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嵐這句「喵嗚」後面又跟了一道「嗚」。💀☜ 69ˢĦ𝓾ⓧ.𝓒𝕠M 🐨💚
獸語就和人類中【啊、餵】或者【小姐、相公】等一詞多義的字一樣。
在不同的環境、情況下,表達意思不同。
銀嵐這個喵嗚,含義是委屈、難過、壓抑。
如果是尖銳的「喵嗚」,代表是「悲憤、傷心、失去」。
這種捲舌偏軟的獸語使用情況特殊,類似人類的夾子音,是朝親人、伴侶軟化的語調。
但放在這裡回答的含義應該是,
【我做烤肉,你不願意吃,我覺得不舒服。】
陸瑤聽不懂,這種發音在她聽來是可愛的撒嬌,本質上也差不多。
「你快下來給我摸,我不舒服,不能爬到樹上抓你。」
零散的璨光灑落陸瑤靈俏嫵媚的臉龐上,她的口氣稍稍強硬,有些刁蠻的撒嬌。
飛塵在陽光下舞動,大貓貓乘光落地。
厚實的貓爪肉墊讓他的行動悄無聲息。
陸瑤滿足的rua了一把貓貓大腦袋,揉了揉尖翹豎起的軟軟獸耳。
誰知道大貓貓甩了下腦袋,銀眸里縈繞著薄薄的寒霧,凶撇了她一眼,
【有雪塵的好看、精神嗎?】
想想,小雌性又不懂他在說什麼,吃醋冷淡的甩了下尾巴,從鼻腔「呼」了一聲。
【我去做飯。】
???
陸瑤被撇得先是愣了愣,隨後惱火。
她一把揪住他獸尾,嬌縱的纏了一圈在手腕上。
兇巴巴道,
「把我吃干抹淨,現在就這態度,你是要做大渣貓嗎?!」
在陸瑤心裡昨晚好似是非常了不得事情,因為她們兩個人的關係更親密了。
但銀嵐是獸人,沒有「貞潔」的概念。
一切出發點是占有欲、愛欲、責任。
沒有標記的交合,就沒徹底占有她的身體和靈魂,做了只是享受了愉悅,安撫了躁欲。
就算沒有和她交合,她不能安撫他,他也喜歡她,會陪伴她。
至於大渣男…
他肯定是不懂的。
他連貓都不是,怎麼會是大渣貓…
「你跟我回屋!」
陸瑤霸氣的拽著大貓貓的尾巴往屋裡走,直接把在外面幹活的獸人看呆了!
溫柔的陸瑤對銀嵐超彪悍!
主要銀嵐算的逆來順受,濃密的銀色睫羽無聲垂落,將目光偏移到地面上,壓根不反抗。
回到屋內,她關上門,光線一下暗了下來。
陸瑤坐到床邊,瞅著微微朝後聳拉獸耳的大貓蹙眉道,
「大渣貓,你變回來,現在就變~」
銀嵐剛變成人。
那滾燙紅暈從脖頸蔓延向臉頰、耳根…
原本耀武揚威的陸瑤直接捂臉。
可惡,這個位置……
男朋友是只貓這件事,她接受的還不夠熟練。
銀嵐俯身拿開她的手,讓那雙閃著瀲灩水光的眼眸露出來。
「穿……穿……衣服!」她羞紅臉繼續命令著。
大貓卻懶的不聽話了,擁住她的後腰,將她欺壓在身下。
冰潔淵清的眸子瞳光黯淡,嗓音清冷似水,
「我下午不想幹活,我心裡有些煩,我想休息。」
這話說的她像是苦力頭子,天天壓榨他幹活!
她不是想要他幹活,更不餓。
中午的時候海鈴在門口做了不少吃的,她也跟著吃了點,單純的依賴症犯了。
他要是不想動,願意陪著她織毛衣,她絕對不會找他麻煩。
「你讓我怎麼說你好,標記不上,以後多標記幾次說不定就行了~
你怎麼比人家結婚多年懷不上崽崽還喪得慌!多大事嘛~」
陸瑤無奈輕拍著他的背脊,不嫌事大的哄著。
她是不知道,標記不上和性無能沒區別了。
銀嵐能絲毫不挫敗,且不在意,那心理強大的不是男人了。
「昨晚已經很多次了,阿瑤都裝不下了,中午才清理出來。」
銀嵐撫摸上她的平坦的小腹。
他垂著腦袋,看不清他的表情。
深陷憂鬱的模樣怪讓人心疼的…
可說的話忒讓人害臊啊!
「父親將弱小的阿母標記了很多年,延續阿母很久的生命,鮫皇對青鳥伴侶的標記百年不散,我怎麼就不行呢?」
這相當於能力不夠,可不就是無能。
然而,見多識廣的銀嵐呢喃著問出這種問題,外星人陸瑤肯定無法回答。
而且她臉和脖頸都燒燙了。
但本著必須安慰貓貓的原則,雙手托住他的臉頰,凝視著他的眼眸,輕快綿軟哄道,
「肯定是因為我比鹿紫阿姨、青鳥更弱小呀!
我昨天很不舒服,今天反而好些了,說不定是你的標記起效慢呢?
你又沒標記過別人,根本沒經驗呢!
再說了,鮫皇年紀多大了!你生父多大了!
你還年輕,來日方長,為什麼要和別人比?」
銀嵐冷峻的下頜輪廓清瘦,宛如被流水細緻打磨出的弧度摸起來手感很好。
只是他依舊面無表情,瞳孔是零度的冰一般的藍色,像是還在思考她的話。
「你…總不能是因為只想和我標記,才要我吧?」
陸瑤盯著他,不放過他的微表情。
男朋友長成這樣,真的很讓人丟安全感。
相對人形冷漠敏銳的姿態,還是貓貓姿態有安全感。
他卻在沉默後埋入她發燙的脖頸,以靈活的舌尖將敏感的耳垂捲入口中…
那曖昧熱息深入耳蝸,鑽進身體。
他自薄唇間低幽道,
「不是為了標記。
想要你屬於我,和我相同。
你不喜歡別人,我就會一直在你身體裡,我要一直一直在。」
男人不能哄,哄了就遭殃,都是什麼虎狼之詞!?
「啊~不行,現在還是白…」
陸瑤嬌吟出聲…
銀嵐用修長的手指堵她輕啟的唇。
他纏人低啞道,
「我知道,我等下就去做飯,然後陪你找材料,把南邊的山打開,做你想做的事情…
但是,現在很想親。」
陸瑤的唇被他的手指堵著,溫柔滾燙的舌面迅疾有力的舔吻過嫩膚下的耳垂、動脈、頸窩,酥潮一波波侵蝕著她。
她漸漸的被撩撥出了感覺,無聲的推著他的肩膀,禁不住緊緊攏腿,欲拒還迎的抵抗那好似銅打鐵鑄的烙燙之物。
之前沒有那檔子事情的經驗,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麼食之性也,可大貓貓的精力會不會太好了點?
她嗚咽著,情急的咬他手指,真的受不得了。
銀嵐的動作有一瞬暫停,不僅沒有抽手,任由她咬,還拿起她無力推搡的小手,含咬住青蔥般細嫩的手指,舌尖卷著潮濕吸允……
他深情凝視她,瞳眸呈現出鮮艷的情慾色澤,進一步蠱惑著她的神經……
「砰砰!」
門被砸響。
海鈴的聲音傳來,
「不好了!」
「蝰毒來了!蝰蜜在祭祀台鬧起來了!小族長也快和先族長打起來了!」
這一瞬,陸瑤咬他的手指牙齒鬆開了,好似被嚇到般咽了咽口水。
大貓貓剛剛情深濕漉的快要失控的眼眸,驟然湧出深入骨髓的戾寒,她有種直覺,貓貓要暴走。
蝰蜜必涼!
她深刻感覺到一股煞氣,這也太會挑時候掐點兒了…
她故意說道,
「你快去看看,這可不是我不給你親~」
洶湧的情慾褪去極快,銀嵐鬆開她的手,掃了眼自己手指上明顯凹陷的齒痕,身下嬌媚可愛的小雌性是一點沒對他客氣。
這時候還惡劣的眨了眨大眼睛,笑他的意味明顯。
他抿緊潮濕的唇,冷肅著一張臉站起身,轉身時變成超級大貓貓了。
這才是變身比翻書還快吧?
陸瑤有被他的不爽的冷臉可愛到,剛坐起身,想要拿起獸皮包跟上去。
「啊~!」
大貓貓冷不防的回頭撲她!
將她再次撲倒在床上,用超大號貓貓水嫩粉舌瞬時從脖頸舔過臉頰!
趁著她愣神,給了她一個冷冷燦燦、意味不明的幽暗眼神,迅速跑了!!
陸瑤睫毛都被舔濕,酥麻感剎那竄上頭皮迅速彌散……
報復!
對她挑釁眼神赤裸裸的報復!
這貓不容那方面的挑釁,眼神上的都不行。
那眼神的意思大概是……
你給我等著?
「陸瑤姐姐,我們快去看看吧!大傢伙都已經去幫小族長了!」
海鈴著急忙慌的站在門前,等到陸瑤背著包包走出來,就拉著她想跑。
陸瑤卻走不快,她真的不是嬌氣。
她昨晚被廝磨碾壓一夜,跑不動啊,扯著腿肌以及上面的肌肉酸疼的厲害。
兩人走到小院青竹籬笆門外,變成花豹的金麗忽然從枯黃的灌木林里跳出來!
「你……」
擋在陸瑤跟前的海鈴剛出聲,早就蓄勢待發的金麗兇惡的將她撲在了地上!
狠狠一記豹爪打在她臉上!
【死兔子,看我這次不弄死你!】
「海鈴!」
陸瑤剎那反應過來,喊出聲的同時迅速抽出獸皮包里的骨刀!
她急了眼,雖然不知道原因,更不認識金麗的獸態,但為了幫海鈴,抬刀就朝著體型較小花豹刺去!
【不是沒見過金麗,是因為花豹外觀差不多。】
像是沒想到柔弱的陸瑤會迅疾出手,金麗吃痛,轉口咬向陸瑤!
險些被咬沒了手的陸瑤快速縮了胳膊,朝後一倒,卻被竄出來的甜狐捂住了嘴!
【你們還不動手?還等什麼!】金麗低吼一聲!
面目被損毀到醜陋可怖的紅狸從草叢冒了出來。
她快速警惕看了眼四周,露出獰笑,緩緩擰開手裡的葫蘆狀瓶子!
甜狐的臉色不太好,捂住陸瑤嘴,心狠的看著瘋狂用胳膊抵抗的海鈴,冷冷說道,
「對不起了妹妹,誰讓小族長說會讓你代替我和紅狸的位置,要怪就怪你們自己得罪蝰蜜大人。」
這是甜狐第一次叫海鈴妹妹,她覺得也是最後一次。
「廢話什麼,她們都去死吧!要不是陸瑤,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陸瑤心驚之餘臉色大變,瞬時聯想到瓶子裝的可能是不知名的毒液!
她旋即用胳膊肘發力,強硬頂撞甜狐薄弱的肚子!
趁她痛呼,再次撲向咬海鈴的甜狐,握住那把骨刀,極快抽出抬起,迅猛刺入她脖頸動脈!
血液噴灑,鋒利的骨刀受力扭了一瞬!
趁著金麗吃痛失力,她更是發力一腳將她朝著散落的毒汁蹬去!
「海鈴沒事!大貓貓救命!」
她在大喊的同時抱住了地上的海鈴,努力擋住她的臉和身體!
她穿的是快及地長裙,因為怕冷肩上還蓋著毯子。
幾乎沒有裸露在外的肌膚,但海鈴穿的短裙,胳膊都在外面,直接觸碰毒液說不定會受傷!
本就遭到重創的金麗被蛇毒潑了一身,痛的在地上嚎叫打滾不止。
誰都沒想到看似弱小無力的陸瑤能有這樣的力氣、身手啊!
實際上,陸瑤僅是受制於這裡身強力壯的雄性。
她常年跋山涉水,體能和力量比現代女性要強很多,能和這裡的雌性打個平手,甚至還厲害些。
她不是看起來那麼弱,更不至於一點防身術都沒有。
住在竹林山坡上的蝴蝶娃娃聽到動靜,晨曦稚氣的喊叫,「快快快!我們女王被偷襲了!」
一群娃娃們慌張的跑了出來!
秋瑩的腿還沒好,因為走的太急了,重重摔倒地上。
潘達四爪著地的跑著要去扶他,他卻急惱的推了潘達一把,吼道,
「你快去看女王!快!快!」
潘達氣勢洶洶的「嗷」了一聲,四足狂奔著帶著蝴蝶娃娃們沖襲向來鬧事三個女人!
胖奇熊高跳到失手的紅狸身上,肉墊里鋒利的黑爪冒出!
瘋狂的抓她的脖頸,熊嘴直接啃上她的下巴!
狠得要把她的下巴骨撕扯下來!
捂著肚子的甜狐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蝴蝶娃娃們雖說戰鬥力差,牙口也不太好,但十幾個一起圍上她,又揍又撕,傷害還是恐怖的,疼的她嗷嗷直叫!
陸瑤將手上海鈴從地上拉起來,海鈴滿臉是血,大哭的要想抱她,卻被陸瑤推了肩膀…
陸瑤喘息著,
「別碰我,你臉上和肩膀的傷口要是進了毒液不得了,去包紮…去…」
她乾淨潔白的獸皮裙裙擺以及肩上淡棕色毯子悉數被毒液灼出大片黑色腐壞。
即便厚實的獸皮有一定防水性,她還是清晰感知到背上有燒起一樣燙燙的灼熱感。
她迅速將肩上的毯子扯下丟了,裙擺還好,碰不到皮膚。
不過這兩塊完美的獸皮都算是廢了。
……
而另一邊。
高大的祭祀台中央,龐大的狐獸形態的辛河被一幫忠誠的護衛隊成員圍在中心。
早間悄然潛入蒼風部落的蝰毒以及十餘位為蝰蜜撐腰的蛇獸人環繞其中。
辛河背著蝰蜜與祭台下,雪塵為首的「亂黨」對峙。
蝰蜜雙頰通紅,碧綠眼睛裡閃著淚光,攀爬在辛河身上,哭唧唧道,
「為了和你交配,我都趕走蝰毒和其他伴侶了!」
「他被蝰毒咬是他廢物,根本不像是神賜雌性的後代!
他拿我要挾蝰毒回來,你們蒼風部落也不嫌丟人~你怎麼就管不住自己部落的人!」
久病未愈的辛河被說的臉色更加難看,怒瞪讓他顏面掃地的兒子,激憤吼,
「雪塵,立刻讓他們走!
我不允許你和大蝰蛇部落開戰!我才是獸王!你讓部落分裂!你給我滾!」
對辛河而言得知雪塵對蝰蜜無禮做出的事情後就狂怒的不行。
奈何雪塵忽然就叛逆完全不聽他的,甚至與銀嵐為伍!
在他眼中,雪塵叛逆的行為會導致部落內部徹底分裂,更已經威脅到自己了。
「阿父!是蝰蜜讓我們部落分裂!不是我!」
雪塵底氣十足的吼道,
「再說了,新的後代就一定比我強大嗎?
就算阿父順利生了新的後代,也不可能成為蒼風族長!
因為強大的哥哥只會包容我,不可能包容其餘人!
我和哥哥都是被阿母喜歡的獸崽,他會庇佑我,而不會庇佑你的其餘後代!」
他說的有板有眼,給老狐狸氣的要吐血了!
當然,這才是事實,就算看在鹿紫的遺言上。
「我不管嘛~你快想辦法讓我的伴侶離開!銀嵐他之前殺了我好多伴侶……我要見他,死了也要見他!」
蝰蜜又開始蠻不講理,喋喋不休的朝辛河鬧著。
辛河沒醒之前,沒人幫她撐腰,現在可不一樣了。
這幾天,她近乎瘋狂的壓制著體內的發情求偶的強烈信號,一直一直在等待銀嵐。
因為傳聞中暴雪獸近乎殘暴的熱愛交合,為了繁衍出最優秀的後代,他們族群幾乎搶走了冰域山淵所有部落的神賜雌性。
她覺得銀嵐抵抗不了雄性的本能,聞到就會受不了。
這時候陸瑤那裡的爭鬥聲忽然傳來,上百個獸人悉數朝著陸瑤家的方向看了過去。
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快,銀嵐家裡距離祭祀台還是有挺遠距離。
她不夠用力的喊聲連耳力敏銳銀嵐都聽的有些隱約,但不出十幾秒,紅狸等人的痛呼尖叫聲就很明顯了。
方才趕赴到祭壇的銀嵐像是一道銀色電弧,迅疾出現,又眨眼不見。
蝰蜜緊捏著辛河的皮毛,掃著祭壇下的人頭攢攢。
暗罵紅狸沒用,她好不容易將部落的人都引來了,紅狸怎麼能發出這麼大動靜?
讓快到手的銀嵐就這麼跑了!
更暗自著急紅狸到底有沒有成功,就算得不到銀嵐,她也要讓敢罵她賤人的陸瑤死!
蝰蜜這一招像極了「調貓離山計」。
但是她沒想過,有的事情,不是她那腦子能縝密估算到的。
看似溫軟陸瑤也根本沒她想的那麼弱。
然而這時候灰狼黑炎急喘著從部落山谷外圍跑來,匯報導,
「小族長,不好了!山輝大人派人告訴我們,大蝰蛇女王帶了很多雄性在來我們部落的路上,其中還有火熊族護衛隊!他會嘗試阻攔勸說,但肯定攔不了多久。」
大蝰蛇部落不想花幾天時間翻山越嶺,必然要經過遼闊的蠻角平原。
山輝如果動用武力去攔,那能攔住。
但山輝是愛好和平,不是會輕易開戰的人,何況打的不是自己部落,能幫忙勸說拖延算是仁義了。
見蒼風獸人露出恐懼,蝰蜜臉上泛起濃烈的得意,立刻嫌棄的從辛河身上跳來了,撲進蝰毒懷裡,
「我是媽母最寵愛的女兒,媽母不可能不管我呢~一定帶了很多人過來狠狠收拾他們!」
重傷未愈還被提取走全部蛇毒的蝰毒虛弱的接住她,忍不住焦頭爛額嘆息著,
「你回去少不了要被阿母教訓,這次太任性胡鬧了,頭髮沒了,腦袋上還有了傷,太亂來了。」
蝰蜜尤為不甘心道,
「分明是那個叫陸瑤賤人該死,她憑什麼和我比?我的媽母可是高貴的蝰蛇女王!她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