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陳姣姣的野心

  於笙兩個字,就像一聲悶雷,轟隆炸響,讓家裡的男人們,瞬間陷入了久違的恐慌之中。

  蘇郁眼神一黯,緘默不語,厚重的憂鬱又爬上了他的臉龐。

  於景行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難怪這幾天一直往洛水縣跑,原來是因為他。」

  何慕沒有說話,眼神飄忽,不知道在想什麼。

  沈逸卻是滿臉疲憊,好像經歷了什麼不好的事。

  「你……怎麼知道的?」陳姣姣左右都是個死,她只能提心弔膽地順著沈逸的話問。

  看幾個相公的臉色,這下陳姣姣想讓他們愛上自己更難了。

  「於笙今天到我們醫館來了,他知道醫館是你給我開的,他還讓我把醫館守好了。」沈逸的話說得不明不白。

  「他為什麼讓你把醫館守好了?醫館跟他有什麼關係?」陳姣姣迷惑地問。

  「他說,你的一切遲早都是他的。」沈逸直視著陳姣姣,加重了說話的語氣,把這句話說得十分清晰。

  陳姣姣聽得直皺眉,這於笙是不是自信過頭了?

  他以為自己還是原身那個晚期戀愛腦呢?就算是原身,被他搶光財產,從懸崖上推下去,還會對他言聽計從?

  不能吧?

  不過原身那個腦子,陳姣姣還真不敢肯定。但是現在面對於笙的是自己,自己可對於笙那個陰毒的男人一點興趣都沒有,而且他還有髒病沒有治好,現在看他急著跟那些有錢的女人周旋,肯定也是在籌醫藥費。

  這種男人哪來的自信,竟覺得陳姣姣會繼續上他的當?

  「哼,他做夢呢?」陳姣姣也學著於景行冷哼一聲,憤然說道。

  可惜不管她怎麼說,家裡的幾個男人仍然無法相信她。於笙回來了,而且看這架勢,他還會繼續糾纏陳姣姣,他手段那般了得的男人,是個女人就頂不住,更何況是陳姣姣這種曾一度對他痴迷到拋家舍業的女人。

  「家主,你這幾天能不出去嗎?不要去見他。」蘇郁低聲求陳姣姣。

  陳姣姣:「我就算出去,也不會去見他。」

  「家主,你想想這段時間,你為了這個家有多辛苦,我們剛過上幾天好日子,你真的忍心再次拋下我們,跟外面的野男人廝混嗎?」於景行也不再嘴硬,好言好語地勸陳姣姣。

  「我真的不會再跟他有任何關係,我不會再上他的當了。」陳姣姣再三保證,卻仍舊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她。

  以前的痛太深刻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對蘇郁他們來說,於笙就是他們這輩子最大的噩夢。

  今天陳姣姣沒有去碼頭,晚上陳潔同樣把搬運司一天的收益二百七十兩給她帶回來了。

  陳潔還告訴她:「姣姣,今天又有很多人來應聘搬運工,我們搬運司的人已經夠多了,再繼續招聘下去,掙的錢都不夠付工錢的。」

  陳姣姣卻對她說:「繼續招聘,來者不拒。」

  開了搬運司讓陳姣姣明白了當老闆的優勢,當老闆開公司真的太掙錢了,特別是在這個大家都只會單打獨鬥的世界,每個人想掙錢都很難,但是如果把這些人集中起來干點什麼,卻是很容易的事。

  而且,華邑王朝大戰在即,現在正是最好的機會。

  陳姣姣心裡有自己的打算,但是陳潔肯定理解不了她的想法。陳潔只是一介農夫,見識有限,習慣順從,她不可能接受得了陳姣姣的盤算。

  陳姣姣想積蓄力量,趁王朝內亂之際,建立自己的勢力,翻身農奴把歌唱。她這麼大的野心,如此不把皇室當一回事,陳潔怎麼可能跟她有同樣的想法。

  「姣姣,真的要繼續招聘?你可是要給他們每一個人付底薪的。你就不怕你掙的錢不夠付薪酬,還要倒貼嗎?」陳潔想到今天一下就來了十幾個人,每天來這麼多人應聘,再這樣繼續下去,他們掙得再多也不夠分的,她想不替陳姣姣擔心都難。

  「我自有安排,你只管負責碼頭的事。先讓新來的夥計修建辦事處,給每個夥計都安排好要做的事,別的不用擔心。」陳姣姣在處理工作上的事時,一直都是成竹在胸、從容不迫的樣子。

  她手底下的人都很信服她,只要是她說的話,就有一種讓人臣服的魔力。

  誰能想到在外面一呼百應、運籌帷幄的女人,在面對男人時,會被動得像個傻帽,一天天不是被家裡的男人擠兌得有口無言,就是被外面的男人調戲的目瞪口呆。

  在應付男人這方面,她是真的有心無力,一點辦法都沒有。

  送走陳潔,陳姣姣返回家中,她先把蘇郁和徐五借給自己的銀子還了,又分別給他們每人拿了十兩銀子當零花錢。

  這幾天她一直在外面忙,家裡的新房一點進展都沒有。她想好了,搬運司那邊的夥計太多,她可以調人過來先把家裡的新房子趕緊建好。

  看到一家六口人,一直擠在兩間小屋裡,土灶和飯桌就擺在房檐下,屋裡還堆滿了雜物,這樣的住房條件,再不改進,陳姣姣自己都住不下去了。

  晚飯徐五做了臘腸面,臘腸被他煎得焦焦的,一口咬下去,焦香味和臘腸特有的口感,好吃的陳姣姣對著徐五讚不絕口。

  徐五跟往常一樣,幸福地抿唇淺笑,又給陳姣姣添了一大勺臊子。

  他對陳姣姣的偏愛特別明顯,只要陳姣姣回家吃飯,他就會想辦法做陳姣姣喜歡吃的,就算陳姣姣明令禁止他不准再做涼菜,他也仍然會為陳姣姣一個人做上一小碗涼菜,只放在她面前,讓她一個人吃。

  他這樣明目張胆的討好陳姣姣,絲毫不把家裡的相公們放在眼裡。家裡的男人們,就更排斥他了。

  有時候陳姣姣走了,一整天也不會有人跟他說一句話。明明大家都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他卻過著形單影隻的生活。

  即使這樣,他也一點不在乎。

  他心裡只有陳姣姣,只要想到陳姣姣,他的臉上就會不自覺的露出笑容。他的整個世界裡只容得下一個陳姣姣,根本就不在乎其他人怎麼對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