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遇醉得厲害,一直在嘟囔什麼,蘇愉沉默看著他眼角的淚,輕輕擦拭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蘇愉都趴在床邊睡著了,薛遇才迷迷糊糊醒了。
醒了的他,靜靜看著趴在床邊的蘇愉。
他好想就這樣跟蘇愉多待一會,但……蘇愉這樣趴著睡,肯定很不舒服。
於是他輕輕起身,打算把蘇愉抱床上睡,沒想到蘇愉居然醒了。
蘇愉揉了揉眼睛,然後看向薛遇。
「薛遇。」
蘇愉輕輕喊了一聲。
薛遇摸了摸蘇愉的臉頰,輕輕嗯了一聲。
「薛遇,我愛你。」
薛遇身體一僵,表情很呆。
蘇愉笑了:「薛遇,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無論你是人,還是殭屍。」
薛遇呆了很久,才緩緩道:「我,想提一個過分的要求。」
蘇愉坐到床沿,眼角含笑:「什麼?」
薛遇緊緊握住蘇愉的手:「我死後,你能不能,慢一點,慢一點忘記我?」
蘇愉親了親薛遇的嘴角。
「小薛就這麼一點要求啊?」
薛遇抿了抿嘴唇,他試圖感受蘇愉嘴唇的溫度。
蘇愉捧著薛遇的臉,她臉上已經沒了笑容:「薛遇,其實吧,我是一個特別倔的人。」
「我只想和你相守,所以我想提一個過分的要求。」
薛遇愣愣看著蘇愉的眼睛:「你說,我都答應。」
「薛遇,一直陪著我,好不好?」
「若我死了呢?」
「那你能不能變成殭屍陪著我?」
蘇愉眼裡閃過一絲瘋狂:「等我守著我爸媽離世後…我就來陪你。」
薛遇瞳孔放大。
他清楚地看到,蘇愉眼裡的偏執。
心跳漸漸失控,胸腔仿佛要被撞破。
一股極致的酸澀和甜蜜讓薛遇昏了頭。
「唔…」
蘇愉被猛地壓在chuang上。
薛遇幾近瘋狂虔誠地親吻她的每一片肌膚。
蘇愉閉上眼睛,伸手環住了男人的腰。
喘息中,薛遇道:「能一直陪著你,是我的榮幸…」
………………………
第二天一早。
蘇愉從床上爬起來,旁邊還殘留著餘溫。
薛遇不在,但蘇愉不用想也知道,他去準備早餐了。
蘇愉摸了摸嘴唇,好在有治癒系異能,否則嘴就腫了。
想到昨天晚上,蘇愉不由紅了臉。
雖然他們沒到最後一步……但……
蘇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睡著的,醒來想起來這件事,就覺得………咳…不可說啊不可說。
薛遇做好了早餐,就上樓打算叫蘇愉起床,卻沒想到房間已經空了。
薛遇摸著還殘留餘溫的床,愣愣走了出去。
只見蘇愉換了一套衣服,剛好從她的房間出來。
二人目光相撞,蘇愉朝薛遇招了招手。
薛遇聽話走過去。
蘇愉牽住他的手,和他一起下樓。
蘇安山下來得最晚,他眼下一片青黑。
醒酒後的廖大元忐忑地給薛遇使眼色。
趙巧秀倒是一如往常,招呼大家一起吃早餐,然後麻利地趕大家出去上班。
日子又恢復了平靜,之後蘇安山對薛遇的態度也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二人都不約而同地沒有再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土豆夾著文件夾走進蘇愉辦公室:「這是最近基地失蹤人口統計。」
蘇愉皺眉,翻開一看,發現近兩個月以來,基地出去未歸人口已經達到78人。
植物異變,外面現在很危險,這些人死亡也會被歸為失蹤人口,這個數據倒是沒什麼異常。
但能讓土豆專門送數據過來,應該是有什麼不尋常,於是問:「有異常?」
土豆點了點頭,表情凝重:「昂!這些失蹤人口,基本都是組團出去,然後一個都沒有回來。」
蘇愉一愣:「團滅?!」
土豆點頭:「是的,一個都沒有回來,最詭異的是,這些人都是普通人組隊,領了大廳的任務出去做任務換錢的,任務難度不高。」
蘇愉看著資料里失蹤團隊失蹤前領的任務。
「採集蒲公英……」
「取一號小溪里的水做樣本……」
蘇愉皺眉,這些任務都很簡單,而且都在基地附近,基地周圍的異變動物基本上不會發動攻擊。
更何況靠近基地的變異植物基本都被特戰部給清理了,現階段還存在的變異植物,也都是那種外觀和內里物質變異的,基本沒有攻擊能力。
比如說採集蒲公英,這種異變植物雖然危險,但基地之前有研究出來一種香料,佩戴後,諸如變異蒲公英等21種植物,是不會攻擊佩戴香料的人的。
而一號小溪就在基地外面不到一公里,就取個水而已,不至於全員陣亡吧。
「唐月那邊有沒有派人去找屍體?」
土豆點頭:「去了的,但是沒有發現屍體,唐月隊伍里有一個鼻子很靈的,他說基地附近沒有這些團隊的氣息。」
蘇愉一愣,翻看了土豆遞過來的資料,然後道:「讓小花和傀儡師來一趟。」
小花是特戰部女隊員中的一個,她是身體變異,嗅覺和視覺都非常靈敏。
傀儡師是花虎的手下,當初獵殺雪熊的選拔時,蘇愉差點著了他的道,後來他被薛遇砍斷了手,被蘇愉幾人給搶了。
雖然蘇愉後來免費幫他把手治好了,但他對蘇愉還是很恐懼。
一臉開心的小花和一臉喪氣的傀儡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蘇愉把文件遞給二人傳閱,然後道:「我打算去附近他們做任務的地點檢查一遍,你們兩人的能力比較適合跟我出去跑外勤,你們願意嗎?」
小花:「願意願意!」
傀儡師:「……願意吧…」
蘇愉:「你大可不必如此勉強…」
傀儡師一聽,腿就開始抖,他以為蘇愉在點他,於是連忙扯出一個笑:「部長!我老願意了!真的!」
蘇愉:…………
蘇愉帶著二人就出了基地。
先是去了最近的一號小溪。
小花鼻子抽動,在附近都聞了一遍,才道:「部長,近期沒有人類屍體的味道。」
蘇愉皺眉,她蹲下來,仔細在小溪附近,踩著厚厚的青苔走動,試圖發現點什麼蛛絲馬跡。
可惜,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