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小沈大夫被寵了

  而她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說出驚天言論之後,轉頭就去安慰沈逸了:「小沈大夫,你別怕,我們這個醫館就叫『男人堂』只給男人看病,我不會讓女人騷擾你的。」

  「只給男人看病?」沈逸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概念。

  「對,只給男人看病,人吃五穀雜糧,都會生病,男人也會生病。我們小沈大夫人美心善,肯定想幫弱勢的男子看病,我說得對不對?」陳姣姣要不是胖,顯得這些話特別油膩。如果她瘦下來再對著沈逸說出這樣的話,沈逸肯定會對她心動不已。

  因為,即使她胖成這樣,沈逸這會看她的眼神也已經變得柔情萬千了。

  「什么小沈大夫?什麼男人堂,你取的名字一點都不好聽。」沈逸羽睫低垂,掩蓋住眼底萌動的情愫,軟語挑陳姣姣的錯。

  陳姣姣知道自己沒什麼藝術細胞,取名字都是大白話。叫沈逸小沈大夫,也是因為沈逸長得特別白,皮膚細嫩光滑,實際年紀本來就不大,因為膚色的關係,看著更小了。就在心裡喊他小沈大夫,沒想到剛才一時嘴快,直接喊出了口。

  「那讓於景行幫你取名字吧?我不該叫你小沈大夫,我以後都叫你沈大夫?」陳姣姣知錯就改,一點不扭捏。她都活了兩輩子的人了,怎麼會跟一個小年輕對著幹呢。

  她早就在心裡把自己家裡這幾個身嬌體軟的相公當兒子養了,這麼大的兒子,都有自己的想法,她這個老母親,得尊重兒子的意見。

  不過,沈逸這兒子卻有點反覆無常了,剛才是他自己不願意讓陳姣姣叫他小沈大夫的,這會他卻對陳姣姣說。

  「你還是叫我小沈大夫吧?」

  「啊?」陳姣姣驚訝地啊了一聲,沈逸卻轉身走開,不理會她了。

  剛才孫管事來鬧事的時候,於景行和何慕就帶著陳小小上了二樓,悄聲地躲在上面不敢出聲。

  蘇郁和徐五因為年紀大一些,想著陳姣姣身邊需要人伺候,則躲在牆角,避開眾人的視線,也不敢出聲爭辯什麼。

  他們雖然不敢出面,卻全都在豎著耳朵屏氣凝神地聽陳姣姣是如何憑一己之力掌控全局、舌戰群儒的。

  這會見來鬧事的人都走了,連孫管事和對面的張館主,都被陳姣姣揭了老底,顏面全無。幾個男人又是高興又是害怕。

  高興陳姣姣如此厲害,不但明事理、有骨氣,還處處維護他們。害怕則是因為他們怕張館主會報復陳姣姣。

  「家主,你這麼說張館主,就不怕她報復?」大家都很憂慮,卻只有於景行開口問陳姣姣這個問題。

  陳姣姣知道他的意思,他們這是擔心她莽撞行事,會招來禍患。

  陳姣姣卻成竹在胸地說:「我這叫『先下手為強』,我們在張芳的對面開醫館,不管我們惹不惹她,她肯定會找人來鬧事。剛才孫管事來鬧事,肯定是受了她的指使。與其等她處處為難我們,還不如我先下手,攪得她雞犬不寧。」

  「可是,家主,她的相公可是縣主之子,你對付張芳,那葉庭玉要是出手對付你,我們可就遭了。」何慕搶著說道。

  連何慕都能想到的問題,陳姣姣自然能想到。

  「就是因為有葉庭玉,所以我才更要爆出張芳的醜事。」陳姣姣高深莫測的說道。

  「這是為何?你想看他們夫妻打架?」陳小小年紀小,想的問題淺顯,不過她這次算是說到點子上了,陳姣姣就是要看他們夫妻打架。

  「對,小小總算說對了一句話。我就是要讓他們夫妻不睦,讓葉庭玉對張芳徹底失望。這樣一來,葉庭玉就不會利用他娘家的勢力,幫助張芳對付我們。我們就沒事了。」陳姣姣雙手一攤,笑容特別輕快,一看就讓人很安心。

  「家主,你真厲害。」蘇郁說出了幾個男人的心聲,如果陳姣姣不解釋,他們只會覺得陳姣姣是在魯莽行事,還跟以前一樣,做事情不考慮後果,連張芳這樣的人都敢輕易得罪。

  現在陳姣姣一解釋完,他們全都想明白了陳姣姣的用意。再聯想到張芳的霸道和重重惡行,沈逸的店想開起來,最大的阻礙肯定是張芳。

  如果陳姣姣不把張芳這個惡勢力打倒,沈逸這醫館就算開起來,也撐不下去。

  而張芳之所以能一直屹立不倒,在鹿安鎮稱王稱霸,就是因為她背靠著縣主這棵大樹。

  如今,陳姣姣爆出她染上了髒病,對葉庭玉不忠,專一的形象崩塌。縣主和葉庭玉怎麼可能再出手幫她。

  而張芳一旦沒有了縣主的支持,她就是個紙老虎,根本不足為懼。

  一時間,包括陳小小在內,大家都用崇拜的眼神看著陳姣姣。就連還在路口跟張芳的門童拉扯的鄭興,也因為陳姣姣這邊的局勢大好,而開心地對兇殘的門童說道:「你們東家恐怕很快就要失去葉庭玉這棵大樹了,看你們還能囂張多久。」

  陳姣姣手上剩餘的錢不多,想把店儘快開起來,這些錢肯定不夠。不過她並不擔心錢的問題,因為她知道,很快就會有人送錢上門了。

  這間店鋪面積很大,不光有前面的店鋪,後面還有供人居住的後院。後院是兩進的院子,等醫館開起來,藥童和幫工,都可以住在後院裡。

  當街的店鋪,從外面看雖然有三層,實則只有兩層,第三層只是用房梁搭出的一個小閣樓。

  這個世界的建築水平有限,好一點的房子,大多是木質結構,蓋出兩層就已經算是危房了,人在樓上行走,樓板會隨著腳步不停地抖動,這樣的樓房,陳姣姣這種體重的人,都不敢輕易上二樓。

  陳姣姣為了合理利用店鋪的位置,她先畫了一張設計圖出來,標明了哪裡是櫃檯,哪裡是帳房,哪裡是診室和藥房。

  她把每一個區域都劃分開來,這樣的醫館,跟別的醫館都不一樣。

  「你為什麼要把醫館劃分成這樣?」沈逸覺得很新奇,好奇地問陳姣姣。

  陳姣姣:「這樣劃分好,大家都不會亂。看病的大夫只管看病,而且有單獨的診室看病,這樣病人和大夫都方便,既能保持安靜,還能很好地保護病人的隱私。拿藥的藥童,只管按方抓藥,不管別的事。最前邊是問診台,病人有什麼不知道的都可以來這裡詢問。跟問診台相對的是帳房。先交錢再拿藥,這樣就不會出錯。」

  幾個人都聽呆了,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醫館。不過聽上去,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店鋪的事都準備得差不多了,陳姣姣叫來了鄭興。鄭興因為擔心他兒子陳樂的病情,情緒一直不高。

  「陳大當家的,你叫我?」鄭興垂頭喪氣的走到陳姣姣面前,今天的事,雖然是陳姣姣他們占了上風,但是鄭興卻高興不起來。

  他寧願被張芳打罵,就算跪在地上求她,只要她願意給鄭興醫治陳樂的藥,鄭興就甘心承受張芳所有的惡行。

  可是張芳一點良心都不講,陳姣姣在忙著租店鋪,忙著收拾孫管事的時候。鄭興一直在求門童求張芳給他一點藥,求了半天,除了被門童推搡、廝打,什麼都沒求來。

  他現在心如死灰,臉上全是絕望。

  「鄭興,你兒子的藥我有,而且是特效藥。你想要嗎?」陳姣姣一開口就是震驚四座的話。

  鄭興一瞬間活了過來:「真的?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藥今晚我就送去你家,你不要再擔心你兒子沒有藥吃了。不過我有一件事想麻煩你,可以嗎?」陳姣姣問得相當客氣。

  鄭興這會已經激動得差點給她跪下了:「當然可以,只要你有藥,能治我兒子的病,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陳姣姣:「我知道你在張芳的醫館做了好多年的事了,你肯定跟張芳的藥材商有過接觸。我想從京都訂購藥材,你可以幫我聯絡京都的藥材商嗎?」

  「當然可以,就這點事?」這事對鄭興來說,根本就不叫事。那些藥材商每次來都會在鹿安鎮停留幾天,鹿安鎮就這麼大,他們又總在醫館轉悠,早就跟鄭興相熟了。

  鄭興跟沈逸不一樣,他相貌普通不說,人也已經到了中年,而且早就生過孩子了。很少有女人會打他的主意,他行事方便很多,跟外界的人也接觸得比較多。他出門的時候,甚至連帷帽都不戴。

  「如果你願意,我想請你幫我們醫館做事。當管事的,以後醫館裡的大小事都由你來料理。」陳姣姣十分尊重鄭興,每一句話都說得很客氣。

  鄭興在張芳那裡遭受了多年的欺辱,現在被陳姣姣禮遇相待。他分得清好歹,再說了,他不是沒有志氣和尊嚴,他是因為孩子的病,才不得不承受孫管事和張芳的壓榨和輕視。

  現在陳姣姣不但答應給他兒子治病,還如此尊重他。此刻就算陳姣姣要他豁出命去,他也願意。

  「陳大當家的,我願意,只要是你吩咐的事,我什麼都願意去做。」鄭興滿口答應,成了第一個加入醫館的夥計。

  一切都安排好後,陳姣姣才帶著大家一起往家裡走。

  回去的路上,為了趕緊把體重減下去,陳姣姣還是跟來的時候一樣,扛著陳小小往家裡跑。

  陳家村到鹿安鎮只有七八公里路,對陳姣姣來說,就不算個事。為了能讓自己更累,成功減重。陳姣姣故意繞了一條很遠的山路。

  她扛著陳小小一路跑上山,再從山上衝下來,把陳小小興奮的,從來沒笑得這麼開心過。

  「姣姣姨,你幹嘛要跑這麼遠的路,你不累嗎?」陳小小對陳姣姣的所有事都十分好奇。她以前接觸的人,都跟陳姣姣不一樣,先生教的,和丁沐白教她的,都跟陳姣姣說給她聽的不一樣。

  陳姣姣跟其他人全都不一樣。

  陳小小從未見過像陳姣姣這麼厲害又這麼特立獨行的女人。

  最近兩天她總是問陳姣姣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問題,大多數時候,陳姣姣都會敷衍她,隨便亂說。

  但是每當陳小小提的問題讓陳陳姣姣覺得很有價值的時候,她都會認真回答陳小小的話,比如現在。

  陳姣姣很認真的對陳小小說:「當然累了,可是人不能因為累就放棄自己,放棄自我約束。」

  「放棄自己?自我約束?這些都是什麼?」陳小小第一次聽到這麼奇怪的言論。

  「自我約束就是要對自己有要求,鞭策自己進步,督促自己成為更好的人。我想擁有姣好的身材,就得努力鍛鍊,再苦再累都不能放棄。」陳姣姣平時不會說這麼冠冕堂皇的話。但是她既然答應幫忙照顧陳小小,就自然而然的有了教導她的責任。

  育人就是要身體力行、言傳身教。陳姣姣的話陳小小聽得懵懵懂懂,但是卻引發了她的深思。

  陳姣姣相信,自己現在在陳小小心裡播下自強、尊重男性的種子,終有一天這些種子會生根、發芽,重塑陳小小的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