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越變越美

  「家主,你這樣穿真好看。」何慕因為昨天看到寧林語糾纏陳姣姣,他對寧林語好感大跌。他這人藏不住心事,因為有了危機感,他一改往日的矜持,第一個出聲誇讚陳姣姣。

  「是嗎?謝謝。」陳姣姣第一次被男人夸好看,她笑得特別開心。她來這個世界快三個月了,這三個月她每天都在拼命減肥,為的就是變好看。

  聽到何慕誇她,真比撿了錢還開心。

  徐五見一句好看,就能讓陳姣姣開心成這樣。他也鼓起勇氣,對著陳姣姣說了聲:「家主真好看。」

  「哈哈哈,算你有眼光!」陳姣姣又開心地轉向徐五,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徐五被她動人的笑,迷得忘了手上的動作,可心裡卻是空的。他每天不斷地朝陳姣姣靠近,陳姣姣卻以更快的速度在進步。

  兩人的距離相差的越來越遠,以前那個肥胖、難看的陳姣姣,徐五都配不上。更別說現在這個漂亮、迷人的陳姣姣了,徐五連站在她身邊,都會自慚形穢。

  吃過早飯,因為被何慕徐五誇獎過好看,陳姣姣自信滿滿地出門了。今天很順利,沒有英雄救美,也沒有遇到打劫的。

  陳姣姣騎著高頭大馬到了洛水縣,一到縣城她就下了馬,燒包的走著去碼頭。

  她這身打扮,襯得她腰細腿長,身材比例逆天。大街上就看不到比她還妖嬈多姿的女人。

  這一路走過來,街道兩邊的男人們,全都被她吸引了。害羞一點的,會假裝不經意地偷偷打量她。膽子大一點的,連掩飾都沒有,直接朝她看了過來。

  還有那更大膽的,為了看陳姣姣,竟追了一路。

  這個世界的女人都不注意形象,對她們來說,女人長得好看難看都無所謂,反正是她們挑男人,男人只能被動地接受他們的命運。

  像陳姣姣這樣把自己捯飭得這麼好看的女人,一百個裡面也未必有一個。

  「你看,那是誰?真好看,像書里描寫的仙子一樣,原來仙子就是這麼穿衣服的。」酒樓上,一個大臉盤子的女人,雙手捧著臉,滿臉羨慕地望著樓下搖曳生姿的陳姣姣。

  她的對面,坐著的正是蒙著臉的於笙。於笙已經病入膏肓了,狀態看起來比前段時間更差。

  他這輩子從未在女人身上失過手,這個宛若新生的陳姣姣,卻屢次三番地讓他顏面無存。

  「陳姣姣,」於笙下意識地喊出了陳姣姣的名字,這段時間,他幾乎每天都能在洛水縣看到陳姣姣的身影。可是陳姣姣,再也沒回頭看過他一眼。

  曾經那般嫌棄的人,如今,卻成了於笙高攀不起的女人。

  大臉盤子的女人是於笙最近勾搭的對象,她家裡是富農,於笙需要從這些女人的手裡套錢出來,然後繼續治他的病。

  「是啊,她就是陳姣姣,我覺得她好厲害。洛水縣如今這麼安穩,可全靠她修建的無敵厲害的城牆。而且她每天都在變美,每一次見她,她都能美出新高度。我要是男人,一定也會迷上她的。」大臉盤子的女人,沒有對於笙發痴,反而對陳姣姣發起痴來。

  最近這樣的情況特別多,於笙每次處心積慮地接近一個女人,她們卻都因為受陳姣姣影響太深,覺得沉迷在感情里的女人一點都不酷,成功避開了於笙的情感陷阱。

  於笙手上的錢不多了,他還想去京都治病,這麼下去,他一定會被陳姣姣間接害死。

  陳姣姣在碼頭上轉悠了一圈,好好顯擺了一番她刻苦修煉出的美貌。幸好這次魏夏沒有找她要高跟鞋,不然她又悲催了。

  娜顏他們很給力,碼頭和船廠的事他們處理得很好,新夥計的招聘也井然有序地進行著。

  陳潔最近也長進了,她看到陳姣姣真的有能力讓幾千人都吃上飯,每個月都能拿到薪水。她對陳姣姣的能力越來越信服,最近聘用新夥計的事,都是她在負責。

  眼下形勢一片大好,陳姣姣現在的身價,估計放眼整個雲水郡都找不出第二個。

  大家都對她尊崇有加,沒有任何人質疑她的能力。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陳姣姣的心裡卻憂患重重,比任何時候都要擔憂。

  因為她十分清楚,內戰一旦打到洛水縣,銀子就會成為沒用的金屬。有錢也買不到需要的糧食和日用品。

  她的避難所,在糧食供應這方面,一定不能只依靠外界。

  因為,她需要大量的農田和土地,才能在戰時,保證所有夥計和避難人員,都有飯吃。

  這幾天,她想了很多辦法,從田主手上買田買地,或者租借他們的土地,這些辦法顯然是行不通的。農民和田主自古以來都是以田地為生,田地對他們來說,比錢還重要,他們肯定不會賣,更加不會租。

  就算陳姣姣花重金,買到一些地,但她手底下有這麼多人,田地太少也無濟於事。

  她需要的是,上萬畝田地,洛水縣就這麼大,好的良田都已經被農民占有了,她上哪找這麼多田地?她又不是神仙。

  為了這個事,陳姣姣已經愁了好幾天了。這應該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面臨的最大的困難了。

  想不出辦法,陳姣姣愁眉不展地沿著河道散步。如果不能保證充足的糧食供給,戰事一旦殃及洛水縣,她的避難所,肯定會不攻自破。

  河道兩旁的土地很肥沃,不少農民在田地里忙活。陳姣姣突然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抱怨道:「今年這河水又把我們家的田坎沖沒了,每年都沖毀我們這麼多土地,再這麼衝下去,河邊的這塊地就沒了。」

  她的話音一落,又響起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誰說不是呢,河邊的田地都被這河水沖毀了。如果誰能把這河水改個道就好了。只要河水改道,從這裡到大荒山腳下,肯定能騰出萬畝良田。」

  「哈哈哈,岳瘋子,你又在說傻話了。」剛才的女人,在嘲笑『岳瘋子』傻,陳姣姣卻一下醍醐灌頂,跑到被人叫著岳瘋子的女人面前,二話不說,就給了她一錠金子。

  她知道這個世界沒有『創意』這種說法,但是她覺得岳瘋子給她提供了這麼好的思路,她必須感謝她。

  「金金子!」岳瘋子拿著那錠沉甸甸的金子,不知所措地看著陳姣姣。

  「這金子給你了,」陳姣姣把她的手往裡推了推,示意她把錢收下。

  「這是為何?」岳瘋子雖然很想收下金子,但是天降橫財,不問清楚她的心也很難踏實。

  「因為你剛才的話,改河道變良田的話,讓我受益匪淺,你真是個智者,這金子是我對你的回報。」陳姣姣懇切地說,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

  接下來,陳姣姣又啟動了一項重大的工程,改造綿延大荒山幾千里的河道。她只需要把繞著大荒山山勢流淌的河道,攔截幾段,給河水規劃新的路線,她就可以得到萬畝良田。

  只要有了這些田地,她的避難所就能實現自給自足,就算被人圍困,也不成問題。

  解決了這件事,陳姣姣又能開心地玩耍了。她每天都會回家打理新家,在新家種花栽樹,還會自己找些木材,親手做一些木雕擺件、小凳子、小椅子放在家裡。

  她的事業無論做到多大,她最喜歡的還是這個家。

  沈逸那邊,張芳終於按捺不住,鬧起來了。

  沈逸第一時間,找人回來給陳姣姣報信。陳姣姣騎著快馬,趕到鹿安鎮的時候,張芳正帶著人,在男人堂門口鬧事。

  「陳姣姣!你冤枉我得了髒病,毀我名聲,害得我一家人不和睦。藉機搶走我們家的生意。像你這麼卑鄙的人,就該滾出鹿安鎮!」張芳底氣十足地帶頭在男人堂門口高喊,看來她的病已經好了。

  「對!陳姣姣滾出鹿安鎮!滾出鹿安鎮!」跟在她身後的同濟堂夥計,舉著手吶喊,一個比一個聲音大。

  他們看到陳姣姣來了,氣焰反而更囂張了。

  「陳姣姣!你冤枉我們館主得了髒病,簡直是血口噴人!現在這麼多人在場,我們就讓大傢伙看看,陳姣姣是如何敗壞我們館主的名聲的。」孫管事這人就是典型的兩面派,求人的時候有多卑微,事後她就有多翻來不認人。

  買藥的時候,追在沈逸身後,求沈逸把藥賣給她。現在病好了,轉頭就想倒打一耙,顛倒黑白,四處喊冤,賴陳姣姣誣陷張芳。

  「想必大家都知道,得了髒病,身上是會有紅疹子的,我現在就讓大傢伙看一看,我們館主身上有沒有紅疹子!」孫管事大聲吆喝著,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張芳身上。在萬眾期待的目光中,她掀開了張芳的衣袖。

  張芳的兩隻手臂平平整整,皮膚光滑。別說紅疹子,連個痘痘都沒有。

  「我們館主為了自證清白,已經同意給大家看她雙腿的情況了。大家看過之後,自然明白,到底是誰在撒謊。」

  也不知道孫管事一個月到底能領多少薪水,能為了張芳出賣人格。

  下一秒,孫管事當著眾人的面,撩開了張芳的褲腿。張芳的雙腿也同樣光滑、平整,不見一點皮疹。

  「真的沒病,原來真是陳姣姣在造謠。」路人開始議論紛紛。

  「我本來還挺喜歡陳姣姣的,沒想到她竟做出這種事。」

  「就算是同行,也不該如此污衊張館主,髒病可是會傳染人的。陳姣姣造謠張館主得了髒病,病人自然不敢去同濟堂求醫,只能來男人堂看病,真是玩的一手好陰謀。」路人把陳姣姣造謠的動機都想好了,這樣一來,陳姣姣污衊張芳的事,就更像是真的了。

  「張芳,你病才剛好,現在不宜出門,還需要靜養。」面對大家的質疑,陳姣姣絲毫不慌,緊盯著張芳囑咐道。

  病已經好了,張芳再沒有陳姣姣能拿捏的把柄。而且她既然選擇了翻臉不認帳,就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承認她吃過陳姣姣的藥。

  「陳姣姣!你還想撒謊,這段時間我一直忍讓,就是希望我們能好好相處,共同護佑鹿安鎮的百姓。可你卻步步緊逼,到處說我得了髒病,搞臭我的名聲,搶了我的生意,連我一向和睦的家,也因為你的謠言而爭吵不休。你做這些喪盡天良的壞事,你的良心難道不安痛嗎?」張芳收起了她一向陰冷的神情,眼裡的蔑視也消失了。

  以前她不屑跟貧民為伍,自認為自己已經脫離了貧民的生活。現在卻當著這麼多貧民的面演戲,想利用大家的口誅筆伐,反過來搞臭陳姣姣。

  張芳的長篇大論一結束,孫管事就立刻跟在後面附和道:「對!為了搶生意掙錢,你們連這麼卑鄙的事都做得出來,簡直枉為人!」

  圍觀的眾人,在張芳和孫管事刻意的引導下,開始對陳姣姣指指點點起來:「沒想到她真這麼壞。」

  「我孫女昨天還說喜歡她呢,長大了要像她一樣厲害。我今天回去後,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她,讓她換個人喜歡。」有的村民已經開始考慮,回家後怎麼用這件事教育家裡的後輩了。

  局勢一邊倒,張芳的臉上已經開始流露出得意的笑容了。

  陳姣姣點頭:「確實,證據確鑿,張館主現在確實沒毛病。而且她也不承認她吃過我的藥。不過關於藥的事,我有一件事忘了告訴張館主……」

  陳姣姣故意不說了,吊足了張芳和圍觀群眾的胃口。

  「什麼事?你倒是說呀?」孫管事不虧是張芳最忠實的狗,張芳想聽什麼,不用張芳開口,她就能幫張芳問出來。

  陳姣姣沒有繼續賣關子,她看著張芳,掩面痛苦地說:「想必你也注意到了,沈逸賣給你的那些藥里,有兩顆黑褐色的藥丸。其實我早就該把這件事告訴你了……」

  陳姣姣突然說不下去了,內疚的情緒把氛圍渲染得特別詭異。

  「到底是什麼事?你倒是說呀!」孫管事又替張芳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