿佛火燒一樣的痛苦。
項安的計劃很明確,成功率也非常高。
南下切斷劉季的補給線,驅趕樊會任嗷率領在後方的軍隊,和東側的西楚軍一起,對漢軍的主力部隊形成包圍之勢,一舉殲滅漢軍主力。
但是
西楚軍的韌性,項安是深有體會的。
無論是個人武力還是作戰意志,西楚將士都是超出常人的堅韌,而且因為項羽存在的原因,凝聚力也遠超漢軍。
現在怎麼輸得這麼快?
項安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現在西楚已經沒了,項安強撐著站了起來,晃晃悠悠的向著沙盤走去。
「項安,你你得歇歇。」項盧站在項安的身後,看著項安寬闊而有些傴僂的後背,喊了一聲。
「不能歇,我不能歇。」項安已經扶住了沙盤的邊緣,喘著粗氣,雙眼通紅,「我得找出生路才行!」
「下一個就是項安了啊。♪🐠 ❻➈ᔕ𝓗𝓾Ж.c𝕠爪 🏆😾」劉季坐在彭城的軍營里,閉上了眼睛,喃喃說道,「也只剩下項安了」
共敖已經送出了自己的土地,成為了漢臣。
天下還有沒有被漢毀滅或者歸降於漢的,只有北楚項安這一家了。
即將完成這媲美始皇的偉業,劉季,卻並不算多麼的開心。
他的身邊,離開了太多的老朋友,老下屬了。
樊會殘缺不全的屍體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痛哭了一場。
「我去勸一勸吧。」下首位,一臣子長嘆一聲,對著劉季說到。
「你確定嗎?他估計會殺了你。」劉季坐正了身子,看清了那人,不由得勸了一句。
「他很重感情,應該是不會殺我的。」那人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自嘲的笑了笑,「大概吧。」
劉季認真的看著那人的眼睛,看清了他真正的想法。
「是嗎。是這樣嗎。」
「那你去吧。」
「希望你能成功。」
那人鬆了口氣,抬起了頭,用感激的眼光看著劉季。
「謝大王隆恩。」
他的名字是項伯。
背叛了西楚,已經是漢臣的項伯。♖👤 ❻9𝔰нǗx.𝐂Ⓞм ♔😾
現在,將作為使者,去往北楚的軍營中。
項安騎在湍馳的背上,孤身一人的走在軍隊的最前方,帶著北楚軍,沿著泗水向北撤退。
此時,已經是六月十一。
項安身上帶著暮氣,向著後方看了一眼,仰天長嘆一聲。
「該至何處矣?」他喃喃自問,又往北看去。
他已經派人前往北楚國內了,去調取援軍,確保北楚主力軍能夠撤回河水以北。
只要能回去,項安就能找到破局的方法,項安堅信著這一點。
但是
從巨野澤中殺出來的韓信,斷絕了項安的這一想法。
項安的退路,被阻隔了。
「只能向西走了。」項安嘆了口氣,「往西強攻,蕭何不會是我們的對手的。」
「但是陳平的兵馬已經從南側繞回去了,很大可能是接替蕭何的指揮權。」項盧低著頭,心急如焚,卻無能為力。
漢的兵馬太多了。
哪怕在戰損比極大的情況下,現在漢軍依舊保底有四十萬可以調動的兵馬。
而項安的手底下,還有二十一萬
四十萬兵馬,已經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眼看著就要把項安圍死。
而正當項安和項盧商討如何應敵的時候,傳令兵帶來了一則消息。
漢軍的使者,來了。
「三叔,孤是真不想在這個時候看到你。」
項安坐在主座上,看著站在營帳中心的,那所謂的「漢國使臣」。
也就是已經許久未見的項伯。
「三哥為什麼會是你?」項盧也問道,他低著腦袋,沒有去看項伯。
「很意外嗎?」項伯的臉上帶著一絲看似輕鬆的笑容,「畢竟我不是楚臣了,而是漢臣。」
項安的手驟然攥緊,發出了皮膚拉伸的牙酸聲音。
「你背叛了。」
「背叛了孤,背叛了西楚王。」
「是嗎?」
項安看著項伯,語氣逼人的問道。
「我不是來和你討論這個事情的,項安。」項伯搖了搖頭,也沒在乎那麼多,直接席地而坐,看上去很隨意的樣子,臉上帶著如常的溫和笑容。
「那你說說,你代表劉季來要和孤說什麼?」項安沉聲問道。
「我是來勸降的。」項伯面色平靜。
「什麼?」項安覺得自己聽錯了。
「我是來勸降的。」項伯再重複了一遍。
項安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項伯平靜的神色,感覺胸口裡面,又傳來了火燒一樣的感覺。
「歸降於漢吧,項安。」項伯的臉上終於流露出了一絲悲傷。
「你大哥死了我不希望你也是一樣的結局。」
「我大哥死了?」項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愕,和不可置信。
項羽死了?
他怎麼會死?
「垓下一戰,你大哥兵敗,大部分軍隊都折在了正面戰場,他帶著幾百人,流竄向了南方,最後在江水邊上被漢軍追上了,然後自刎而死。」項伯平靜的敘述著。
「唔哇啊」項安捂著自己的胸口,再一次噴吐出了一口鮮血,「咳咳嗯」
「他怎會死,他他怎會死!?」
項安趴在桉台上,看著那攤黑紅色的血液,整個人都在顫動,童孔大幅度的搖晃,念叨著同一句話。
「他怎會」
「項安,所以你看,你大哥都已經這樣了,你乾脆就」
「閉嘴!
!」項安突然咆孝了一聲。
休
八面劍被項安直直擲出。
噗呲
直接穿透了項伯,扎到了營帳門口的地面上。
「噗唔」項安看著一臉驚愕,卻緩緩轉變成笑容,倒在地上的項伯,眼前的事物,再一次開始了模湖。
「項安!項安!
!」
耳邊響起的,只有項盧驚恐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