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大戰於笙

  於笙眼睛一眨,眼淚就涌了出來:「姣姣,我是有苦衷的。我得了治不好的惡疾,怕你繼續跟我在一起,會被我傳染。無奈之下,我只能那麼做,只有那樣,你才會離開我。我才能護你周全。」

  陳姣姣……誒,這話說的,還挺符合邏輯的。

  「那麼高的懸崖,你把我推下去。你那不是想讓我離開你,是想讓我永遠離開這個世界。」陳姣姣可沒有被他幾句話就繞進去,畢竟原身還真的已經永遠離開這個世界了。

  他就是殺人兇手。

  「姣姣!我知道你不會有事的。如果沒有把握,我怎麼會推你下去?你看你現在,不是一點事都沒有嗎?」於笙這個不要臉的,看陳姣姣還好端端的活著,竟說出這樣的話。

  陳姣姣無語望天,反問道:「你的意思是,我還應該感謝你把我從懸崖上推下去了?」

  「當然,如果我沒有那麼做,你怎麼會脫胎換骨,變得像如今這般上進。」於笙口氣篤定,把陳姣姣的改變,都歸咎於他的付出。

  這人真會歪曲事實,陳姣姣竟無言以對。

  「姣姣,你知道嗎?這段時間我有多想你,我有多想來看你。我只要一想到我們兩人的過往,我的心就止不住地疼。我知道我是一個將死之人,我不應該來見你。我以前那般決絕,就是希望我走之後,你不會傷心。但是我忍不住,我太想你了,我做夢都想再見你一面。」於笙深情的望著陳姣姣,眼淚一直不停地在流。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話。神情哀婉,心底的酸楚和無奈全都表現得恰到好處。

  真是一個天生的好演員。

  他這麼一頓操作,誰看了不迷糊?

  趁陳姣姣發愣的時候,他突然撲上來,一把抱住陳姣姣,在她耳邊哭訴:「姣姣,我快死了,我本不該來打擾你。可是我做不到,我想見你,想死在你的懷裡。」

  陳姣姣感覺到肩膀一重,於笙暈倒在了她的身上……

  這一套流程,牛哇,時機把握得相當到位。

  陳姣姣被迫扶著他,已經暈過去的於笙,又往下一栽,一點後路都不給自己留。頭朝下直直地往地上栽倒。

  此時在他的腦袋下邊,剛好有一個盆栽。這要是一頭栽下去,頭磕在盆栽上,問題就大了。

  陳姣姣一把摟住他的腰,把人穩穩地抱住。她剛開始慶幸沒讓於笙碰瓷成功,沈逸就從一旁,冷著臉走了過來。

  「家主,我是不是該離開男人堂了?」沈逸失望的看著陳姣姣問。

  陳姣姣滿臉迷茫:「你為什麼要離開男人堂?」

  沈逸:「你們都這樣了,我還能不識趣地霸占著男人堂?」

  陳姣姣把於笙往椅子上一扔:「我們怎樣了?我是怕他磕死在男人堂,給你添麻煩。」

  她剛才確實是這麼想的,於笙要是在男人堂出了事,倒霉的肯定是沈逸。

  「哼,家主可真會關心我。」沈逸冷嘲熱諷地說。

  陳姣姣……

  算了,解釋不清楚,先把於笙打發走。

  「喂,醒醒,再賴著不走,可就要收費了。」陳姣姣踢了踢於笙的腳,臉上一點憐惜之意都沒有。

  於笙吟哦幾聲,慢悠悠地睜開眼:「姣姣?我剛才怎麼了?」

  陳姣姣翻了個白眼:「你剛才裝暈了,當然什麼都不該記得了。」

  「姣姣,你為什麼要這麼說我?難道你要一直誤會我,直到我離開嗎?」於笙幾聲哀泣過後,眼裡又有了淚花。

  陳姣姣受不了了,她突然欺身上前,雙手撐著於笙兩邊的椅子扶手。把於笙圈在椅子裡,以這種曖昧的姿勢,近距離地凝視著他的眼睛。

  一個字一個字地問他:「你得的什麼病我比誰都清楚,你表面上跟我好,背地裡跟那些女人瞎搞,搞出一身髒病,現在要死了,還想讓我回心轉意?」

  於笙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他剛才分明看到陳姣姣已經被自己說動了。他的藉口如此完美,因為不想連累她,所以不告訴她自己得了絕症。因為不久於世才要逼著她離開。這麼深情的誤會,陳姣姣怎麼可能不上當?

  可是,為何,她竟沒有上當?

  這還是那個痴傻的陳姣姣嗎?

  「姣姣?我的病……我沒有……」於笙慘白著臉,還想撒謊。

  陳姣姣卻不想再繼續跟他廢話了:「你的病我能治,一粒藥十兩銀子。扛不住的時候可以來找我,來的時候,記得掛我的號。哦,提醒你一下,掛號就是對導診台的那位小哥哥說,你要找那位大夫給你瞧病,他會安排好的。以後沒病就不要到男人堂來,我們這是醫館,不是妓館,不能讓你隨便進出。」

  天空好像有一道驚雷劈下,正好劈中了於笙。他傻愣著,久久回不過神。

  剛才還氣憤不已的沈逸,在聽到陳姣姣對於笙說了如此過分的話後,竟開始同情起於笙來。

  陳姣姣說完話,頭也不回地走了,對於笙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

  「這位客人,請吧。」男人堂只有守衛是四個膀大腰圓的女人,她們是陳姣姣特意安排來保護沈逸安全的,身手非常了得。陳姣姣一走,守衛就進來轟人了,指著門口的方向,讓於笙滾蛋。

  於笙離開的腳步很沉重,他從未在女人身上栽這麼大個跟頭,還是一個曾經對他言聽計從、千依百順的女人。

  沈逸看著於笙灰溜溜地離開後,他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

  到了這一刻,他才相信,陳姣姣真的變了,她再也不會上於笙的當了。

  沈逸突然覺得世間如此美好,女人也有開竅的時候。他抬頭望了望天,藍天白雲,人們悠閒地在天地間悠遊。

  他的心情從未這般愉快過,就像突然掙脫了黑暗,看見了光明。

  這些美好的感受,都是陳姣姣帶給他的。

  沈逸忙裡偷閒,用幾味微甜的藥材,給陳姣姣泡了一杯茶,親自給她端到了後院。

  「家主,請喝茶。」沈逸自覺自己剛才對陳姣姣說話的態度很差,這會笑得特別甜,一副討好賣乖的樣子。

  陳姣姣被於笙煩的不行,這會正想找個地方補會覺,沈逸竟到後院來找她來了。

  沈逸何時這般體貼過,竟給陳姣姣泡茶。陳姣姣趕緊把茶接過來,一看,裡面竟泡著枸杞、大棗、胖大海和金銀花,還有桂圓。他這是啥意思?這是嫌自己腎虛體虧?

  「我不喝這個,我喜歡喝菊花茶。」陳姣姣可不能承認自己不行,堅決不能當著沈逸的面喝這種茶。

  沈逸以為她還在跟自己鬧彆扭呢:「家主,剛才是我不對,是我誤會你了。」

  「沒事,我經常被你們誤會,都習慣了。」陳姣姣這話說的,也挺陰陽怪氣的。

  沈逸撅著嘴,半跪在陳姣姣腳邊,又把茶舉高了一些:「你就原諒我吧。」

  陳姣姣:「我又沒生氣。」

  「那你把茶接過去呀。」沈逸手都快舉酸了。

  陳姣姣:「我身體好得很,不需要喝這些。」

  「噗——」沈逸噗嗤一口樂出了聲,終於明白陳姣姣在彆扭什麼了。

  「那我去給你換菊花茶,菊花茶有清肝明目、疏風散熱的功效,很適合天熱的時候喝,家主真的好懂藥理。」沈逸嘴甜的夸陳姣姣。

  把陳姣姣夸的嘴角直往上翹,洋洋得意的擺了擺頭。模樣竟透著幾分可愛。

  沈逸走出後院,走出去好遠,才驚覺,自己竟然一直在回想家主剛才的模樣。

  我是不是對家主太上心了?沈逸搖了搖頭,逼著自己不准再胡思亂想。如今天下即將大亂,帝子叛國,吾等飽受欺壓的男子都應該站出來反對女子專權。現在可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