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噩夢(上)

  大海之中,風濤涌動。金色流光之間殺向了那如山巨物。

  「我儘管往裡面沖,我為你開路。」雲遙對著展悅說道。

  展悅點了點頭,左手拿著那鏽跡斑斑的勇氣之劍,而右手拿著天誅魔劍,背後紅色雙翼躍動,以最快速度朝著那怪物的腦袋衝去,他所要做的就是將勇氣之劍插在那怪物的頭頂,至於能否有效,則不是他知道的了。

  那巨大生物感受到危險,發出低沉的怒吼。海面之上無數觸手如一棟棟高樓突然從海面升起,展悅根本沒有管這些東西,而是全力衝刺。

  突然一根巨大的觸手就要撞到他的時候,一道強悍劍氣直接將那觸手斬斷兩半,原本立馬就能恢復的觸手,斷裂面上被一層金光籠罩,阻止其復生。

  此刻的雲遙已經一身金甲覆蓋,背後雪白雙翼,手持如雪長劍,整個人如同女武神一般,護衛著展悅沖向怪物中心。「別留手了!」

  聽著雲遙的話,展悅立馬將銀月鎧甲穿上,整個人速度再度暴漲。

  「┗|`O′|┛嗷~~」怪物繼續發出怒吼,觸手如同雨後春筍,不停地從海面上穿出,這觸手挨著就傷擦著就廢,威力無窮。然而小有小的好處,展悅和雲遙以最快的速度躲閃著它們,越來越接近怪物的腦袋。

  數百觸手如同一面牆一般突然出現在二人前方,將二人攔住。

  「你只管沖,剩下的交給我。」雲遙淡定的看著前面的觸手牆。

  「劍起千峰!」無數劍氣從海平面上拔地而起,如同一座座山峰一般,頗為壯觀。那些觸手牆直接被劍氣撕開一個口子,展悅把握住機會直接沖了過去。

  終於,展悅落到了那怪物的頭頂,怪物的腦袋之上跟上次看著的一樣,有鱗甲覆蓋,而一片片鱗甲之上有著一張張充滿恐懼的人臉。

  展悅手持勇氣之劍一劍刺下,卻是根本破不開這鎧甲分毫。

  「不好,這東西沒用!」展悅瞪大眼睛,難以理解地看著手中的所謂神器。

  就在這時,那數萬密密麻麻的臉懂了,紛紛看向展悅。

  一瞬間,展悅只覺得有大恐怖直衝心底,那種恐懼的力量深達靈魂深處,無法用任何辦法防禦。他拿著劍,整個人的身子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倒了下去,沒有能做出任何反抗。

  「?」雲遙見展悅倒下,又一劍斬斷兩根觸手,直接飛了過去,抱起展悅便逃。身後無數觸手追擊著,並不肯放過他們。

  此刻雲遙並不方便出手,好在有剛煉化的寒泉之羽,只見一片淡藍色的羽毛飛速地在一堆觸手之中穿行,所過之處,寒氣四溢,直接將那些追擊的觸手全部凍結。許久之後,二人終於逃出那巨獸的領地。一場戰鬥下來,展悅陷入昏迷,而雲遙也累得虛脫,反觀那怪物僅僅是被砍掉了一些能自我再生的觸手,這根本就是不對等的戰鬥。

  一間山洞之內,雲遙看著躺在地上的展悅一時臉色暗淡,展悅應該和自己一樣,陷入了自己之前的那種境況。上一次是展悅救下了她,這一次卻是反了過來。

  她從空間戒子中取出枕頭和獸皮床單來,將展悅安置好,如今只能等展悅自己醒來,而她也需要休息。之前的戰鬥時間雖然不長,卻是步步驚心,那巨獸實在可怕,要斬斷它的觸手可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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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悅醒了,只覺得四肢似乎被按住了一般無法動彈,鼻子裡傳來一種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似乎是消毒水的味道。

  隨後他猛然睜開了雙眼,這裡哪裡是什麼大海,那白色的天花板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蒼白,而他此刻正躺在某家醫院的病床上。

  「72號病人醒了,快通知他的家屬。」耳畔響起一位護士的聲音。

  不久之後,一個急切的腳步聲傳來,不久之後,展悅再次見到了那熟悉的白髮以及熟悉的慈禧面容。

  「展悅,你總算是醒了。」

  「老師?」展悅語氣虛弱地說道,他疑惑地看著面前的人,此人正是自己的博導顧成蹊。

  「哎,你可算擔心死我了。」顧成蹊坐在展悅的床邊。

  「我這是怎麼了?」展悅只覺得自己很茫然。

  「哎…看來你忘了,之前你我去沙漠探險,尋找失落的文字,結果遇到了沙暴和流沙,你被埋在了沙里,等我們將你救出來的時候。你就已經陷入了昏迷,這幾個月里我是提心弔膽,深怕你有個閃失,你這苦命的孩子。好在現在你醒了過來。」顧成蹊臉色露出一絲難得的輕鬆。

  「沙漠?探險?昏迷?我不是穿越了嗎?我怎麼回來了?」展悅此刻腦子還有些迷糊。

  「穿越?」顧成蹊將手放在展悅的額頭,「你腦子沒壞吧,大概是昏迷時做了一場夢吧。」

  「做夢?」展悅猛然驚醒,坐了起來。「不對,不是夢,我應該在萬靈界。我認識了許多人,白芷,黎夕,雪晴,雲遙還有姐姐……」

  「你…你幹什麼?」顧成蹊嚇了一跳,「你還是躺下,你的身子還很虛弱。」

  展悅迷茫地望著天花板,只覺得無盡恐懼襲來,是夢,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只是一場夢。整個人失魂落魄。

  顧成蹊看著他這個樣子有些無賴,「哎,你也是時候去談一場戀愛了,別瞎想,先好好休息。」

  洞穴之中,雲遙眉頭緊皺,展悅的反應實在太大了,額頭布滿汗水,仿佛在做什麼可怕的惡魔一般。

  「白芷,黎夕,雪晴,雲遙….還有姐姐。」展悅嘴裡說著夢話。

  雲遙一愣,這怎麼還有我的名字。不多,為什麼還有凰雪晴,難道他們真的有一腿?她取出一塊手絹,替展悅擦拭著額頭的汗水,這還是她第一次照顧人吧。

  展悅突然伸出雙手胡亂抓著,一把握住了雲遙的手腕。

  「不,你們不要離開,不,這不是真的。」展悅繼續說著胡話。

  雲遙臉色一變,剛想給他一巴掌,卻忍了下來,艱難地將手拿開。

  「他到底做了什麼夢,能把他嚇成這個樣子,堂堂神子,被噩夢嚇成這樣,成何體統。」雲遙忍不住吐槽道。不過她也明白,這一定是那恐懼之獸的手筆,那東西的確能勾起人心底最深層次的恐懼,並以夢境的形式讓其展現。自己之前也是很艱難的才醒了過來,回想起來還心有餘悸,畢竟自己之前是隔著老遠中招的,而展悅這次確實貼臉接大,影響不可同日而語。

  「這東西到底有沒有用啊。」雲遙將勇氣之劍放在展悅身旁,有些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