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死心？！」
皇帝擰緊眉頭，「你是太子，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何非盯著一個她？」
「兒臣……」
聞人淵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開始，他是賭氣。
可知道曲泱真的要被賜婚嫁給別人，他沒來由的慌。
他不希望曲泱崇拜的眼神落到別人身上。
更不希望只做給自己的點心會動作親昵地餵到別人嘴裡。
他知道自己以前混蛋，沒照顧好曲泱。
所以他現在是真的想彌補，更想攜手曲泱，一起坐在最高位上。
聞人淵覺得自己一定是中了蠱。
苗疆人不是最擅蠱了嗎？
肯定是關瑤瑤跟蠱姥那兩個虔婆子給他下了情蠱！
對，是情蠱發作，才不是什麼銀環蛇毒！
聞人淵面色更加堅定，「兒臣並非是因為私心，而是曲泱曾在苗疆跟隨苗疆聖手上了兩個月的課。」
「聖手對她很滿意，也認可她的天資。」
「兒臣覺得，她一定能解毒！」
皇帝早猜到毒是苗疆下的。
只是他還沒辦法跟苗疆撕破臉。
不然苗疆和祁國一聯手，盛國就完了！
「曲泱還有這本事？」
以前她怯懦畏縮，倒是從來瞧不出有什麼天賦。
若是真有這能力，那用來權衡祁金樾，確實有些大材小用了。
皇帝雖已經動搖，但也不會就這麼信了太子的幾句空話。
他平靜下來神色:「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太子還想爭取，但曹公公給他使眼色，示意別太心急了。
聞人淵只好不甘心地離開。
翌日。
長公主府外拉來了很大車鮮花。
祁鋮今日只做了農夫打扮，粗布麻衣，毫無王侯氣質。
曲泱見到他，下意識就又要關門。
「你花園還沒種，為父是來幫你的。」
「看，都是你娘喜歡的花。」
曲泱往他身後馬車看了下，平靜地說:「我娘已經死了。」
「你如果想種花，該去她墳前。」
她說話一點都不客氣，「我開闢小花園，要種的是自己喜歡的花。」
「你回去吧！以後都別來了。」
祁鋮怎麼肯？
仗著男子高大身形，很快擠了進來，「你娘喜歡，你肯定也不討厭。」
他說著，便要去花圃里鬆土。
曲泱本想趕他走，但想想自己在這裡也住不了多長時間。
想折騰便隨他去吧。
她直接帶姬無相出去吃。
阿崖因為體型，便只能留下來盯著祁鋮。
它怨念極深。
小銀環也被留了下來，它盤在阿崖身邊，還是問出了昨天沒敢問的話。
「你為什麼會捏死白蓼的命蠱啊？別人不知道，但我們這些萬蠱還是知道的，身為蠱王，每一隻命蠱都是你的孩子。」
「你為什麼……」
阿崖垂眼，聲音更悶了。
「因為我感覺到它很痛苦。」
「是它求我收回它的命的。」
白蓼不是一個好主人。
苗疆的每一個人都很珍視自己的命蠱，但總架不住一些人仗著命蠱自愈力強，做盡了傷害的事。
阿崖在蠱崖的時候，其實每天都能聽到那些蠱痛苦的聲音。
甚至有蠱在怨恨它為什麼有能力把它們變成人形，受盡這些苦。
也有蠱怨恨阿崖為什麼這麼沒用，被一群人控制著……
是曲泱來了後，讓阿崖感知到這個世界的色彩。
所以，它很喜歡跟曲泱待在一起。
它也很希望，像曲泱這樣的飼主能再多一些。
不要再有蠱受傷啦……
福來居。
曲泱知道聞人淵以前總請國子監的弟子來這裡吃飯。
因為菜品很全，味道也很好吃。
曲泱一直想帶姬無相來嘗嘗，只是沒找到機會。
找了二樓有窗的包間，她很快就點了最有名的菜。
很快，包間門打開。
聶憐舟的臉色不是很好，憔悴了很多。
他站在門口，眼神在看到姬無相的時候落寞下去。
「我知道你會來這的。」
曾經兩人最苦的時候，連湖裡撈上來的死螺都煮湯下肚了。
所以有條件的情況下，曲泱很喜歡帶聶憐舟到外面蹭飯。
即便會被太子或是其他同窗恥笑，但兩人還是吃得開心。
因為填飽了肚子。
「你很喜歡吃這裡的芙蓉蝦……」
話沒說完，曲泱就關上了門！
聶憐舟一著急伸手，卻被門夾疼。
他捂著手臂，就那麼站在包間門口。
他躺的時間太久，服下臨時解藥後，今日才恢復過來。
打聽到曲泱跟姬無相出門了，他就想來這裡碰碰運氣。
幸運的是，還真碰上了。
只是她不願意見他，連話都不肯聽他說完。
聶憐舟垂眸，黝黑的臉上染上落寞，小嘴緊抿成直線。
他抬手敲門。
但曲泱知道外面是他，就不打算開。
只是菜還沒上，聶憐舟一直在外面堵著也不是個辦法。
曲泱起身，正要去趕人，姬無相卻突然按她下來。
他唇角勾著惡劣:「你以前經常跟他來這吃？」
「沒有！」曲泱搖頭，「我以前……過得不好，都是蹭別人請客吃的……」
姬無相微頓，眼底涼意又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