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歌劇

  恍惚間,整條小路上只剩下菲一個人。她伸出手揉了揉僵硬的臉頰,扯出一個笑容。

  看了一眼周圍,校內湖邊有一些美術生在畫畫,擺著一個個整齊的畫架。有些人在畫迷人的晚霞,有些人在畫清澈的湖水。

  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她迅速整理好儀裝,恢復以往的高冷模樣。菲沿著香樟路向教職工宿舍走去。

  校門口,數輛黑色轎車停靠,車身呈流線型,稜角處理的很好,看上去表面很光滑。

  不顯眼、不突兀,相當低調。

  幾輛車裡面坐著十幾個大漢,其中一輛車裡的人個個身材魁梧,氣質兇狠,手指上滿是老繭,坐姿和氣息充滿著鐵血的味道。

  這是聯邦派出的精銳小隊,於兩天前到達海拉爾城,暫時聽命於聯邦上尉唐·維恩。

  殺戮部隊下轄守望小隊,專門用於保護重要人物的小隊,具有較強的偵查能力和反應能力。

  「來了,隊長。」小隊中的偵查手看到了遠處的海瑟煙一行人。

  「做好保護工作。」

  隊長沉悶的說了一聲,然後拉開車門走了下去。小隊的其他四人也走下車,環視周圍的情況。

  雖然海瑟煙的身邊有蘇墨,以他的危險感知和反應速度是很難發生什麼意外的。

  但是雙重保險更好不是嗎?

  也許還能抓到一兩個帝國的刺客,以敬效尤。

  校門口。

  「唐,你和剛才那個女老師認識嗎?看上去很熟絡的樣子。」

  海瑟煙突然開口。

  「不認識,剛才我在抽菸,她叫我把煙滅了。」蘇墨回答。

  「哦。」海瑟煙點點頭。

  旁邊的喬娜看到這一幕,表情有些豐富,小眼神不斷在海瑟煙和蘇墨之間徘徊。

  向前走了幾十米,蘇墨和守望小隊的隊長科恩兩兩對視,彼此之間點了點頭,確定沒有什麼異常。

  眾人上車,守望小隊在最前面,海瑟煙、喬娜還有蘇墨坐在中間的那輛車上。

  藍盾小隊五人則守護在最後。

  車隊駛過北城區,緩緩向海拉爾城的郊區駛去。

  在行駛途中,喬娜向海瑟煙提出明天一起去看歌劇的建議。內容是萊茵山伯爵的復仇,小說改編。

  這種復仇類的歌劇非常受歡迎,因為劇情確實很爽。如果演員功底和場景渲染到位的話,絕對是一場難得的視聽盛宴。

  第二天,一輛黑色轎車平滑的駛過街道,路上的行人不多,整條道路寬敞平坦。

  南城區,歌爾斯大劇院。

  劇院門前有一塊寬敞的平地,數十輛蒸汽轎車排列有序。不時有人結伴而行,走進劇院大門。

  蘇墨注意到,劇場的大門右側貼著一張巨型海報。

  海報上是一個中年紳士,他左手拄著拐杖,右手單持手槍。槍口對準地上另一個絕望的男人。

  畫面上有一個「boom」的特寫。

  海報右側是小說萊茵山伯爵中一段很有名的話。

  「一切罪惡只有兩帖藥:時間和沉默。」───愛德華·馬丁內斯

  轎車上下來的只有三個人,藍盾小隊和守望小隊都沒有來,只有蘇墨跟隨,這是海瑟煙要求的。

  進入劇院大門,海瑟煙一行人向右側的貴賓通道走去,那裡有直達前方最佳觀影地點的座位。

  寬敞通道里,迎面走過來一個優雅的老紳士。

  他穿著一身乾淨的黑色西裝,頭上戴著一頂寬檐帽,走起路來一絲不苟,給人一種淡淡的肅穆感。

  老紳士溫和的向眾人笑了笑,拄著拐杖和三人擦肩而過。

  蘇墨瞥見,紳士右手上戴著一個古樸的戒指。

  暗金戒面非常寬大,上面雕刻著一顆神樹,無盡波濤環繞,許多天使在空中祈禱。

  看來這個老紳士是樹生教派的信徒。

  一路向前走,他們坐到了最前方的椅子上,視野異常開闊。

  這裡是貴賓席,寬大的椅子柔軟舒適,靠墊呈暗紅色。其他普通席的座位又硬又窄,顏色暗灰。

  整個劇院裡現在還沒有什麼人,許多觀眾都在等待席,他們手中拿著票據,一個個的等待檢票。

  《萊茵山伯爵的復仇》

  8:00~12:00

  《採花女的手帕》

  12:30~14:30

  《玫瑰!玫瑰!》

  14:30~18:00

  這是歌爾斯大劇院的部分歌劇排版,萊茵山伯爵的復仇這部歌劇持續時間最長,足足有4個小時。

  它在十年之前就已經被改編成了歌劇,即使是現在仍然熱度很高,經久不衰。

  整個《萊茵山伯爵的復仇》分為兩個周目表演這個故事,兩周目之間一般會隔上一天。

  所以如果想要完整的看完這個故事,總共需要三天時間。

  這是劇院的一種營銷方式,雖然很影響觀感,但在吸引顧客,賺錢等方面非常有效。

  半個小時後,觀眾們陸陸續續的進場,坐滿了整個劇院。為了顯示自己的素質,不管是本地人還是來遊玩的遊客都沒有發出聲音。

  整個歌爾斯大劇院非常安靜。

  蘇墨坐在海瑟煙的左手邊,位置不遠不近。他的左手邊是一位戴著黑色面紗的優雅女士。

  女士頂著精緻的小帽,面紗垂下來遮住面容,令人看不清相貌。

  大劇院的部分燈光熄滅,許多蒸汽燈照向舞台。

  紅色幕布拉開,萊茵山伯爵的故事開始上演。

  故事講述:雅頓聯邦,一個商人的兒子在學院裡讀書。他英俊瀟灑,年少多金,為人善良。

  許多姑娘為他所著迷,然而久居蘭室不聞其香,他一度以為自己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

  在第三屆新生入學時,一個聖南斯女孩的出現擊碎了他的防禦。

  那個女孩如同小鹿般清新,像藍雨鳥一般優雅,不經意間流露的風情又像狐狸般嫵媚。

  很快的,他墜入了愛河。

  在這段時間裡,他既有一起長大的兄弟追隨,又有美貌的愛人陪伴,仿佛在雲端的天堂。

  一步一步,他和女孩結婚了,後來還繼承了家業。然而在他最巔峰、最滿足的時候,他的兄弟和女人聯手背叛了他。

  環環設計好的陷阱,精密的證據,一切甚至讓他沒有喘息的機會,直接從天堂墜落地獄。

  他被關進了監獄,而那對狗男女吞下了他家的整個產業,每天過著花天酒地的奢侈生活。

  絕望中,憤怒中。他和一群暴徒在行刑前夜一起越獄,也許是神在眷顧,最後逃離監獄的只有幸運的他,其他人全部被槍殺。

  監獄長為了掩蓋過失,謊稱所有犯人都被擊殺,他活了下來。

  從此隱姓埋名,逃離故鄉,一步步白手起家。十年後,他的商行吞併了那對狗男女的產業。破產讓他們流離街頭,無家可歸。

  在一個風雪夜,他出現在兩人的面前。在他們享受過絕望和懊悔之後,開槍殺死了兩人……

  這是一個關於背叛和復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