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倒大霉被應珣纏上

  阮凝初不知道自己今天的決定對不對,可她真的沒辦法了。

  她不能再這麼看著應珣折磨自己。

  他會死的!

  「當年的事,有誤會在裡面,稚寧,我求你相信他,他真的很愛你。」

  稚寧抿緊唇瓣,一句話都沒說,她料定一開口必定含媽量極高。

  阮凝初卻誤以為這是想要聽下去的默許,更加迫不及待替應珣辯解。

  和應珣昨晚的解釋大差不差,只是更詳細,多了許多細節。

  三年前,一同被綁,應珣本打算救的人是她。

  三年前,退婚後他們在一起,並非出於情愛,而是責任。

  三年前,車禍墜海後,他們就分道揚鑣了,應珣不愛別人,只愛她,愛到喪失活下去的勇氣,幾次自殘自殺。

  話從三年前說到三年後,字字句句都是為應珣陳表的深情。

  阮凝初何至於卑微成這樣?

  「說完了?」

  「稚寧,這件事錯在我,是我一直纏著他!」

  稚寧總算知道阮凝初為什麼能做女主了。

  「你是聖母還是傻白甜?」

  系統帶頭稱呼她為『小白花』,一點不錯。

  稚寧口中的兩個詞,不說是貶義詞,但也差不多了。

  阮凝初生怕稚寧有所誤會,拉住她的手,「你不信我說的話?」

  「稚寧,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原諒應珣,給他一個機會!」

  「你過去很愛他的不是嗎?」

  如果真的不可以,那就一次性讓他死心,不要再讓他覺得有希望從而折磨傷害自己。

  否則阮凝初寧願稚寧從沒回來!

  後面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口,房間門就被用力推開。

  應珣赤紅著眼眸闖了進來的。

  一進來就見稚寧被阮凝初拽著手,被纏住,不厭其煩。

  他滿身氣息尖銳,含恨的視線朝阮凝初射去,「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要插手我身邊的事!」

  阮凝初的手,被應珣惡狠狠撕扯開,稚寧被他護在身後。

  多年前這一幕也曾發生,只是被針對的對象變了。

  瞧,男人的心在一個人身上時,那個人就算殺人放火了,也必定有萬千苦衷。

  不愛了,那真是連野地里的爛草都不如。

  稚寧現在相信應珣愛她了。

  她倒了大霉,被這樣的男人纏上。

  阮凝初解釋,應珣並不信,男人的驅趕,女人的眼淚,一時間看得稚寧興致全無。

  終於,這一場戲暫告一段落,稚寧站出來。

  「阮凝初,你該去愛一個一開始就很好的人,而不是只對你好的人。」

  「走吧。」

  阮凝初眼眶包著淚,「稚寧,我跟你說的——」

  「你說的話我信了,你可以走了。」

  阮凝初心裡說不出是失望還是圓滿,心情比來時更複雜,被稚寧推出休息室。

  應珣亦步亦趨跟著稚寧,門一關,立刻問:「她跟你說了什麼?」

  防備與後怕仍然殘留在語氣中。

  「她的話你一句也不要信,想知道什麼你來問我,我都告訴你!」

  應珣的擔心不無道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阮凝初想和他在一起的私心。

  因為愛過,所以他了解阮凝初心裡的陰暗面。

  他從不懷疑阮凝初愛他,愛到有些病態。

  從三年前開始,他和稚寧還沒退婚時,她就不介意背負第三者的污名,說是為了稚寧願意犧牲,可背後更大的驅動力,是為了自己。

  阮凝初說她是來勸說稚寧,解釋過往的事,他信。

  可如果勸說不成呢?

  阮凝初又會說什麼?

  她會給稚寧怎樣的建議?

  會不會和稚寧聯合在一起,斬斷他最後的希望?

  會。

  一定會。

  阮凝初的愛是自私的。

  為了讓他過成她自認為好的樣子,她什麼都幹得出來。

  「稚寧,你說句話好不好?」

  應珣語氣和尊嚴都放得很低,渴望得到稚寧的回應。

  稚寧欣賞了會,漫不經心問:「應珣,你很愛我是嗎?」

  「是!我愛你!」

  「有多愛?」

  「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會去做?」

  應珣沉吟,漆眸凝視著她,「讓我去死除外。」

  稚寧嗤笑,「死了沒辦法和我在一起了是嗎?」

  「稚寧,我可以死,但要在我贖完罪之後。」

  別的不提,薄瑾屹假仁假義,他必須要確保他對稚寧再無威脅。

  稚寧眼含輕視,「類似的話,薄野前段時間也跟我說過,他說他愛我,想要補償,我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應珣表情變換,一時不知稚寧這麼說是何目的。

  稚寧繼續道:「聽說前陣子你差點出車禍,是薄野想要你死,他為什麼想要你死,原因你有沒有想過?」

  應珣知道,「為你報仇,三年前你出事是受我連累,是我沒接到你電話,也是我沒處理好背後的關係。」

  稚寧彎眸,「是,也不是。」

  笑中隱含殘忍。

  「有件事你大概不知道,殺你這件事是我催他去做的,我告訴他,只要他弄死你,就給他一次追求我的機會。」

  「他愛慘了我,當即點頭保證,一定會讓我得償所願。」

  「他還告訴我你小腹上這個窟窿,是他一槍打出來的,跟我索要獎勵。」

  「應珣,是我想要你去死。」

  從未想過的真相,血淋淋被撕開。

  應珣不可置信,胸膛里捅了把刀子似的在抽搐,又像快要淹死的人在苦苦掙扎,眩暈的同時,難受和崩潰著急把他吞沒。

  怎麼會是她?

  怎麼能是她?

  「這機會我也給你一次怎麼樣?」

  稚寧看著應珣承受不住打擊的模樣,溫聲帶著蠱惑。

  「假使薄野這次僥倖活了下來,再來騷擾我,你就去弄死他,弄死他我也給你一次追求的機會。」

  她沒有開玩笑,是真切的想要他去死。

  她不愛他了。

  也談不上恨,只有巴不得立刻甩開的焦急,嫌惡他如同他是臭水溝里的蟲子。

  故意挑起他和薄野之間的矛盾,讓他們自相殘殺,她好從中獲利。

  「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樂意?你傷心了嗎?」

  她聲音還是那麼好聽,作委屈狀,「可你不是愛我嗎?為我做點事討好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