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解釋不清的緋聞

  像陳家村這種偏僻的小山村,只要村子裡一有點什麼風吹草動,大家就全知道了。

  陳姣姣人還在丁沐白家裡時,她為了維護丁沐白跟人大打出手的消息,就已經傳到蘇郁他們耳朵里了。

  陳如夢跑得最快,幸災樂禍的假意從蘇郁他們門前過,跟在地里幹活的陳萍大聲交談著。

  陳如夢:「誒,你聽說了沒?今天李夢去丁沐白家捉姦,竟看到陳姣姣在丁沐白的床上。天啦,當時的場面可太有意思了。」

  「我當然聽說了,這個陳姣姣可真不要臉,放著家裡如花似玉的相公不要,專門喜歡跟外面的野男人廝混。」陳萍說道。

  「她還真會憐香惜玉,為了丁沐白打傷了李夢好幾個人,這不就是在打陳錢錢的臉嗎?我看她這回怎麼收場。」

  陳如夢從以前到現在,最嫉妒的人就是陳姣姣。以前陳姣姣家有錢,什麼好東西陳姣姣都有,吃得好穿得好。她們一般大小,陳如夢和陳萍這樣的窮苦人家,一日三餐能吃飽都很困難,陳姣姣卻整天大魚大肉,長得跟豬一樣胖。人也蠢笨、愚鈍,十分好騙。

  最氣人的是,陳姣姣長成那樣,又沒有半點學識。卻因為家裡有錢,相繼迎娶了五個姿容絕色的相公,這就更讓陳如夢嫉妒了。

  陳姣姣被於笙坑的一窮二白的時候,陳如夢比自己發財了還高興。她原本以為陳姣姣這輩子再也翻不了身了,會一直被她們踩在腳下。

  誰曾想到,陳姣姣回來後,把日子過得風生水起,短短的時間裡,不但儲藏了半年都吃不完的糧食,還嬌養著家裡每一位相公。更可氣的是,她不要的徐五,也在陳姣姣家過得樂不思蜀,現在一點都不把陳如夢放在眼裡。

  陳如夢這段時間,注意力全都在陳姣姣一家人身上。這一次好不容易讓她逮著陳姣姣的錯,能讓陳姣姣的相公們和徐五心裡不好受,她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

  陳萍也嫉妒陳姣姣,但是她沒有陳如夢那麼多惡意。她現在更好奇陳姣姣到底是怎麼勾搭上丁沐白的。丁沐白雖然是寡夫,但是他長得妖冶勾魂,陳萍每次一見他,心就痒痒。她曾經想過很多辦法接近丁沐白,連家裡的豬崽都願意白送給丁沐白,丁沐白卻始終看不上她,不讓她近身。

  陳萍就想不通了,自己的豬崽哪裡比不上陳姣姣了?難道是因為自己家的豬崽沒有陳姣姣胖?

  ……確實沒她胖……

  看來下次我得送給他一頭大肥豬,比陳姣姣還胖的大肥豬,他也許就願意跟自己好了。

  陳萍鬱悶地蹲在地里除草,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陳如夢聊著,手上捏著的雜草一直不見多。

  「不過這事是真的嗎?陳姣姣長得那麼胖,丁沐白真願意跟她好?」陳萍和陳如夢關心的問題完全不一樣,不過這不影響她們兩人聊在一起。

  陳如夢蹲在地邊,離陳萍並不遠,她卻故意大聲地喊:「她那麼犯賤,就算丁沐白不願意跟她好,她也會想盡辦法討好丁沐白,就跟她以前賣光家產討好那個妓館裡的男人一樣。」

  「也對,我就不信丁沐白會看得上她,丁沐白連我家的小豬仔都看不上。」陳萍聽陳如夢這麼一說,心裡好受多了。

  陳如夢卻鄙夷地看著她,不懂自己為何會跟這麼愚昧的人打交道。她覺得自己有學識還有頭腦,跟陳萍這種只知道埋頭幹活、拉幫結派的笨蛋女人攪合在一起,真是有失身份。

  她們談話的內容,一牆之隔的蘇郁他們全都聽見了,幾個男人悶不作聲的呆在家裡,誰都沒有心情說話。

  陳姣姣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徐五做好了早飯,大家都沒吃,都在等陳姣姣回來一起吃早飯。

  可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會等到這樣的結果。

  「昨天那個小鬼已經說漏嘴了,家主這段時間每天都去找丁沐白,你們還不信。」何慕嘟嘟囔囔率先抱怨道。

  「如果家主真的像上次一樣,為了丁沐白拋棄我們,不管我們的死活,你們打算怎麼辦?」於景行突然問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蘇郁的第一反應就是逆來順受,他悲嘆一聲,說:「我們還能怎麼辦?只能想辦法熬著,熬一天是一天。像我們這種人夫,離開家主,只能去給人當家奴,或者被賣到妓館,沒有別的出路。」

  「你呢?」於景行看向沈逸問。

  沈逸揉著衣角,忐忑地說:「我大概會繼續在主家的醫館幫忙吧。」

  於景行掃視了一眼大家,他的目光堅定,像是有什麼驚天的謀劃,卻一個字都沒有透露。

  這時,鄭興突然帶著黑色的斗笠來找沈逸了。沈逸迎出門,沒想到鄭興來找沈逸也是因為陳姣姣跟丁沐白的事。

  鄭興一家也擔心陳姣姣會重蹈覆轍,來這提點沈逸。

  「等會她回來了,你們千萬不能給她臉色看。她現在還沒離開你們,就證明在她心目中,丁沐白並不比你們重要多少。如果你們全都冷著臉,不給她好臉色瞧,她一對比,覺得丁沐白更好,可就真走了。」鄭興也是好心,雖然上次陳姣姣跟於笙私奔,大家都說陳姣姣不對。但是也有很多人議論,說陳姣姣的相公們空有長相,卻不會討好女人,沒有外面的男人有趣,所以留不住陳姣姣。

  鄭興特意跑這一趟,就是為了不讓沈逸他們被丁沐白比下去。整個陳家村的人誰不知道,丁沐白對付女人的手段了得。這麼強大的對手,如果沈逸他們只會跟陳姣姣鬧脾氣,到最後吃虧的只有他們自己。

  沈逸雖然很難接受,但是他也知道鄭興這是為了他們好。

  鄭興不方便久留,幾句話說完便戴著斗笠離開了。

  他剛走不久,陳姣姣便帶著陳小小回來了。她在回來的路上,看到陳萍在自己家院門口的地里拔草,還禮貌地跟陳萍打了聲招呼。

  陳萍只用鼻孔哼了一聲,陳姣姣也沒在意她的態度,急著回家吃早飯去了。

  跨進院門後,陳姣姣發現家裡的氣氛很奇怪。往常只要她回來,肯定有人會出來迎接她,但是今天,相公們雖然都站在房檐下,卻沒有一個人主動開口理會她。

  「你們都吃了嗎?」陳姣姣一邊在木盆里洗手,一邊問他們。

  「你說呢?」於景行憤懣地反問她,話剛出口,想到鄭興的提點。瞬間強行改變了冷硬的語氣,放柔聲音說:「我們都還沒吃呢,大家都在等你回家一起吃飯。」

  陳姣姣感動地招呼他們:「那我們吃飯吧,餓死了。」

  坐到桌上,陳姣姣吃了兩口,還是感覺氣氛好奇怪。連陳小小也有相同的感受,這小丫頭還跟昨天一樣莽撞,大咧咧地開口:「姣姣姨,你的相公們好像都很不高興,他們都不說話,還偷偷瞪你!」

  「我們哪有!」何慕第一個不同意,停下筷子,出聲反對陳小小。

  「你們有,你們全都在生氣!」陳小小一點虧不吃,鬧得比剛才更大聲了。

  何慕他們竟被她鬧的,無從反駁。

  陳姣姣這才後知後覺地抬頭問:「你們在生氣?為何要生氣?」

  她這句話把桌上的男人都問住了,他們的表情都變得僵硬起來。

  沈逸一直記得鄭興的話,強顏歡笑地乾笑了兩聲,才故作灑脫的說:「我們聽說你和小小他爹的事了。家主你是女人,喜歡跟誰好都行,你沒有錯,我們都很理解你的做法,怎麼會生氣呢?」

  陳姣姣這才記起還有這茬,她怎麼忘了解釋呢。

  「你們別誤會,我跟她爹爹什麼事都沒有。今天我去她家的時候,陳錢錢也在……小小在這裡不太方便細說,你們應該也知道陳錢錢是去幹嘛的。然後李夢來鬧,陳錢錢躲在床下,讓我替她背黑鍋,答應給我一百兩銀子。我也不想答應她的,但是為了一百兩銀子,我就答應了。」陳姣姣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講了一遍,特意反覆強調了一百兩銀子的事。

  於景行卻眼尖地看著她的脖子問:「如果你只是為了錢,那你脖子上的紅痕是怎麼回事?如果你只是為了錢,那錢呢?」

  陳姣姣趕忙把玉佩掏了出來:「陳錢錢沒把這麼多錢帶在身上,她用這塊玉佩做抵押,很快就會拿錢來的。」

  於景行卻壓根不信她的話,不但於景行沒信,蘇郁他們也都沒信。就連徐五,也是一臉失望的看著陳姣姣。

  陳姣姣一看事情不對,急忙拉著陳小小替自己作證:「小小你說說看,姨有沒有撒謊?當時陳錢錢是不是在你家?」

  「哼!」陳小小不但不配合,還小臉一揚,偏頭冷哼了一聲。

  陳姣姣都快急死了,她竟然是這個態度。陳姣姣真是服了這個小孩了,這小東西怎麼這麼坑人呢?

  「你哼什麼?你倒是說話呀?陳錢錢是不是躲在你家床下?等李夢的人都走光了,她才出來的?」陳姣姣扒拉了一下陳小小的胳膊,連聲問她。

  因為陳姣姣的問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陳小小身上。

  陳小小卻在『萬眾矚目』中,爆出一句:「敢做不敢當。」

  陳姣姣立刻接道:「對!陳錢錢就是敢做不敢當,她就是個渾蛋。」

  「我說的是你!」眼看蘇郁他們的神情有了好轉,陳小小卻又用一句話,將陳姣姣推入了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