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愉沒在一號小溪附近發現異常,於是去變異蒲公英叢附近,結果也是一樣,那些人沒有在這裡留下任何痕跡。
接下來幾天,勘察部和特戰部都沒辦法找到原因,失蹤人數卻還在慢慢增長。
因為這個任務沒有任何進展,蘇愉只得找到蘇恤。
找蘇恤拿了幾個定位手環,給一個八人普通的團體裝上。
顯然,普通人並沒有意識到失蹤案的怪異,大家都覺得,出去做任務,有犧牲是正常的。
蘇愉給他們定位手環的時候,解釋說他們要做的任務需要用到定位器。
八人的任務,是去基地一公里外的廢墟里,尋找末世後,建築里廢棄的家具工具等等。
為此,勘察部還派了人暗中跟著。
接下來幾天,八人小隊完成了五個任務,沒有發生任何意外地回到了基地。
就算如此,勘察部也還是一直暗中跟著。
直到八人小隊第九次出任務,事情發生了變化。
蘇愉的辦公室被唐月推開,因為力度太大,辦公室的門被撞得發出刺耳的響聲。
秘書土豆瞌睡一下子就給嚇醒了,它剛想罵幾句,才發現進來的是唐月。
「唐月,你怎麼了?」
唐月臉色蒼白,她看著蘇愉:「蘇愉,那八人和我派去跟蹤的五個隊員……都不見了。」
蘇愉一愣,隨即立馬查看八人的定位。
這才發現,八個人的定位,居然全部都出現在西山上。
定位閃著昏暗的光,蘇愉心裡一緊,死了,八個人全死了。
「唐月,你隊員的定位在哪裡?」
唐月咬著嘴唇:「西山。」
辦公室里,兩人一土豆沉默了。
財迷從桌子下探出腦袋,大氣不敢出。
唐月手裡捏著一個U盤:「我們勘察部的五個人的定位手環上,有錄音。」
唐月把幾人失蹤前的錄音放了出來。
「服了,要跟到什麼時候,這也沒看到發生什麼呀!」
「行了,別抱怨了,這是任務。」
這是一些閒聊,有抱怨出任務的,有抱怨異變植物的,還有閒聊家常和工資的。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
其中一個隊員道:「唉,你們看,他們怎麼往那邊走?」
「咦?這任務地點也不在那邊啊?」
「噓…跟上,看看他們怎麼回事。」
接下來,就是細微的腳步聲。
但詭異的是,接下來三個小時的錄音里,全是他們走路的聲音。
在勘察部隊員們失去生命的前三分鐘,腳步聲停止,然後就是寂靜。
接下來就是隊員死亡,手環向唐月發送死亡報告。
蘇愉皺眉看著定位聚集的位置,然後對唐月道:「我們,去西山看看。」
唐月點了點頭,蘇愉出門只帶了土豆,薛遇也不曉得怎麼回事,也離崗跟上。
三人一土豆在給上層遞交任務申請後 就帶上裝備出發了。
這一次,三人和土豆不僅攜帶了錄音定位手環,土豆腦袋上,還綁著一個攝像頭,用來記錄此行的過程。
西山距離基地還是挺遠的,但因為有薛遇用風卷著飛,大大的縮短了行進路程和時間。
西山上,還有廢棄的索道和建築。
在西山的半山腰,三人一土豆看到了一座特別顯眼的塔。
蘇愉看著定位器,語氣凝重:「定位顯示,他們在那裡。」
風卷過,三人穩穩落到距離那座塔大概五十米的位置。
這座塔明顯不是末世前的產物。
因為它是由灰綠色的樹根盤結在一起,成了一座塔的形狀。
樹根塔高約十六米,塔有九層,底層最大,直徑大概20多米。
每一層塔高約2米,共八層。
塔層越往上,面積越小。
三人離塔身有五十米遠,但還是能聞到一股極致的腐臭味。
薛遇側身對唐月和蘇愉說:「那個東西,我無法讀心。」
「所以我無法判斷,它是否有生命。」
蘇愉點了點頭,看向土豆:「土豆,它是你的同類嗎?」
土豆瞪著那塔看了很久,才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什麼都感覺不到。」
眾人沉默。
蘇愉看著塔身旁光禿禿,寸草不生的土地,想了想,還是決定過去看看情況。
蘇愉套上腐蝕液,對薛遇和唐月囑咐:「我先過去看看,如果有一點不對,你們就跑。」
唐月還沒說話,薛遇就攔下蘇愉,他摸著胸口,眉頭緊皺:「我去,你們在這裡等我。」
他綢布下的眼睫輕顫:「你們知道,我是半個死人。」
蘇愉點頭,她拉著薛遇的手,問:「你是不是感覺不舒服?」
薛遇搖頭:「我是修道之人,對生機和死氣比較敏感。」
「我可以感覺得到,那座塔內,有非常濃郁的生機。」
「蘇愉,我單單只是站在這裡,就感覺我的身體已經徹底活過來了。」
蘇愉一愣。
薛遇看著那座塔,在他的眼裡,那座塔身上,圍繞著濃郁的怨氣:「這一座塔…原本應該是很髒的東西,但……我居然感覺到了生機……這很不對勁。」
薛遇不知道該怎麼描述現在的心情,他覺得,來活了,只要把這個塔摧毀,他就有功德。
但心底還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靠近塔,塔內的生機可以讓他徹底擺脫死亡的命運。
薛遇垂下眼睫,輕輕捏了捏蘇愉的手:「你們在這裡等我。」
蘇愉抿著嘴,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注視著他。
薛遇緩緩走向樹根塔,越是走近,那股腐臭的味道就越是刺鼻。
薛遇自從看見這座塔的那一刻,他開始消退的五感就在瞬間回春。
猛烈的味道衝擊,不僅折磨著他的鼻腔,還熏眼睛。
不過好在有綢布擋著,沒到睜不開眼的地步。
薛遇圍著樹根塔轉了一圈,仔細觀察後,發現樹根塔並沒有缺口,樹根交錯盤結,塔壁沒有縫隙。
但……定位器顯示,普通八人小隊和勘察部的五個隊員,就在塔內。
薛遇猶豫片刻,輕輕伸出手指,手指觸摸到樹根的那一刻,磅礴的生機湧入他的體內,薛遇一愣,只是一秒,他就強撐著理智縮回了手。
他手指顫抖,瞳孔收緊,銀色豎瞳緊縮成一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