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不吃白不吃

  這和稚寧想的不一樣,她以為他會動怒,她會在爭吵中把他逼走,繼而爭取時間,摸清這座莊園的防禦機制,為將來逃離做準備。

  她已經差不多找到了規律,他的回歸讓她失了時機,假如他像最初那樣在家待著,她這段時間的努力都將功虧一簣。

  但這一場藉機發作,就像是被他看透了似的,他也只顧自己發泄,玩弄她像玩弄一隻低智寵物。

  夜晚的大床上,稚寧幾次險些窒息暈厥過去,臉一會紅一會白,汗濕不成樣子。

  薄瑾屹信守承諾沒做多過分的事,只是吻她,但吻有很多種,花樣多的足夠讓人小死幾回。

  可這僅僅是取悅了另一方,薄瑾屹無端惹一身邪火。

  他真正想要的,她暫時給不了。

  好幾次,他都想,板上釘釘了她就老實了。

  可他清楚小雀鳥的承受極限,閾值太低,他得循序漸進,一步到位把人逼緊了有個好歹他得不償失。

  就這樣不知折騰了多久,她終於無力再反抗,連罵聲也消停了,縮著身子香肩半露。

  薄瑾屹則進了浴室。

  沖了涼回來,稚寧還是那姿勢一動未動,只是燈下肌膚白得好似天邊皎月,腰處下折,與肩臀形成了巨大的視覺落差。

  火又竄了起來,薄瑾屹上了床就蠻橫將人扯到身下。

  她腿細長漂亮,薄瑾屹愛不釋手,沒幾秒,又要吻。

  稚寧察覺他的意圖,毫不留情踹上他肩膀,可惜用足了勁也沒能撼動。

  「你有完沒完!」

  光是沖涼,他就沖了三回,門也不關,幹什麼去了是人都清楚,就這還不忘自討苦吃!

  他嘶聲含糊回她,「讓你睡,你睡你的。」

  可嘴上這麼說,不一會,他握住她的手,強迫她十指相扣,壯碩的身體壓得她動彈不得,趴她耳邊問她兩天不見想不想他。

  一遍又一遍。

  稚寧只是罵他,越罵他越笑,最後氣得咬住他作亂的手指,咬出了血。

  薄瑾屹反手掐著她下頜,眼裡滿是縱容,「你該知道人心裡都有那麼根反骨存在,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心癢。」

  「你不懂男人,血腥暴力只會加重興奮,你繼續鬧吧,看最後是你哭斷氣,還是我滾出去。」

  稚寧怎麼不知道人有反骨?

  在他沖第一次涼時,她就知道了他今晚不會碰她。

  不知原因,但她心裡有了底氣,故意勾引,她要的就是他今晚留在她房間。

  一計不成,又生了一計罷了。

  夜深,薄瑾屹睡熟了。

  稚寧睜開眼,看到床頭柜上牛奶見底的玻璃杯。

  身側,薄瑾屹圈著她的腰,呼吸均勻綿長,稚寧試著動了動,人沒反應。

  懸著的心非但沒有落地,反而因著接下來要做的事,更加難安。

  稚寧不像薄瑾屹能輕鬆拿到陰損致人昏死的藥物,可安眠藥她也能拿到手。

  幾次假裝噩夢中驚醒,經由傭人傳到他耳中,藥片也就拿到了手。

  每次只有一片,傭人會盯著她吃下去,稚寧耍滑私藏了下來。

  她一直在為逃離做各種準備,沒想到藥片這麼快就能用上。

  三片,全趁薄瑾屹第二次去沖涼時,融在牛奶中。

  這是他自己端來的,想玩新花樣,借著吻哺給她幾口,多數進了他的肚裡,自作自受。

  藥勁很沖,稚寧掌心都快掐爛了才抵抗住洶湧的睡意,薄瑾屹絕對睡死了。

  她想拿到他的指紋。

  並非今晚一定要逃走。

  但經過這幾天的探索,她發現莊園裡所有大門的打開,都需要他的指紋權限。

  她寫書時曾經做過這方面的功課,光學指紋鎖可以用假指紋解鎖,她不確定行與不行,但她已經到了窮途末路,再渺茫也要試上一試。

  可還是失敗了。

  不在鎖的問題。

  在她挨個粘取完薄瑾屹指紋時,原本怎麼折騰也沒反應的男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昏暗中,他一雙眼睛亮的嚇人。

  「好摸嗎?」

  「ying了要挨艹知道嗎?」

  稚寧一下子魂都飛了,木愣愣見男人起身,薄毯從他肌理分明的腰間滑落,眼裡一片清明,捻走她手裡幼稚的玩意兒。

  他笑得殘忍,一點點撕破她的尊嚴,羞辱她的人格。

  「稚寧,你怎麼傻成這樣?我有點懷疑這樣的你生下的孩子的智商了。」

  他很苦惱,「你從小過得什麼生活?吃的用的哪樣不是頂尖,就這薄薄一片破爛兒能開了鎖,薄家早被搬空了。」

  「我不怕告訴你,指紋只是個幌子,你就是發狠把我手剁下來,也出不去。」

  稚寧後背的汗在冷風的吹拂下,冷得她打哆嗦,她何嘗不知道失敗的機率很大。

  她順利逃出去才有鬼。

  可她總要嘗試,不指望瞎貓碰上死耗子,能把膽子練起來,不至於關鍵時刻慌神掉鏈子也算她賺了。

  今晚有多緊張,包括上次逃離薄家大宅,心境起伏只有她自己知道。

  薄瑾屹諷刺她智商的話她無法反駁,確實如此,她前二十年被他當米蟲養著,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如果沒有池晝的那本筆記,她怕是還不如現在精明。

  她沒忘記自己是個配角,如果可以,她也想要個天才的大腦,那樣三年過去,她也可以將這些人都踩在腳底下。

  今晚行動是臨時起意,但她有想過後果,她甚至想過指紋按下去的那刻,整間屋子會響起刺耳的警報。

  可只要能逃出去,她什麼都不在意,最差不過被他吃干抹淨,這也不過是遲早的事。

  什麼都不做,結局只會更惡劣。

  她難道真要生出個孩子,一大一小都活在地獄裡嗎?

  稚寧呆坐在地板上,抱著雙膝,沒哭也沒鬧。

  安靜的樣子似乎已經適應了他隨時隨地的戲弄。

  薄瑾屹卻感知到了她的倔強,「看你的樣子,很是不服是嗎?」

  「你真以為我不知你有意勾我?」

  「我說你嫩你總覺得我在打壓你,知道外面的女人怎麼伺候男人嗎?薄家之外的黑暗不是你能承受的。」

  「不過你確實贏了,贏在我愛你,你只是躺那什麼不做,我也有感覺。」

  「你說我自願上鉤也好,貪你美色也罷,可白送上門的不吃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