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繼續下去,某些事又要被揭穿,薄瑾屹及時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好,你肯給我爭取你的機會,我也給你我的誠意,你說,我做,你想要我怎樣追求你?」
「首先,不能不經過我允許吻我——」
「這不可能。」
打斷她的話,薄瑾屹立刻給了她答案。
他餓極了的獵豹似的撲了過來。
他把她壓倒,狠狠舔咬。
他的吻和他的性格一樣,有明顯的進攻性,她反抗,他就咬她,不許她換氣呼吸,用窒息的痛報復她滿肚子鬼心思。
咬出的血放大了相互觸碰的感官,也喚醒了欲望,湮沒理智。
他不斷加重的手勁又落在了不該的位置,稚寧後悔不迭,護上不護下去砸他的肩膀。
可沒用。
只能去揪他頭髮。
這倒是讓沉浸在欲望中的男人抬起了頭。
看到她軟白指縫裡那一撮黑髮,薄瑾屹攥住她的手腕,「下手夠狠,見血了。」
稚寧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很怕,「你說過這兩天不碰我的!」
薄瑾屹不語,一瞬不瞬垂眸,看得稚寧心裡發毛。
半晌,他道:「不吻你不可能,頂多不上你。」
粗俗的詞,從他矜雅的口中脫出,沒有禮義廉恥,更不見知羞自愧。
稚寧低估了他的難纏。
他活了兩輩子,心智近妖,早已不像其他幾個年輕的好對付。
「老實點別耍小心思,你乖乖的我們都好過,不老實打暈了你我一樣上,懂了嗎?」
*
接下來的幾天,薄瑾屹如他承諾的,並沒對稚寧做什麼。
知她身體虛弱,無論是否要信守承諾都碰不得,惹起火還要忍著,乾脆親吻也少了。
稚寧難得過了一段相安無事的日子。
薄瑾屹不常在家,常常一出去就是一整天,忙得昏天黑地,有時半夜回到家,還要繼續線上會議。
每當薄瑾屹不在時,總是稚寧最輕鬆的時刻。
她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這一遭意識覺醒的任務令她頭疼不已,可萬幸教會了她萬事不到最後勝負難料的道理。
她悄摸著嘗試偷過傭人的手機,大費周章,從沒這麼做賊心虛過。
手機拿到手,是有信號的,她激動撥出號碼,可電話接聽傳來的卻是薄瑾屹的聲音。
所有傭人的手機,不管撥了什麼號碼,都定向接通一個號碼。
稚寧嚇得半死急忙掛斷,一夜沒睡,生怕薄瑾屹找來。
靠自己聯繫不上周家,她就拐個彎試著聯繫薄琬喬,薄琬喬是薄家人不是嗎,是薄瑾屹信任的親妹妹,莊園裡那麼多傭人,總有一個耳根子軟、心眼實在不設防。
薄琬喬和周正婚事將近,她的困境傳給薄琬喬,周家遲早會知道。
可她能想到的事,薄瑾屹怎麼可能想不到,稚寧這次屬實是急糊塗了。
她更不知薄瑾屹其實連薄琬喬也嫉妒。
兩人親密交好,相處時上下其手……三年前薄琬喬不知輕重的一句讓稚寧跟她,背地裡給自己添了不少麻煩。
這根本不是親哥哥能做出的事,他對稚寧的獨占欲已經到了喪失人性的地步。
如果不必將稚寧的感受考慮在內,最理想的狀態,是她這輩子到死只能看著他。
什麼孩子、名分,只是困住她的手段,他有時連即將在她肚子裡生根發芽的孩子也恨,孩子的出生勢必會分走她的關注和時間。
可惜稚寧不知。
「夫人,您別為難我們了。」
「除了薄先生,您暫時接觸不到任何人。」
「您無聊了可以看電影,這都是您以前愛看的,眼睛累了可以去逗弄園子裡的小狗,剛出生還在吃奶,奶呼呼的很有意思。」
稚寧不說話。
再不行動她都要揣上崽了,怎麼可能對小狗感興趣。
她只想逃,不惜代價逃走!
傭人又建議:「不喜歡小狗的話,那您稍微等等,您在國外養的貓,薄先生說最遲明天就能送到。」
原來如此。
稚寧一大早就見客廳里多了貓窩,居然是她的貓也要被抓來!
稚寧倍感壓抑,連她在國外養病時收養的流浪貓也被薄瑾屹找到了。
關於她的隱私,他究竟還有什麼不知道?
傭人見稚寧表情不好看,慌亂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
急忙找補,「先生很愛您,您最近的藥都是他親自熬的,一兩個小時寸步不離看著,天不亮就起,還有送您的花,紅的綠的,他自己采來插了好久,生怕您不喜歡。」
「薄先生那麼忙的人,為了討您歡心,費足了功夫。」
稚寧的表情卻是更加難看,「你說這花是他插的?」
他不是眼睛看不清顏色嗎?!
怎麼把色彩搭配的這麼完美?
傭人不知稚寧什麼意思,結結巴巴,最終在稚寧的眼神威逼下如實相告,「是先生自己……有什麼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
他騙她,什麼都是騙她的!
恨意如巨浪般洶湧,眸子裡騰起絲絲激憤帶來的水霧,她不會再信他一個字,絕不會!
薄瑾屹第二天才回來。
一下直升機,傭人就來道喜,說稚寧想通了,他守得雲開,她從早上開始就在忙活,為他準備了晚餐。
薄瑾屹淡淡說了聲『知道了』,臉上並無喜色。
廚房裡,稚寧還在忙,她穿著他不合身寬大的圍裙,長發紮成丸子頭,露出細白的脖頸,乖巧靚麗,燈光下格外晃人眼。
薄瑾屹心跳加快,愣神看了幾秒。
沒顧上換衣服,悄無聲息走過去,從後面擁住她,「做了什麼好吃的?」
稚寧才掀開鍋蓋,燙得很,全神貫注時被抱住,嚇出一身汗。
她極其排斥他的碰觸,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抗拒難忍,可想到接下來的計劃——舍不下孩子套不住狼。
「你看不到嗎?」
薄瑾屹在她後頸啄吻,低喘滾燙,好不容易分神看了眼鍋子,「魚湯啊……想沒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