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喜歡與膽怯並存

  稚寧繞這一大圈,就是為了再解釋一遍阮凝初閃躲的原因。

  不是見死不救,而是腦子聰明採取了更有效的措施,而非上趕著赴死送人頭!

  別管應珣看沒看見阮凝初閃躲,他必須知道阮凝初心裡有他!

  正說著,道具時限耗盡倒計時提示響起。

  3、2……

  【叮!】

  與此同時,電梯內部對講刺啦刺啦傳來呼喊聲。

  「應先生、薄小姐!你們還好嗎!」

  「有人受傷了,去叫救護車!」

  應珣立刻回道。

  稚寧知道他口中受傷的人是她,剛想制止,但又想到他的幽閉恐懼症,救護車還是很有必要來一趟的。

  緊閉的電梯門,終於在五分鐘後打開。

  觸到刺目的亮光,兩人不約而同閉上眼,隨即一前一後被救出來。

  被拉出來後,稚寧第一件事就是尋找阮凝初,她迫切需要她的解釋!

  可四周並沒有阮凝初的身影。

  稚寧心涼了大半截,驚恐萬分。

  阮凝初走了?

  難道阮凝初真這麼狠心?不愛應珣了?

  那她的任務怎麼辦?!

  但好在,一切只是稚寧自己嚇自己的臆想。

  很快,她就在茶水間門後,找了她心心念念的人。

  阮凝初正神色倉惶偷偷朝這邊張望,發現稚寧在看她,下意識往回縮。

  「阮凝初!你站那幹什麼!」

  稚寧嚇得分崩離析的靈魂,在找到人的瞬間七拼八湊歸位,她急得要死,就差直接喊出聲問她為什麼不蹦進電梯了。

  但她隨即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的訴求是多麼無理且離譜的道德綁架。

  愛一個人,就必須要為他送死嗎?

  不。

  阮凝初往一邊閃躲,也許真像她騙應珣的那樣,是為了採取積極有效的措施。

  就沖阮凝初上次見她被人潑水欺負,不計前嫌幫忙叫人過去這點,稚寧就篤定阮凝初本質不壞,更不是個會公報私仇伺機報復的人!

  她不會因為受到應珣的不公平對待,就不顧他死活。

  既然是女主,就算沒有獨特的人格魅力,也一定不會是個三觀扭曲的壞人。

  女孩子們似乎天生具備寬容善良的心,稚寧七七八八猜到了真相。

  可有的人,被嫉妒沖昏了頭腦,妄加揣測,導致誤會越來越大。

  應珣目視著阮凝初一步步走出茶水間,被意外狀況強行壓制住的失望與窒悶捲土重來。

  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思辨,阮凝初是否還像從前那樣,愛著他。

  從前,他篤信不移。

  哪怕從他們互相意識到對方喜歡自己時,阮凝初就一直若即若離,總給他一種兩人的關係要就此終結的錯覺。

  可最近發生的事,讓他不得不心生動搖。

  就像阮凝初自己說的,她厭惡他們不實關係給她帶去的麻煩,所有人都因為他針對她、欺負她,她想要平靜安穩的生活。

  他心疼、理解、愧疚,所以竭盡所能的遠離了,為此不惜利用薄稚寧轉移危險。

  他只希望她能給他些時間,等等他。

  可就連這點寬容,她也吝惜於給他。

  他電梯墜落時她的冷漠與退卻,他永遠也忘不了,還有她不久前趴在另一個男人懷裡哭,那個男人挑釁又得意的眼神……

  看著兩人的表情,稚寧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這次似乎弄巧成拙,闖了大禍。

  她急忙想要補救,「阮凝初你動作挺——」

  「救護車到了,我們該去醫院了。」

  應珣冷臉抱起稚寧,打斷她的話。

  說著,就與阮凝初擦肩而過。

  阮凝初搖晃後退半步,失神看著應珣一步步離自己越來越遠。

  應珣對待稚寧的小心呵護,砥礪著阮凝初的心,她張著嘴大口喘息,強壓著淚水,眼眶酸脹的痛楚蔓延至身體各處。

  阮凝初清楚自己沒資格追上去,無論是身份,還是感情,她都沒有和薄稚寧相提並論的資格。

  相比於薄稚寧的義無反顧,她遜色很多。

  剛才,等她從震驚中回神,稚寧已經掉下去了。

  而有一點,稚寧想錯了,阮凝初確實怕了。

  應珣看到的退卻,並不是錯覺,而這才是他失望的根本。

  人性向來是複雜的,愛恨交織,喜歡和膽怯也可以並存。

  那一閃而過的膽怯退卻稍縱即逝,卻足以讓阮凝初捕捉到,讓她無法自欺欺人。

  她似乎真的沒那麼愛應珣,最起碼,沒有薄稚寧那麼愛。

  她也確信自己沒有薄稚寧勇敢,做不到發現危險的那刻就伸出手,不顧及自己的安危。

  *

  稚寧被送進了醫院,因著應珣正確及時的處理,傷處並沒有大礙,看診取藥後,就被應珣派人送回了薄家大宅。

  夜晚,薄家大宅尤其安靜,薄琬喬、薄野都不在家。

  計劃接連失敗,這一次更是起到反推作用,破壞了男女主的感情,稚寧心情灰暗,沒吃晚飯,直接把自己關進了房間。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那麼愚笨不堪?

  從小到大,她沒做成過任何一件正經事,整日吃喝玩樂,是廢物中的廢物。

  薄瑾屹故意養廢她是原因之一,但稚寧清楚,更主要的是她自己太懶惰、太衝動,自以為是。

  屢戰屢敗,任務停滯不前,稚寧泄氣塌下肩膀,整個人被沮喪的陰雲籠罩著。

  突然,枕邊的手機發出震動。

  是池晝發來了消息,詢問她明天要不要去政法大學旁聽。

  自從察覺到薄瑾屹的威脅後,稚寧就再沒見過池晝,兩人的聯繫也不頻繁,但每到周末,池晝總會問她要不要去旁聽。

  自然是不能去的。

  稚寧回復了消息,手機又被扔到一邊,癱倒在床上。

  如果是池晝,遇到類似的任務,一定能輕鬆解決吧?

  他做事一向冷靜有條理,而他明明比她小一歲,懂得卻比她多得多。

  想著想著,手機又一次震動。

  是池晝打來了電話。

  池晝怎麼會打電話給她?

  難道發生了什麼事?

  稚寧心一緊,沒多想,按了接聽鍵。

  「池晝?」

  出聲之後,並沒有得到回覆。

  稚寧手心冒汗,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池晝你在嗎?池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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