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百姓們,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在京城看到匈奴。
第一時間就讓京城的百姓,給嚇得人心惶惶。
「匈奴!匈奴來了!」
「怕什麼,你們瞧瞧,周圍還有大周的將士,諒這些匈奴人也不敢在京城裡亂來。」
「對,怕什麼!有大周的將士呢!」
大家都感覺一下子安心了不少,但也不敢靠匈奴人太近,紛紛退至街道兩旁。
一邊對著匈奴人指指點點,「你們瞧瞧,那匈奴人長得也不像會吃人的,怎麼那麼兇殘。」
「這匈奴人就是蠻夷之邦,你瞧瞧他們身上穿的,還打赤膊,連一件體面的衣裳都沒有!你瞧瞧,那大鬍子,他的頭髮,和大鬍子也不打理一下,就那樣……」
「還有,你們看那名匈奴人,脖子上的是什麼骨頭,該不會是人骨吧!」
在場的人一聽,又畏懼的往後退了退。
匈奴使臣們大部分人聽不懂大周話,但是,看到大周人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也知道都不是好話。
「看什麼看!」烏托怒怒瞪向那群大周人。
「嚇死我了!那匈奴人看到太嚇人了!」
一旁的雷木低聲呵斥道:「烏托,別惹麻煩,咱們現在不在匈奴,注意點!」
烏托嘟囔了一句,「那群大周人對著咱們指指點點,雖然聽不懂,可態度讓我非常不舒服。」
一旁蒙朱也說道:「烏托說的不錯!阿雷木,我也感覺非常不舒服,尤其是他們的眼神。」
阿雷木也不滿,可現在又能如何,來到大周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這裡是大周,別給單于惹麻煩,尤其是你烏托。」
被警告的烏托也不想給單于惹麻煩,「知道了。」
「別對著他們指指點點,你看剛才那匈奴人,可嚇人了,說不定還會吃人!」
不少百姓被這話,嚇得往後退了退,「不會吧……」
「怎麼不會!匈奴人都茹毛飲血,你瞧瞧他那胳膊,都有你大腿粗,你這身板都能被他給撕了……」
有些膽小的百姓,看了一眼那滿是絡腮鬍子的匈奴人,忍不住往後退了退。
臭脾氣的烏托忍了下來,可這些大周人還是不停的,對他們指指點點,尤其是眼神。
「哼!」烏托怒哼了一聲。
「哎呦,太嚇人了,嚇死我了!」不少好奇又害怕的婦人,也被烏托的怒哼嚇得往後躲了躲。
「京城裡怎麼會有匈奴人!」
「你們還不知道呢!」一旁的人奇怪打量他。
「我給你解釋下,我也是聽我那在順天府當差的,表哥三堂叔二舅的小姨子的小舅子說的。匈奴人被咱們大周打怕了,匈奴派出使者來大周投降的!」
「啊!」
「啊什麼!咱們和匈奴一戰贏了!聽說來的人里還有匈奴的皇帝,親自來投降,向咱們的陛下投降!」
「呸,咱們的陛下,就不應該接受匈奴人的投降,這些匈奴人實在太壞了!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其中一人表情兇狠的道。
「怎麼回事,小兄弟能不能說說看。」不少人好奇的問道。
「我親戚得堂叔二姑母的表叔,就是西北人,他們全家就一個孩子,逃出匈奴的魔爪,其他人全被匈奴殺死了!家裡糧食,也被匈奴人搶了!」
「那孩子怎麼樣了?」
「被大周將士救下來,差點被匈奴人殺死。匈奴太狠了,連孩子都不放過!」
「咱們京城也有不少西北逃難的,我鄰居就是一提到匈奴人,家裡的小孩都不哭了,就怕被匈奴人抓了,匈奴人可是會吃人的!」
聽到匈奴人,會吃人的事,眼裡透著畏懼,「幸虧將士們英勇殺敵,不然大家就慘了。」
「那怎麼還讓匈奴人進來,……」不少人面帶幾分惶恐道。
「咱們現在在京城,匈奴人就是再兇殘,也不敢在大周怎麼樣。不然,陛下肯定不會放過匈奴的!」
「就是,上次咱們的將士,可是將匈奴給打的嗷嗷叫。到了京城還敢囂張的話,定要他們好看!」
烏維曼聽的懂大周話,對這些百姓的指指點點,面上他無動於衷。但仔細看握緊的拳頭,就能明白烏維曼的內心也不平靜的。
徐匯觀察入微,自然看得出來,只能安慰道:「單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些愚昧的百姓議論幾句,無傷痛癢,算不上什麼。」
烏維曼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國師說的是,孤知道顧全大局,匈奴是經受不住再次打仗。孤這次親自前來大周,就已經做好了,被大周皇帝羞辱奚落的準備了!」
烏維曼想到一起來的屬下,「孤也交代他們了,不論在大周經歷什麼都不要衝動。尤其是烏托,他還是太衝動了。」
徐匯內心嘆了一口氣,眼看著耗了三年多,匈奴已經成功拿下并州城,打算一舉攻破西寧府時,可最後卻功敗垂成。
大周的將士不知從何處弄來了手雷,之前還以為和之前一樣。大家都不在意那玩意,結果就讓匈奴的兒郎們,一下子死傷慘重。
那一戰雙方武器不對等,就把匈奴大軍的軍心,直接也給炸的渙散了。
「單于,咱們先好好活下去,只要活著咱們就有機會。」徐匯沉默了一會兒道。
「孤知道,這次來的目的,孤一直記得,百姓們也需要過上和平的日子。」烏維曼知道輕重緩急,不然殺了他都不會投降的。
這三年的戰亂,也讓匈奴人不堪重負,烏維曼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族人們能夠更好的活下去。
大周的將士們,對匈奴人自然也沒什麼好感。今日被派來護送匈奴單于,倒是。
對圍觀的百姓指指點點,也沒有任何的阻攔和驅趕。
「烏單于,已經到了,請下車!」負責接待的鴻臚寺官員,停在四方會館前說道。
「國師,咱們下車吧!」烏維曼開口道。
「嗯,單于。」徐匯點了點頭。
烏維曼面無表情的下了馬車,眼神淡漠的看了一眼,四方會館前迎接的官員。
鴻臚寺卿白閆,一看到烏維曼,那渾身的氣勢想來此人就是匈奴單于,烏維曼了。
要不是雙方敵對的立場,白閆都想為他的膽識喝彩了,竟然真的敢親自來大周,還真是膽大。
腦中胡思亂想的白閆,這時上前拱手道:「下官鴻臚寺卿白閆,陛下吩咐由下官來接待烏單于。」
烏維曼自然知道鴻臚寺卿,大周皇帝派一個四品官接待他,就明白這是大周皇帝給的下馬威。
「嗯,你前頭帶路。」
白閆不卑不亢笑盈盈的道:「烏單于想必一路舟車勞頓也累了,不如先在四方會館修整一番如何?」
烏維曼也不與他廢話,「走。」
這麼簡潔?白閆愣了一下,很快就親自帶著烏維曼,進四方會館安排他們下榻。
「烏單于,你如果有什麼需要的,或者是儘管吩咐會館的下人。」
烏維曼點了點頭,「嗯,下去吧!」
「好的,下官告退!」白閆見如此也就退走。
「已經安頓好了。」宣德帝漫不經心的道。
白閆躬身稟道:「回陛下,臣親自將匈奴單于安頓好了。」
宣德帝微微點頭,「可有說什麼?」
白閆搖了搖頭,「陛下,那匈奴單于和他這次來的使臣,表現的都挺沉默寡言的,就是安排了住處也不挑剔。臣已經讓四方會館的人,注意他們的情況,一有異常立刻稟報。」
宣德帝見問不出什麼,就道:「嗯,辦的不錯,四方會館有什麼動靜,你立刻進宮稟告。」
「是,陛下!」白閆行了一禮,退下立刻去辦差。
上首的宣德帝,靜坐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愛卿,對於匈奴使臣和匈奴單于的表現,你們怎麼看?」
見他們都沒動靜,宣德帝也有些許的不滿。就這麼點事,讓他們發表意見時一個個不吭聲。
「怎麼?你們一個個的,全都沒話說?」宣德帝不滿的道。
在場的官員也聽出來,陛下語氣里的不滿。
湯首輔看了一眼其他人,這時站出來說道:「陛下,老臣有話要說!」
「准!」
湯銘澤躬身道:「陛下,匈奴單于到了京城,那就要殺殺他們的威風,先讓他們見識下大周的厲害。所以,老臣認為,召見匈奴單于和匈奴使臣一事急不得。不如先折辱一番,也好讓他們知道,得罪大周的後果。」
「湯愛卿,你說的有理!」宣德帝仔細思考了一下,確實很有道理。
秦高欽出列道:「陛下,這樣做,恐怕不妥!」
湯銘澤一聽就不樂意,開口就是指責,「秦大人,有何不妥!你不說個……」
「湯愛卿,你讓秦愛卿先說完!」宣德帝皺眉開口道。
「是,陛下!」湯銘澤見此只能閉嘴不言,安靜的站在一邊。
宣德帝開口道:「秦愛卿,你繼續說。」
「陛下,臣覺得可以晾一晾匈奴單于,但既然來稱臣的,咱們大周是天朝上國的氣度,也不能失了氣度,與番邦小國計較太多,有失陛下您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