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她買他就賣

  這一場,池晝如稚寧預料的那樣,贏了。

  巴特死在了他手上,被人帶上二樓時,他上身幾乎被血染遍了,一片一片,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巴特的。

  「人帶來了。」

  老闆坐在主位上,主人一般的存在,卻實實在在被無視了個徹底。

  真正和池晝面對面站在一起,看清他身上的傷,稚寧滿肚子擔心和怒火才鬧騰起來。

  她語氣不算好,賭氣似的,「你好像一點不驚訝?」

  池晝剛經歷完一場惡戰,額前發上還掛著汗,他沒事人一樣,「我看到你了,在台上的時候。」

  稚寧皮笑肉不笑,「你眼神倒好。」

  因為是你。

  心裡話,池晝沒說出來。

  「熟人啊?」

  這一會,老闆眼睛一直盯著兩人轉,「熟人我就不介紹了,池晝,周小姐想買你,三千萬底價,應還是不應?」

  沒人理會老闆。

  池晝俯視著他面前的小姑娘,睫毛又黑又翹,氣鼓鼓的臉頰惹得人總想去捏,軟到了他心窩裡去。

  美人這些年他見了不少,纖弱的、天真的、嬌蠻的,甚至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也有。

  三年前,趙老爺子騙了他,為了圓謊繼續利用,趙老爺子找了不知多少個替身,動了刀子完美無瑕,個個都能以假亂真。

  可他一眼就能分辨出。

  只有眼前這個人,能給他深刻的悸動。

  「三千萬?哪來的錢?」

  稚寧抿著唇,不想說。

  這是老首長給她的零花,她打定主意不會動,以後吃喝全靠自己,這下全砸進去了。

  碰到他,她錢包總會遭災,真要細算,拋開人情上的債,他欠她更多!

  池晝只當她有難言之隱,看向老闆,「萊斯,你出去,另外門口那個,打發走。」

  「羅松是我朋友,你們對他客氣點,跟他說池晝沒事,叫他別擔心!」

  稚寧大聲提出要求。

  雖她很想讓羅松進來,他一定急壞了,可池晝身份特殊,和羅松不算認識,很多事不方便被他聽到,還是不要見面了。

  老闆答應下來,臨走之前,不忘了追問池晝賣不賣。

  露骨的詞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惹人臉紅。

  池晝正在思索,稚寧等不及搶答,「同意!」

  「他同意了!」

  生怕老闆反悔,坐地起價。

  老闆像他說的,一個人做不了主,眼神詢問池晝的意見。

  池晝低笑一聲,「她買我就賣。」

  老闆一聽,樂了,破天荒啊。

  英雄難過美人關?

  不過確實美。

  「周小姐怎麼付?」

  「刷卡!」

  付了錢,按照老闆的話來說,池晝自由了,他大方的把辦公室留給兩人。

  關門時回頭朝稚寧擠眼睛,那意思分不清是祝她春宵饜足,還是盼她憐香惜玉,總之離不開那檔子事。

  稚寧空張了張嘴沒法解釋,老闆跑得太快。

  她憋了一肚子氣。

  再看池晝,正在埋頭苦幹。

  面前醫藥箱攤開,繃帶藥水撲騰了一桌子,正不怕疼的往手臂的傷口上倒雙氧水。

  傷口滋滋冒著泡,稚寧在旁看著就疼,她小時候記性不好,碘伏和雙氧水怎麼用分不清,誤用過,那酸爽至今記憶猶新。

  可她沒有上前幫忙。

  如今的池晝讓她看不懂。

  潦草處理完傷口,空掉的瓶子被池晝精準投擲到門邊的垃圾桶。

  「又欠了你三千萬,你付了錢,我是你的了,接下來要帶我回家嗎?」

  「你欠我的還少嗎?!」

  言外之意,如果單以金錢數額論歸屬,他早就是她的了。

  池晝聽出來了,「是啊,不計其數,所以你打算要我怎麼還?」

  手臂一攤,他上半身還光著,「任你為所欲為。」

  「你少貧嘴打馬虎眼!」

  稚寧抓起剛送進來的毛巾,砸到池晝身上。

  「說,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在這麼危險的地方打黑拳?」

  「你很缺錢?」

  「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老闆為什麼好像很聽你的?這地方……不會是你的吧!」

  池晝把毛巾披好,緊巴巴勉強裹了一圈,「我的?我的還用得著把自己搞成這樣子?搖錢樹的特權罷了。」

  「至於其他的,稚寧,我不想騙你,所以別問了。」

  稚寧知道身為男主,池晝的世界不會簡單,也知道當務之急是先去醫院。

  「你跟我回去。」

  男人拖拽不動,「我之後還有比賽,不比賽沒錢還你。」

  「回家!」

  池晝被稚寧帶了回去。

  到家時,八點多。

  池晝不願去醫院,一口咬定自己沒事。

  他那滿是血的樣子,任誰看了都不信他沒事,稚寧不放心,叫了相熟的家庭醫生過來。

  一番檢查下來,確實沒有大礙,皮肉傷,叮囑了多觀察謹防發燒,留了藥,醫生便要離開。

  送人出門時,稚寧低聲道:「夏叔叔,這件事你千萬別告訴我爺爺,我不想他擔心,你放心,我朋友的傷真的是意外,我們沒去危險的地方。」

  磨薄了嘴皮子千說萬說,總算打消了對方疑心,把人送走。

  一回頭,池晝正坐在沙發上看她。

  又是血又是汗的衣服沒法再穿,他裹著毛毯,順著毛,微笑唇上翹,眼神柔和帶笑。

  一瞬間,稚寧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的那隻乖巧小狗。

  那時候的池晝滿身卑微,對她小心翼翼,身上時常帶著傷,瘦削,總令人心疼不放心。

  如今的池晝,好像變得強大了不少,哪怕他行蹤背景成迷,也讓她欣慰。

  她希望他能過得好。

  「你爺爺是誰?」

  池晝率先打破了平靜。

  稚寧走過去收拾醫藥箱,「我告訴你,你也把你的事告訴我?」

  池晝看著她笑,似乎在斟酌可行性,就在他點頭欲開口時,稚寧的手機響了。

  是薄瑾屹。

  與此同時,還有敲門聲。

  他在她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