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思陳要見到陳姣姣了

  幾年後,聞名天下的杜拜城,名氣比京都和武都更大。這裡的繁榮和先進,就算是名門望族的人,也會望而興嘆。

  陳姣姣這個披著陳祖光環,讓人聞風喪膽的戰神,並沒有像前世一樣,攪動天下風雲,創下千秋霸業,也欠下累世血債。

  她這一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造福整個人類。

  她把華邑南部的經濟推至巔峰,迅速拉開南部地區跟北部地區的差距。

  她建立了這個世界第一個法制健全的發達國家,杜拜城的發達,對其他地方的人來說,就好似一座夢幻之都。

  那些嚮往杜拜城的人,就跟在刀耕火種的環境下生存的鄉下人,嚮往大城市一樣。

  如果有人有幸踏足過杜拜城,這件事足夠他們吹噓一輩子。

  京都的思陳,跟宮裡的其他皇女皇子一樣,每天都會聽到很多令人難以置信的杜拜城的傳說。

  那些他們無法想像的文明,在杜拜城遍地開花。

  就連跟思陳是死對頭的扈妍,在聽到其他人提及杜拜城的時候,也是一臉的嚮往。

  「他們說,杜拜城有不懼暴風、不用加燈油,能吸收陽光照明的燈籠。而且這種燈籠滿大街都是,天一黑,整個大街都亮了起來,比白天還亮。晚上也比白天更熱鬧,就算到了半夜,大街上照樣有行人往來如梭。」大皇女扈春芽不能出遠門,對學文習武也不感興趣,卻非常喜歡研究杜拜城和陳祖的事跡,每次從杜拜城傳出什麼新鮮事,她總是第一個知道。

  「這算什麼,我還聽說,杜拜城有十八層高的高樓,足足十八層啊!你們有誰見過這麼高的房子?」扈彤想像不到,這麼高的房子到底長啥樣。

  雙生子,扈秋月和扈秋陽也一臉激動地搶著說:「還有兩個輪子滾動的車子!不用牛拉,也不用馬拉,自己滾著往前走!真的太神奇了。」

  「還有!還有!還有縫衣服的鐵架子,聽說可厲害了,不用穿針引線,就能把衣服縫好,而且封得又密又快……」

  她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思陳插不上話,一個人默默地坐在旁邊,聽他們討論跟杜拜城有關的事。

  心裡卻自豪地想,那個讓杜拜城如此繁華、夢幻,引得天下人魂牽夢縈的人,可是她的娘親。

  她一直幻想著,娘親有一天會親自帶著大軍,踏碎京都,帶她和爹爹回去。

  因為心裡一直充滿希望,她在京都過得再難,也從未氣餒過。

  這天,因為是徐五的生辰,思陳早早地就從練功場上回來了。她提前幾個月,把自己這些年攢的私房錢全用上了,才從宮裡的小太監手裡,買到了一張陳姣姣的最新畫像。

  陳姣姣的畫像,特別暢銷,特別是日期越近的畫像,銷量越好。

  思陳知道她爹爹想念娘親,她把娘親的畫像送給爹爹,爹爹一定會非常的高興。

  抱著這樣的想法,思陳故意提前回家,想給徐五一個驚喜。

  可是,他剛偷偷潛到徐五的房門口,就被裡面的談話聲,驚得什麼都忘了。

  是彤霞宮宮主何慕的聲音,思陳長這麼大,從不知道,彤霞宮宮主,竟然跟自己的爹爹早就認識,而且他也曾是陳祖的相公。

  「徐五,你可真夠天真的,你做出這幅樣子給誰看?你以為她會來找你和你的傻女兒。你當初是怎麼如願有了思陳的,你應該沒有忘吧?」

  徐五的聲音聽著特別無助:「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告訴你,你和你的傻女兒,這輩子都別想離開京都。你們現在還能好好的活著,全賴你生的女兒是陳祖血脈。沒有她,你們早死了。」何慕在徐五面前,永遠都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而徐五也永遠都在他面前抬不起頭,不光何慕覺得,當初是徐五搶了他和家主在一起的機會。就連徐五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

  「就算我不能離開,我也會讓思陳離開。」徐五自己可以卑微,可以被任何人瞧不起。但是思陳是陳祖的孩子,他無法容忍思陳跟自己一樣,被人踩在腳下過一輩子。

  何慕卻得逞地大笑起來,他終於盼到這一天了:「徐五,你也有今天。你知不知道?思陳剛生下來,吃的可是女帝的血。」

  「那又如何?」徐五的心一下提了起來。

  何慕當年剛得知徐五有了家主的孩子,嫉妒得恨不得能掐死他。可是當初無論他如何擠兌徐五,徐五都不為所動。

  他今天倒要看看,他把這件事說出口後,徐五還能如此淡定嗎?

  「你家思陳的身體裡,在那時就被女帝下了聽言蠱。她這輩子註定是女帝的狗,只要女帝一句話,她就要去替女帝賣命。如若不然,她就會被蠱蟲活活折磨致死。」何慕早就知道扈懿給思陳種了聽言蠱的事,但是他就是不說,他就是要等到徐五和思陳父女,在對明天充滿希望的時候說。看到她們痛苦的猶如置身地獄,何慕的心裡比將他們踩在腳下還要痛快。

  「聽言蠱的事,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徐五因為孩子的事,覺得虧欠何慕,處處忍讓何慕。何慕卻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他只想報仇。

  「我一開始就知道,聽言蠱對沒有內力的人殺傷力不大。越是武力高深的人,聽言蠱對他的控制也就越厲害。我就是故意等到今天才來告訴你,讓你也嘗嘗,什麼是滅頂之災!」何慕咬牙切齒地對徐五說。

  徐五握緊拳頭,大聲質問何慕:「你為什麼連我的孩子都不願放過?我就算當初搶了你接近家主的機會,這麼多年了,你也該放下了不是嗎?」

  「放下?你說的輕巧,你知道我在這個皇宮裡是怎麼過的嗎?女帝暴虐無道,我每天過得提心弔膽的,害怕下一秒就會有護衛衝進彤霞宮,將我拉去殺頭。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都是拜你所賜!」

  「當初如果不是你起了邪念,設計讓家主吃下花燭果,我也不會有機會接近家主……」徐五不再忍耐,厲聲跟何慕爭了起來。

  何慕不甘示弱地大聲打斷了他的話。

  「我本身就是她的相公,花燭果就是一種情趣果,算什麼邪念?反而是你,一個家奴,家主從未看上過你,你卻趁機跟家主春風一度。你現在是怎麼跟思陳說的?你有沒有告訴他?你只是一個膽大妄為的家奴,你之所以有了她,是因為你足夠賤,主動倒貼家主。」

  說到這,何慕語氣一頓,惡狠狠地補充道:「徐五,你是家奴,你生的孩子也是家奴。家主這輩子都不可能記起你們倆,因為她壓根就沒愛過你,更不想跟你生孩子。這個孩子……只是你奴顏媚主的證據,是家主最不想看見的賤種!」

  「啪」思陳手上的畫掉在了地上,她神情慌亂地抬腳跑開。何慕的話粉碎了她所有的驕傲,摧毀了她的精神世界。

  難怪,娘親那麼厲害,卻從未來找過她和爹爹,難怪爹爹每次在提起娘親的時候,都顯得那麼卑微。

  原來爹爹並不是娘親的相公,只是娘親家中的一個家奴。

  娘親甚至都沒有看上爹爹,不是自願跟他有了孩子……

  她根本就沒有娘親,她爹爹也沒有家主……

  思陳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包括她被女帝種了聽言蠱。這種蠱蟲只能在幼兒的身體裡生長,一旦長成,會跟寄主的血液相融,一輩子都清除不掉。

  思陳那顆嚮往自由的心,沒了方向。她開始像個提線木偶一樣,任由女帝差遣,為了能讓爹爹和自己活的好一點,她什麼話都願意聽女帝的。

  因為蠱蟲已經成型了,她要是敢不聽女帝的話,女帝動一動手指,就能讓她疼的死去活來。

  她漸漸成了女帝手上最鋒利的刀,這把刀終於對上了陳姣姣。

  因為杜拜城的興盛,女帝意識到,當所有民眾都開始崇拜、嚮往杜拜城的時候,也正是她的政權被陳姣姣無形中蠶食掉的時候。

  她終於發現了眼下他們面臨的最大問題是什麼,經濟不夠發達,衣食短缺,民眾每天忍飢挨餓,老百姓肯定會被幾頓香噴噴的食物吸引走。

  等人都流失到了南方,女帝空守著地廣人稀的疆土,手底下沒有兵將,整個疆域被人攻陷就是三五日的事。

  她不能再放任陳姣姣如此獨大下去,她也要發展經濟。

  扈懿為了發展經濟,乾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搶南方百姓們的腳踏縫紉機和雙輪車。

  百姓們這時都習慣把自行車叫成雙輪車。

  有了這些東西,他們才可以研究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到底是怎麼生產出來的。

  那些被搶的村民,找他們理論。他們還強硬的宣稱:「我們拿走這些東西,是為了強大我們的華邑王朝。你們作為這個王朝的一份子,理應為王朝的繁榮出一份力。」

  一開始明拿百姓有意見,發展到最後,女帝乾脆不強拿了,她要求大家納稅交供,每家每戶每年必須上交國庫二十兩銀子,誰沒有交出來,就拆了誰的家。

  如此惡行,終於驚動了陳姣姣。

  女帝這些年,不斷的騷擾陳姣姣的邊境,陳姣姣念著內戰一直存在,百姓生計艱難,對她一忍再忍。現在她竟讓那些披甲執銳的將士把武器對準手無寸鐵的百姓,陳姣姣不再忍耐,親自帶兵將女帝手底下的鷹犬盡數趕出『應城』。

  應城位於澹淵郡以北,毗鄰奉天郡。疆土遼闊,陳姣姣拿下應城,從疆域的大小來看,她現在統領的疆域,比狐影和女帝統領的疆域都要大。

  應城的百姓,在看到她要驅逐女帝的鷹犬時,紛紛暗中幫助她作戰,還有百姓潛進應城的郡守府,在陳姣姣大軍臨城的時候,將城門大打開,放她們攻城。

  都說陳姣姣是天子——天選之子。

  女帝和狐影他們一直以為,這個天指的是上天。

  陳姣姣卻覺得,「天」恰好指的是天下百姓。百姓自己選出來的領導者,就是天子。

  陳姣姣攻下應城,立刻開始馬不停蹄的建設應城。

  她這幾年把杜拜城建成了一座大型消金窟,天下有錢人,都以能在杜拜城揮金如土感到自豪。那些靠她畫圖、設想,由魏夏設計、製作的現代發明,也通過各路土豪的嘴,被傳揚到人盡皆知的地步。免費幫他們打GG。

  雙輪車和老式縫紉機,這兩個不需要電的近現代產物,被陳姣姣推廣開,又引發了新一輪的購物狂潮。

  天下百姓,都以能擁有一台雙輪車和一架縫紉機為榮。

  更有甚者,把老式縫紉機和雙輪車當彩禮或者嫁妝使用,誰家要是願意用雙輪車當彩禮娶夫郎,算是給足了男方面子。

  男方要是陪嫁的是縫紉機,更是風光的好比皇子出嫁。

  每家每戶,都把雙輪車和縫紉機當成奮鬥目標。村子裡,誰家擁有一台縫紉機,那一定是村裡的大戶人家。

  形勢一片大好,陳姣姣開始在應城建立大型雙輪車生產基地。

  她打定主意,以後天下所有的雙輪車,都要出自她這個基地才行。

  錢現在對她來說,就是一串數字。因為有人早就統計過,陳姣姣的身價是華邑第一,第二是狐影,第三才是女帝。

  她每次把錢往新的項目里投時,眼睛都不眨一下。眼看著貧瘠、乾涸的土地,變成良田千頃的模樣。看著彷徨無依的百姓,數著錢、翹著腳在樹蔭下嘮嗑。陳姣姣就特別有成就感。

  生活本就該舒適、愜意,而不該背負著沉重的壓力,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生活太累,肯定是因為過度剝削。

  陳姣姣沒有雄心壯志,她想給百姓的,不過是一個可以自由喘息的機會。

  她太厲害了,應城的淪陷,讓女帝大為震怒。一氣之下,她竟命令思陳,帶著二十幾名身手一等一的殺手,去暗殺陳姣姣。

  思陳在接到這個命令的時候,只能把苦水往肚子裡咽。這就是女帝想要的結果吧,培養自己,重創陳祖。

  即使她刺殺不了陳祖。

  母女相殘,也足夠滿足女帝陰暗的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