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心中一陣心曠神怡。
二人執筆在紙上落下筆墨，旁邊的古安占了一門之隔，看不清楚其中的情形。
但是隱約能夠透過紙張，看到二人落下的投影。
二人琴瑟和鳴，紅袖添香，看著便是叫人覺得賞心悅目。
他心中忍不住感嘆。
夜凌身為皇上，此前從未有這樣的耐心去對待一個女子，居然還親自擁她入懷中，教授她寫字。
這份寵愛，絕對是絕無僅有的。
後宮眾妃嬪不知道，夜凌心中其實也喜歡有才情的女子，不過後宮當中入他眼的很少。
像是武媚兒，胸大無腦，不通文墨，和她談詩情畫意無異於對牛彈琴；而柔妃，卻又過於安靜，從不在皇上面前說些僭越的話。
像雲姝這般，敢在他面前說這麼多的，倒是很少。
兩人接連寫了好多字，寫了十幾張紙。
夜凌都沒能捨得放下筆，只感覺雲姝的柔夷攥在掌心當中，讓他的心都要化了。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不晚，雲姝提醒道：「皇上，天已經黑了，臣妾這裡地方狹小。」
「只怕兩個人睡地方有些不夠。」
「皇上還是回宮裡，亦或是到娘娘宮中休息吧。」
聽到這話，夜凌眉頭頓時皺起：「又在跟你家娘娘邀寵，夾帶私貨。你就這般不待見朕？」
「皇上這話就是誤會臣妾了。」
雲姝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道：「臣妾當然是捨不得皇上走的，但是這種破屋，讓皇上委屈自己陪臣妾居住，臣妾怎麼忍心？」
夜凌看了一眼四周，也覺得這裡環境實在太破。
不過他還是道：「若是你當真在意，不願意讓朕呆在這窄小的地方，就早日答應朕搬去琉璃宮或者其他地方吧。」
「不然朕以後要天天委屈睡在你這裡。」
雲姝別過臉，耳側在燭光的照耀下似是浮現出一抹紅暈：「皇上說笑了。」
夜凌心中按捺不住悸動，將雲姝打橫抱起，「罷了，朕已經累了，這些話明日再說吧。」
「今晚朕在你這兒歇一會兒。」
屋內蠟燭吹滅，室內陷入一片黑暗。
夜凌溫香軟玉在懷，控制了許久，壓抑住自己的情慾，懷裡摟著雲姝，漸漸睡著了。
窗外些許月光透露出來，在二人身上灑下一層光暈。
雲姝仰頭看了一眼在身側睡著的皇上。睡著的皇上，容顏也是那樣俊美無濤，難怪後宮妃嬪如此為他拈酸吃醋。
她眼中划過一抹深思。
又看了一眼放在案榻上繡了幾筆的百花圖，很快閉上雙眼也沉沉睡去。
到了第二天夜裡，夜凌特意去了未央宮找了武媚兒。
武媚兒對此大為驚喜，整個人立刻迎了上來：「皇上，今日怎麼想起來突然要找臣妾？」
「莫非是想臣妾了不成？」
「那是當然。」夜凌垂眸看著武媚兒，表情似乎在笑，只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武媚兒那雙柔弱無骨的手攀附在他的胸膛上，用手指一下一下的輕撩著他，動作之間極盡勾引：「皇上，臣妾也有幾日沒有見到皇上了，感覺心裡頗為寂寞。」
「皇上是不是心又被哪個小狐狸精給勾走了？竟然這般冷落臣妾。」
她說的話夜凌完全沒聽，目光只落在他那隻細嫩的藕臂上。
若是放在以往，這隻纖細的藕臂搭在他胸口這樣撩撥，夜凌定然立刻被勾動的獸性大發，心馳神往。
看這嫩藕一般的手臂，也必然會因此而覺得武媚兒容貌絕倫，怕是會立刻忍不住將武媚兒打橫抱起，到床榻上盡享魚水之歡。
然而今日，看到武媚兒這手腕上白皙無瑕，幾乎連一點疤痕都看不到，他就忍不住想起昨夜看到雲姝手腕上的那幾個黑黝黝的空洞。
當時被武媚兒扎的時候，也不知道有多疼。
武媚兒傷她的時候，心裡就沒想過，雲姝也是一個女子嗎？
留下這樣深的傷口，雲姝也不知道背地裡會多傷心，多難過？
夜凌眼中立刻划過一抹薄怒，冷笑了一聲道：「武貴妃，你這手保養的倒是挺好。」
「肌膚光滑如雪，沒有半點疤痕。」
「看的簡直宛若羊脂白玉一般，叫朕好生歡喜。」
武媚兒蠢笨，這個時候壓根沒有聽出來夜凌話語當中的怒意，反而還以為夜凌這是在誇獎她。
武媚兒眼含秋波笑了起來：「皇上，你這話說的，臣妾都要羞死了。」
「臣妾把身體保養的這麼好，自然是為了皇上臨幸時能夠更多一份喜歡。」
「不過臣妾這身體近來敏感，很容易發紅，皇上只要輕輕一掐，就能在臣妾身上留下指痕。」
「皇上可想要試試？」
說著，她挑逗的將夜凌的手放在懷中，按在胸口處，動作曖昧，朝著夜凌拋了個媚眼。
夜凌冷笑一聲：「好啊，既然如此，朕就來看看，愛妃這膚如凝脂的皮膚到底多能留下印痕？」
說罷，他直接抬手狠狠掐住武媚兒手腕，用足了十分力氣。
武媚兒才開始臉上還巧笑倩兮，但是隨著夜凌用力越來越大，手腕開始發疼，疼的叫她根本無法忍受。
武媚兒有些慌亂：「皇上，等等，您用力有點大了。」
「皇上，臣妾真的有點疼……啊！」
「很疼嗎？」夜凌冷笑一聲，「可是朕卻不覺得疼啊，」
「可能是因為用力的是朕，而受傷害的也並非是朕，所以才不疼吧。」
「不知道你在這般折磨旁人時，是否也會心中如同朕一般生出憤怒的感覺呢？」
武媚兒這才察覺到些許不對勁，她默默吞咽了一口唾沫：「皇上，你在說什麼呀？」
「臣妾怎麼沒有聽懂？」
「沒有聽懂是嗎？那倒是挺好。」夜凌更加用了幾分力氣。
力道大的武媚兒感覺自己手腕都要折斷了！
刺骨的疼，讓她直接尖叫起來。
「啊！！皇上，臣妾真的好痛！臣妾的手腕！皇上，您能不能先放手？！」
夜凌手上依舊沒有松力，直將武媚兒的手腕給捏的青紫。
武媚兒慘叫一聲，眼眶當中淚水都疼的流了出來：「皇上，求求您饒了臣妾吧，」
「臣妾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還請皇上恕罪。」
「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夜凌冷笑一聲：「後宮當中那些被你虐待過的人，」
「在她們慘叫呼救的時候，你又可曾饒過他們？」
武媚兒這下明白過來了，夜凌是覺得她在後宮當中虐待了某個人，所以這才趕緊過來為她找場子。
她皺起眉，百思不得其解。
皇上到底是為誰而過來找的場子？
若是為了宮女，那肯定是不可能。
皇上九五至尊，怎麼可能在乎區區一個宮女？
更何況之前她也懲罰過後宮諸多宮女，不少宮女更是被她活活打死，也沒看到皇上為誰出頭。
怎麼可能今天忽然就為這事而折磨敲打她？
那便是皇上在意的妃子了？可是後宮當中如今得寵正盛的只有她和柔妃兩人。皇上到底是為誰出的頭呢？
武媚兒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夜凌此刻又再度用了幾分力氣。
武媚兒感覺自己的手腕要被捏碎了，那種疼痛的感覺讓她眼淚直掉，不得不跪地求饒：「皇上，臣妾知錯了。」
「臣妾保證一定改邪歸正，還請皇上你鬆手吧，臣妾的手腕真的要被您捏碎了，疼的受不了。」
看武媚兒哭的梨花帶雨，夜凌覺得教訓的差不多了，這才鬆開了手。
等他鬆開手後，武媚兒急忙縮回手腕，仔細一看，膚如凝脂的手臂上赫然出現了五道深深的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