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既然要作惡,那就貫徹到底!

  薄琬喬覺得極有有可能。

  物以類聚,蠢成那樣,那倆人一看就和稚寧脫不開邊。

  她冷聲道:「你想做什麼?」

  稚寧做足了惡毒女配的囂張范兒,嫌棄的在供薄琬喬挑選的禮服里,用手指來回撥弄。

  「我要這件!」

  原文裡,真千金就是穿著這一身金色亮片抹胸禮裙驚艷眾人的。

  在此之前她處處被人瞧不起。

  這次算是她初露頭角,容貌上大殺四方引起人嫉妒,繼而揭開爽文篇章的開端。

  既然要作惡,那就貫徹到底!

  與其內耗折磨自己,不如發瘋創死別人!

  「沒聽到嗎?我要這件金色的,你胸這么小,能撐起來嗎?」

  多年前為自己的平板身材苦惱的稚寧,終於在今天昂首挺胸抬起了頭。

  薄琬喬嘴角微抽,她承認自己胸沒她大。

  但是。

  「梁家千金說的話,你聽到了吧。」

  薄琬喬突然拿不準稚寧的心思,委婉試探著問。

  她口中的『梁家千金』,是拿小刀偷偷進來倆人中的一人。

  話?

  什麼話?

  梁家千金又是誰?

  稚寧一頭霧水。

  按照爽文的一貫設定,為了迎合女主打臉的劇情,這種時候,一般會有不長眼的炮灰舞到女主面前蹦躂叫囂,放狠話羞辱。

  就像剛才罵真千金那些人。

  邊緣圈子的人都敢罵真千金土包子,真正旗鼓相當有權勢的,還指不定罵的多難聽。

  難道薄琬喬以為她和那些人是一夥的?

  這正好!

  剛巧她不想說那些罵人的難聽話,太不文雅。

  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聽到了,怎樣?」

  下巴一揚,沒人比她更囂張。

  稚寧對自己圓臉圓眼的軟包子形象毫無認知。

  以前追求應珣,硬畫上烈焰紅唇煙燻妝,還勉強看著有幾分不好惹。

  這會素麵朝天吹鬍子瞪眼,和發怒的小綿羊沒區別。

  「聽到了你還要穿這件?」

  這件被人動了手腳。

  稚寧疑惑。

  她什麼意思?

  罵人跟搶衣服有什麼關係。

  她難道不相信她和剛才那些人是一夥的嗎?

  看來有些話還是要自己說。

  稚寧當即決定再添一把火。

  「哥哥說了,薄家的東西我想要什麼要什麼,只要是我看上的,我都能拿。」

  「先來後到你懂不懂?別以為你是親生的就能騎我頭上,哥哥最疼愛的人始終是我,去年哥哥還送了我一條一個億的項鍊,你見過這麼多錢嗎?」

  「陪在哥哥身邊這麼多年的是我,我才是他最愛的妹妹!你要想在薄家好好的,從現在開始就得討好我。」

  「你這裙子我穿定了!」

  薄琬喬承認,假千金罵起人來嘴還是很欠的。

  說實話,薄琬喬對於這個生母害得自己流落在外,前二十年鳩占鵲巢享受了她人生的假千金,並沒有多少好感。

  雖然不知道稚寧葫蘆里賣什麼藥,但她願意替自己承擔風險丟人現眼,她又有什麼理由拒絕?

  「隨你。」

  裙子拿到手,稚寧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怎麼一點也不爽。

  還有種被當傻子看的感覺?

  【我看起來很像智障?】

  聽到稚寧剛才一番惡毒的言語攻擊,系統總算嘗到了滿足的滋味。

  【放心吧,誰傻你都不能傻,不然被詛咒排行榜上你不能站第一名。】

  *

  宴會上人來人往,男男女女都衣著光鮮。

  薄家長輩關於薄琬喬身份的致辭,和稚寧先前偷聽到的大差不差。

  從今往後,在薄家,薄琬喬是大小姐,稚寧排老二,列舉證明二人身份的一系列證據完美得天衣無縫。

  但實際上,稚寧的戶口早已經被遷了出去,和薄家沒半分關係。

  稚寧納悶,到底有什麼利益關係,值得他們這麼煞費苦心?

  『嘭』一聲,香檳噴出氣泡,悠揚的鋼琴曲翩翩響起。

  到了開場舞環節。

  薄瑾屹作為薄家的新任家主,將由他和今天的主角薄琬喬共跳開場舞。

  西裝挺闊,眉眼冷峻的男人,一出場就成為全場的焦點。

  以往薄家宴會,薄瑾屹的舞伴都是稚寧。

  稚寧最吃不了苦,生活的苦、學習的苦都包括其中。

  可她舞跳得很好。

  這全靠薄瑾屹不厭其煩的耐心教導。

  空氣中,稚寧嗅到熟悉的羅勒香氣,這是哥哥的味道。

  心裡頓時有些泛酸。

  稚寧想起宴會一開場時,薄瑾屹看自己的眼神。

  雖然只是遠遠的一眼,但鋒芒與冷色暴露無遺。

  一個人下意識的反應騙不了人,他厭惡她,看到她就心情不好。

  這樣的反差讓稚寧一時無法適從。

  薄瑾屹和應珣是不一樣的。

  哪怕再怎麼清楚原文的經過結局,薄瑾屹也始終是她信任依賴了許多年的哥哥。

  「羨慕嗎?傷心嗎?」

  「薄稚寧,你有什麼資格傷心羨慕?」

  「還有你穿成這樣,是想勾引誰?應珣?他今天可不來!」

  稚寧聞聲回頭。

  不知什麼時候,薄野頂著一頭黃毛站在了她身後。

  他同樣穿了身西裝,剪裁精緻,平時高壓鍋炸過的頭髮輸得一絲不苟。

  少年的認真,足以顯示出他對今天這場宴會的重視。

  舞池中央的少女,是他期盼已久的親姐姐。

  此刻,薄野仍舊懷著惡意,恨不得把怨恨都發泄在稚寧身上。

  稚寧知道薄琬喬因為她那瘋子母親受了很多苦。

  可她難道不是受害者嗎?

  她同樣是被利用的對象,也曾在這些年來多次被惡意傷害過。

  甚至說如果沒有系統,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那個滿嘴謾罵的女人,會是她的母親。

  薄野最討厭稚寧這幅對他愛答不理的樣子。

  這和他幻想中她來哀求他的預期大相逕庭。

  手腕一疼,稚寧下意識掙扎,「你幹什麼,我不和你跳!」

  「這可由不得你。」

  開場舞接近尾聲,許多人相繼進入舞池。

  舞曲變得歡快熱烈。

  腕骨被攥得生疼,稚寧掙脫不開,被迫跟上薄野的舞步。

  生長期的少年,個子還不像他的哥哥那麼高,卻也比稚寧高出半個頭。

  他故意闊步快走,迫使稚寧不得不踩著高跟鞋小跑起來。

  稚寧不住地反抗,「薄野你放開我!」

  薄野突然攬住她的腰,俯身,低沉的語調冰冷像毒蛇,「所有人都看著呢,繼續跟我對著幹,你說這些人精會不會看出什麼,比如……你是個假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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