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寧盯著垃圾桶,走進去看。
「臥室有兩間,你先看一會電視,我去給你收拾一下客房。」
薄瑾屹悄無聲息的出現,嚇到了稚寧,也打斷了她的疑惑。
她木訥點頭,茫然接過遞來的遙控器。
「等一會,想吃水果在冰箱裡自己拿。」
「不用了,現在不太有胃口。」
「那就坐著等一會。」
「嗯。」
坐在沙發上,漫無目的地在播放推薦列表里不停下滑。
直到薄瑾屹再回來,電視機都沒響。
薄瑾屹端來一杯牛奶,是熱的,「喝一杯牛奶安安神,時間還早,多少再睡一會。」
之後他就接過遙控器,找出稚寧從前愛看的一部影片。
薄瑾屹曾陪著她看過許多遍,故事情節倒背如流,很幼稚,但影片配樂舒緩,劇情治癒,很適合稚寧當下緊繃的情緒。
可能是有薄瑾屹在,危險無法再靠近,也可能是劇情起了作用,稚寧看著電視屏幕,不知不覺放鬆下來。
而她身邊,薄瑾屹餘光留意著她的一舉一動,正靜靜等待著獵物陷入沉睡的那一秒。
期間,他去陽台接了通電話。
迎著漆黑的天幕,俯瞰著城市的燈火。
長久的沉默思索之後,他說:「繼續。」
眼裡沒有任何柔和與仁慈。
掛斷電話,回到客廳,稚寧已經睡著了。
故意碰掉遙控器也沒反應。
其實薄瑾屹剛才膽敢在距離她幾步之遙的陽台上,吩咐命令今晚這一場戲繼續,就是知道了稚寧聽不到。
再頑強的意志力,也抵不過藥物的作用。
薄瑾屹把她抱進了一早準備好的房間。
柔軟大大床上,在這間公寓購置之初,就鋪設了稚寧從前喜歡的床單。
她喜愛的鵝絨被,此刻就在她身下。
失去了意識,稚寧對自己的處境一無所知。
單薄的睡裙翻卷至大腿的位置,柔軟的棉質衣料領口鬆散,露出精巧的鎖骨和漂亮的肩膀。
白得晃人眼。
薄瑾屹在床邊站了會,沒放過她身上任何一個角落。
待到男士睡袍的系帶划過她的腰腹,他撐在她上方,凝視著她的臉,拂開額上遮擋面容的長髮,拇指落到她耳際,不輕不重摩挲著那瑩白的耳垂。
「稚寧,我很想你。」
不似上次假裝醉酒,她清醒著,害怕得厲害,手腳踢打不停掙扎。
這次她乖了很多,軟軟的躺在他身下,任他擺弄。
溫馴的模樣滿足了男人的掌控欲。
類似的經歷,曾有過許多次,這卻是三年後重逢的第一次。
薄瑾屹早想這麼做了,想好好呵護照顧她,可她一直躲,躲得讓他失了耐性。
她對他的防備心讓他不滿,長出的本事亦然。
她居然又一次躲過了劇組的陷害,他命人破壞劇組監控,暗地裡幫助林林和余助理,成了一場無用功。
她那麼有底氣,事先錄音,不動聲色想出了辦法自救,連他的眼睛都騙了過去。
誰教她的這些?
他本不想做今天這事嚇她,她害怕他也心疼,她哭得他心碎,她的眼淚他如今只想在特定的場合見到,其他時候,他只想見她笑。
可她不肯!
她為什麼就不能乖乖聽話,天真的像從前那樣只依賴他?
「稚寧,只看著哥哥好不好?只看著我。」
「我愛你,你讓我愛你好不好?」
可惜,昏睡中的稚寧並不能睜開眼睛,更無法給他答覆。
倔強的樣子給人一種仍在拒絕的錯覺。
薄瑾屹冷冷笑了聲,單手扶住她細小的下巴,修長的五指深陷進她頰邊的軟肉。
掰正,雙唇相碰。
隱忍太久又滿心妒火的男人,摧殘起來毫不留情,嗜咬著,喉頭不停吞咽滑動。
稚寧感覺到痛,在昏睡中皺起眉,細碎的嗚咽是她唯一能發出的抵抗。
她快不能呼吸了!
薄瑾屹卻是很久後才抬起頭,削薄的唇早已變得嫣紅。
他胸膛起伏粗喘,看著她眼角泌出了淚,打濕了鬢邊的髮絲。
「疼了是嗎?」
「疼了就要學會聽話。」
說完,他笑了,似憐惜似欣賞地吻了下稚寧的眉心。
「你老實待在我身邊,離糾纏你的男人遠點,我就再不讓你疼,記住了嗎?」
仍是沒有回答。
「沒吭聲就當你同意了?」
「……真乖。」
扶著她無力的手臂圈住脖子,頭顱深埋進她柔白的脖頸流連,做出她承迎愉悅的假象。
夜風裡,散不盡曖昧的親吻聲。
僅僅是親吻,滿足不了男人多年來積壓的欲望。
但他目前為止,什麼都做不了。
欲求不滿,在時間的催化下,演變成為更惡劣的妒與偏執。
這一刻,從小養大的弟弟也成了他欲除之而後快的仇敵。
薄野。
就憑他,也想得到她嗎?
生疏爛俗的手段,愚蠢!
如今卻也不能把人弄走,留著他還有用。
握緊稚寧的手,薄瑾屹閉上眼,無比期待渴望退卻那一刻的來臨。
睡前,薄瑾屹掰過稚寧的臉按在胸前。
空缺多年的位置,終於等來了至寶的回歸。
「晚安。」
*
翌日,稚寧日上三竿才醒。
陌生的環境與擺設,讓她睜眼後愣了幾秒,反應許久才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
她一下坐了起來。
今天不是休息日!
大驚失色換上昨晚簡單收拾拿來的衣物,過程中,稚寧聞到了一陣檸檬香。
也許是因為房間昨晚後半夜才匆忙收拾出來,空氣中瀰漫著清潔劑的味道,淺淺清新,炎炎夏日裡,沁人心脾。
稚寧能理解這味道在空氣中瀰漫,可為什麼她手上也有這種味道?
昨晚她來這也沒洗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