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原因,就是突然想體會一下在醫院刷卡的感覺,原來醫院的刷卡機和商場的一樣。」
都是花錢,能不一樣麼?
這個藉口並不高明,卻並沒讓薄瑾屹多想。
——沒說過話,沒留地址,聯繫方式也是捏造的,稚寧似乎並不打算和這人有過多交集。
一切也許只是巧合。
薄瑾屹承認今天的自己有些失控了。
前世記憶的偏見,讓他無法不去揣測她行為背後的動機,無法不去質問。
他甚至想把她關起來。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薄琬喬還沒有真正成長起來。
庸俗勢利的她也還沒有受到懲罰。
還需要再等等。
薄瑾屹逼著自己收起暴戾的占有欲,精心修飾過的語調不再咄咄逼人。
「又逃課了?」
但仍舊讓稚寧心慌。
她僵硬扯了下嘴角,眼神閃躲。
果然還是繞到這個問題上了。
「就……辦了點私事,應珣的生日快到了。」
薄瑾屹他應該還不至於神通廣大到,知道她跟了池晝大半天吧?
如果薄瑾屹知道她去找的人是池晝,一定會多想,擔心她違逆婚約有損他應得的利益,從而去找池晝麻煩。
男人的審視讓稚寧頭皮發麻,他像個十分合格的長輩,說:「稚寧,追男人不是這種追法,讓一個男人喜歡你,靠的是吸引,而非上趕著討好,那樣只會顯得你很廉價。」
稚寧聞言鬆了口氣。
「可是哥哥,我好喜歡他,我想對他好,可為什麼他總對我愛搭不理,是我不夠漂亮嗎?」
「他似乎不喜歡我化濃妝,但改變風格後他還是不喜歡,既然討厭我,他又為什麼要答應和我訂婚,他其實也是有一點喜歡我的吧?」
稚寧哭喪著臉,滿臉不解,很是傷心。
只要表現出她對應珣的情深意切就可以了吧?
稚寧觀察著男人的神情。
果不其然,對方笑了,心情好像好了不少。
是因為她對應珣的死纏爛打讓他很滿意?
太狗了。
他果然沒把她當人看,一直在利用。
薄瑾屹將稚寧輕輕摟到懷裡,安慰道:「那是他有眼無珠,遲早有一天他會後悔這麼對你。」
聽起來像安慰,又像保證,但稚寧知道,這只是騙她的謊言。
應珣永遠不會有後悔的一天,只會慶幸。
在稚寧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眼裡的暗茫再也無需遮掩。
怒極反笑,偏執,灼熱。
他閉上眼,將少女圈緊。
儘管去嘗試吧,嘗試到頭破血流,被人拋棄、踐踏。
在這之後她才會知道,愚蠢的金絲雀,就該老老實實待在籠子裡。
*
清晨起來,稚寧在為錢發愁。
大小姐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捉襟見肘。
池晝的貧窮,讓稚寧找到了蹭氣運的辦法,可僅僅是一次,就讓她元氣大傷。
照這個速度下去,不出一個星期,她就會窮得寸步難行。
好煩好煩好煩,錢不是大風颳來的,但絕對是被大風颳走的!
系統:【你現在出門買張彩票。】
【能不能不要搗亂,我已經夠窮了!】
稚寧現在聽到『買』這個字就頭大。
系統:【我提醒過你了。】
綁定這些日子,稚寧差不多摸透了些系統的性子。
傲嬌毒舌,但絕不會害她。
難道要開始爆金幣了嗎!
【你意思說我能中獎?頭獎嗎!你能預知彩票號?!】
她就知道!
她的系統不可能這麼雞肋無能!
稚寧兩腿一蹬,精神抖擻,【我這就去!】
在霸總小說世界裡,錢都是以百萬、千萬為單位出現的,太少了會顯得寒酸。
她不貪心,只要一千萬就行!
稚寧風風火火趕到彩票店,買的是最便宜的刮刮樂。
不是因為摳,而是因為刮刮樂的規則最容易理解。
反正她有系統,怎麼樣都能中。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結果刮開只中了可憐的十萬塊。
這離稚寧期盼的小目標,差著十萬八千里。
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稚寧反覆確認,沒錯。
嘴角控制不住垮下來,她還以為以後都能衣食無憂……
但仔細想想,這樣也很好了。
戒掉生活里的奢靡項目,十萬塊足夠她用一陣了。
而且彩票又不止今天可以買。
今天十萬、明天十萬……這和中了一千萬有什麼區別!
心情立刻撥雲見日,稚寧喜滋滋收了錢,心裡立刻盤算起救助可憐男大學生的雄偉計劃。
十萬塊,就算每次耗費一萬塊,也夠她蹭十次了!
……
手裡有錢,稚寧第二天就展開了行動。
她先是把池晝的同專業同學約出來,藉口要旁聽課程,請對方吃飯,順利搞到了課表。
池晝比稚寧小一歲,兩人一個大一,一個大二,因專業性質不同,兩個人的課程時間重合度很高。
這就意味著在不逃課的前提下,稚寧接近池晝的時間很有限。
加上她還要時不時走任務,能蹭氣運的機會就更少了。
除此之外,稚寧還旁敲側推向對方打聽了池晝的事。
結果對方一聽這麼名字,立刻捂嘴,沒聊幾句就走了。
危險的東西,總會給人想要探索的欲望,稚寧也不例外。
她想知道在這命定的男主身上,究竟發生了怎樣的故事。
為什麼大家好像都不喜歡他?
周二下午,稚寧總算空閒下來。
她又去當旁聽生。
坐在中間排靠窗的位置,借著事先放好的鏡子的反光,偷偷觀察池晝的一舉一動。
系統無情授予了稚寧『偷窺狂』的稱號。
系統向來反對稚寧接近池晝,不想讓未來的男主被惡毒女配玷污。
稚寧沒心思搭理系統,一心要找到可以幫助池晝的地方。
好不容易等來一次機會,無論如何也不能浪費了。
然而很快她就打起瞌睡。
因為實在太無聊。
——鏡子能窺探的內容有限,稚寧看到池晝面無表情的臉,老教授嘴裡的各種理論案例,又比稚寧聽過的任何一首催眠曲威力都大。
但幾乎所有人都在奮筆疾書,除了最後排的少年。
少年桌上只有一本課本,沒有筆記,一整節課都沒怎麼拿過筆。
池晝看起來像是在發呆的表現,極大的給了稚寧安慰。
稚寧不知道,不同於她的榆木腦袋,有的人天生記性好,過目不忘。
池晝就是這樣的人。
苦熬過一節課,稚寧被禁錮的靈魂終於得到解放。
下課後就是晚飯時間,稚寧鬼鬼祟祟尾隨在池晝身後。
落日西沉,少年身姿修長,身形瘦削,神情冷漠背離人群前行的方向,向車棚走去。
他果然不會在學校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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