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離別1

  2021年7月6日,威爾特共和國首都亞特蘭市。

  早晨,整個亞特蘭市的天空都是黑茫茫的一片,已經到了天亮的地步,卻像黑夜來臨前一樣。暴風正肆虐的撕扯著城市中的樹木,有的彎下了腰,有的甚至被折斷了頭。居民房上的窗戶關的緊緊地,卻也好似快承受不住了一樣,咿呀咿呀的響,整座城市中瀰漫著森森的陰氣,這裡本是中美洲的威爾特,熱帶地區,卻讓人感到了一絲陰冷。

  似乎要下暴雨了,還是什麼可怕的事將要發生呢。

  奧斯瓦德.羅,也名羅夏。正在城市中跑步,此時是六點五十一分,奧斯瓦德已經跑了5公里了,用時二十二分鐘,現在正準備跑回家去。

  上個月的比賽結束後奧斯瓦德就從墨西哥回到了自己的國家,差不多度過了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的時間他都沒有去拳館訓練,因為拳館沒有什麼人了,了。他今天早上就要離開這個國家了,他要去中國留學,殊不知這將是他在這個國家的最後一次晨跑。

  奧斯瓦德17歲高中畢業,考上了威爾特國家公立大學,不過他沒有去上,因為他不是一個那麼喜歡上學的人,國家拳擊錦標賽停辦後,他和查德一起從國家隊退役後就一起去了墨西哥從事職業拳擊,在墨西哥差不多待了一年的時間。上個月父親把他逼了回來,讓他去中國留學。

  這個國家正在發生戰爭,並且愈演愈烈。

  天灰濛濛的,風越吹越大,仿佛有著地獄的惡狗將要降臨一樣。

  「要下雨了呀。」奧斯瓦德小聲嘀咕著,然後飛快的往家的方向跑去。

  威爾特是一個面積僅有15萬平方公里,人口僅有三十萬人的小國,曾經受西班牙的統治,官方語言也是西班牙語,於上個世紀獲得獨立。威爾特正在發生內戰,威爾特國家軍隊、地方武裝叛軍、義軍互相交戰已經兩年之久,打了大大小小的許多戰役。現在除了威爾特首都地區好一點,其他威爾特地區不是發展停滯,就是已經滿目瘡痍,特別是地方叛軍占領的地區。最近三個月內,義軍停軍整頓,沒有對威爾特軍隊和地方軍發動襲擊,然後地方軍得到了外國勢力的援助軍力大漲,集中力量對威爾特軍發動了進攻,打的威爾特政府軍潰不成軍,使得威爾特軍隊一而再再而三的吃敗仗。

  戰爭波及到了威爾特大量人民,交戰區的人民紛紛離開家鄉去往別處,有的離開國家,有的遷徙到未交戰區,有的以難民的身份湧入鄰國。

  一個月前威爾特的總統奧羅巴突然宣布辭職,然後帶著女人和金錢離開了威爾特,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高官突然離開威爾特,現在的國家總統由亞特蘭市的市長伯恩斯代理。

  七點三十分,亞特蘭市北區的一座莊園內。

  這是一座很大的莊園,類似於歐洲傳統的哥德式建築,不過帶有一些中國的風格,大概是後面加上去的,莊園是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奧斯瓦德的祖父羅勝買下的,羅勝是一名來自中國的商人。圍欄的大門處還有著一名軍人站崗,房子的高牆上還刻有很大的威爾特國徽和軍徽,這裡似乎是一座將軍府,沒錯,奧斯瓦德的父親是一名將軍。

  「根據威爾特國家氣象局預測,7月6日上午至7月9日我國有一次強降雨過程,並伴有雷暴天氣,大雨將覆蓋全國,其中威爾特北部的三個州在兩天內將有間接性的特大暴雨,請全國人民注意…………」電視中的廣播正播著威爾特的天氣預報。

  「暴雨要來臨了呀。」奧斯瓦德小聲的說著,奧斯瓦德早已經跑步回到了家。

  「羅夏,你父親回來了。」家中的老管家杜蘭來到奧斯瓦德身邊說道,杜蘭好像是他的姓,奧斯瓦德一直不知道他真正的姓和名是什麼,他全名叫什麼估計只有奧斯瓦德的父親知道了,杜蘭年輕時是一名拳擊運動員,退役後當了軍人,今年已經六十多歲了,沒有什麼親人,杜蘭除了是家中的管家,還是奧斯瓦德的拳擊教練兼老師,教奧斯瓦德一些拳擊技巧還有一些生活藝能。

  「知道了,杜蘭。」

  奧斯瓦德小跑著下樓來到了客廳,望向了客廳大門外,父親的軍車正從莊園大門處駛來。

  羅伯特.羅,也名羅峰。威爾特亞特蘭州地區的一名高級軍事司令官,少將軍銜。羅伯特正坐在軍車中,今天早上他要把奧斯瓦德帶出亞特蘭市,並且把辦理的護照和證件給他,讓他出國留學,更多的是讓他遠離戰爭去中國追逐夢想。

  雨開始下了,碩大的雨滴重重的砸在地上和軍車車頂上,發出啪啪的聲音。一身軍裝的司機從車中打開一把大傘,還是以前那個司機,史蒂夫.巴羅奧,司機撐著傘來到車后座的門把手位置,打開了車門,羅伯特.羅從裡面走了出來,羅伯特隨著打傘的司機來到了客廳門外。

  這是一個魁梧的男人,身著綠色的高級將領軍裝,腳踩一雙黑色的軍靴,走出厚重的聲音,擁有著剛毅的臉龐,軍帽下沿平行著一對藏著獅子的眼睛,表情漠然,哪怕他面前站著他的兒子他也面無表情,羅伯特一向如此。

  「爸爸!」奧斯瓦德喊了出來。

  「把行李拿上車,快點。」羅伯特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管家杜蘭為奧斯瓦德撐著傘,奧斯瓦德把行李裝進了軍車。

  「羅夏,馬上你就要離開威爾特去中國了,離開後要好好照顧自己,記住我教你的東西,你已經18歲了,在中國18歲的少年已經可以被社會所接受了,可以外出工作了,你要學會自立。」

  「我知道,杜蘭,我不會忘記的,你就放心吧。」

  「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反正家中沒什麼人了,我走了,父親也不經常回來,不如你帶著錢離開威爾特吧。或者和我一起去中國。」

  「不行的,羅夏,我要留在我深愛的國家,哪怕她不是那麼的好,而且你去留學,我去了幹什麼。」

  「快上車吧,羅夏。」

  車緩緩地駛離了,奧斯瓦德透著厚厚的車窗玻璃向大門外站著的杜蘭慢慢的招著手,杜蘭也舉起了右手向車這邊招去,這是二者的告別,沒有多餘的言語,奧斯瓦德雙眼含著熱淚,沒有流下來。

  這位60餘歲老人的背,今天似乎有些佝僂了。

  雨越下越大,車的雨刮器不停的工作著,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有些許的刺耳。城市道路的兩旁已經積起了水,不知這座城市的排水系統是否跟得上雨下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