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張哲和吳盡夏聊的火熱,劉志強早已脫離了群眾,就連張哲也不再想理他;可是莊斌卻鬱鬱寡歡。
心思細膩的張哲注意到了莊斌的失落,湊到跟前:「嘿!我的老夥計!今天這是怎麼了?」
莊斌像是生病了一般,提不起精神氣兒,垂頭喪氣,並沒有回答。
張哲此時狗皮膏藥聖體發作,糾纏著莊斌,刨根問底,惹得莊斌思緒更加混亂、煩躁。
莊斌有氣無力地說:「我沒事兒,你們不用在意我。」
吳盡夏見莊斌的情緒低迷,大概也猜到了,估計是想念前女友了,因為之前他時常因為掛念前女友而低迷墮落。這大概是每個純情大男孩失戀後的必經狀態。
劉志強在一旁默不作聲,但十有八九在旁邊暗自竊喜,看莊斌的笑話。
吳盡夏把張哲拉到一旁,一語道破天機:「他是不是想念前女友了?」
張哲恍然大悟,卻不知道該怎麼幫他。
吳盡夏思考再三,問:「你覺得他和他前女友之間還有沒有轉機?」
張哲都不知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轉機的問題更無從思考了:「這事還得問莊斌。」
吳盡夏卻否認:我看「這事取決於劉志強在莊斌和莊斌前女友之間扮演了什麼角色。」
劉志強思索片刻,疑惑地看著吳盡夏,說:「除了第三者我實在想不到還能有什麼影響兩個人的關係。要不揍他一頓,刑訊逼供怎麼樣!他真的太踏碼招人恨,太踏馬欠揍了。」
吳盡夏的確也如此認為,可是如此魯莽行事,有失文人風骨。
吳盡夏思索再三:「未必是第三者,也可能是造謠者,抹黑者,挑撥者。莊斌前女友估計也看不上劉志強,只要不是第三者,他們的感情就有挽回的餘地。」
張哲也是很想幫莊斌走出心理困境,睜著寶寶般求知慾望的眼睛看著吳盡夏,急忙追問:「那怎麼確定有沒有第三者?要不要揍劉志強那個狗一頓,我踏馬也看他不順眼了。」
「魯莽,有失文人風骨。走,問問莊斌。」說罷,吳盡夏便要去問莊斌。
張哲想不明白,再次追問:「怎麼問?問什麼?問完了呢?我們該做什麼?」
吳盡夏自有打算:「等一會可能我們會有些瘋狂的行動,你一會無條件支持我就好了。」
推開寢室的門,吳盡夏雙眼搜尋莊斌的身影,只見他在窗台上看著仍未晴朗的天空,看不見星星。這淅淅瀝瀝下著小雨,是天空的眼淚嗎?
吳盡夏有些鬼鬼祟祟靠過來,給莊斌遞了一支煙。兩個人沒有看對方,只是看窗外的景。
吳盡夏用一種雲淡風輕卻很正經的語氣問:「因為前女友嗎?」
莊斌猛抽了一口煙,吐出的煙霧將他的愁悶具體化。
他緩緩開口回答:「是。」
吳盡夏依舊用那種語氣問:「你放得下嗎?」
莊斌豎起兩指之間點燃的香菸,盯著看,沒有說話,好似說什麼都已經無濟於事。
吳盡夏故作高深地問了莊斌一個問題:「如果一篇小說很精彩,但是沒有完整的結局,你還會去讀它嗎?」
莊斌頓感懵了,一臉疑惑,反問何意。
吳盡夏遞進了情緒,解釋得問:「如果你還喜歡她的話,覺得放不下的話,敢不敢去找她?」
莊斌難以置信地看著吳盡夏,對他說出的話很不可思議。
莊斌不是沒有想過去找她,只是分開的時候都在氣頭,說出口的話也很決絕。所以莊斌猶豫了。
所以就這樣錯過嗎?
所以以前的感情都成為泡影了嗎?
所以就讓這美好的故事如此結尾?
這樣真的會甘心嗎?
莊斌掐滅了手裡的香菸,仿佛掐斷了心中里的猶豫,用吳盡夏剛剛高深莫測的語氣問吳盡夏:「怎麼去?」
吳盡夏頓時覺得我這件事有戲,看了看寢室里看著兩人卻什麼也沒聽見而一臉疑惑的張哲,比了一個ok的手勢,暗示大功告成。
吳盡夏立刻回應著方案:「火車,高鐵。」
莊斌丟掉手上的煙,對吳盡夏說:「等不了了,我們走高速!現在就去!」
莊斌推開陽台的門,指著一臉懵圈的張哲問,又指了身後的吳盡夏,霸氣地說:「你,還有你,跟我走一趟。」
張哲被這氣勢震懾到,說話都結巴了起來:「去……去哪?」
吳盡夏率先回答了張哲,跑過來把胳膊搭在張哲肩膀上:「讓你來你就來,廢什麼話!」
隨後,吳盡夏和莊斌,還有不知所措的張哲踏上了去往莊斌前女友學校的高速,打車去的,吳盡夏坐在副駕位置,張哲和莊斌在後排。
全程二百公里,高速不堵車,司機也是豪爽,速度開到了一百六十邁。車窗外依舊小雨淅瀝瀝,暗沉的天空已經沒有那麼多烏雲,高速路上時不時就因為車輪的疾馳而濺起片片水花。
途經了四十個隧道,在隧道里的燈光指引著正確的方向。每次出隧道時,天空都會更晴一些兒,直到全部放晴,小雨才無可奈何地停止。
路上三人皆寡言少語,只是靜靜地看車著窗外。
月亮,冒出了頭。星星,眨了眨眼。
二百公里的距離,一個兩小時高速就到達了莊斌前女友的學校。此時卻又下起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