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相聲音喑啞，悶哼了一聲。

  隨後托著曲泱的臀往上帶，「別動……」

  他額間不知是熱的還是忍的，水汽氤氳間，竟是有幾滴汗珠。

  曲泱不敢再亂動，甚至試圖分散姬無相的注意力。

  「曲阜留了人在外面敲鑼打鼓，哥哥打算任他們敲一晚上嗎？」

  姬無相平緩著呼吸，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往她的溝壑深處看去。

  「會有人收拾他們的。」

  曲泱不解，不過姬無相接下來的動作，也讓她沒功夫再想別的了。

  只見他大掌在臀部游移，緩緩往裡側邊緣去探。

  曲泱雙腿想合攏，卻因為體位原因，夾住了姬無相的腰身。

  她就那麼掛在了姬無相的身上。

  臉色爆紅之後，曲泱努力去推他:「我、我困了！」

  「要回房間休息了。」

  姬無相把頭埋在她脖子間，舌尖舔著她的耳垂，「不急……」

  他呼吸急促，甚至藏著隱忍。

  兩人發梢交疊在一起，曲泱竟是不敢直視。

  「哥、哥很難受嗎？」

  「要不要……」請個郎中。

  曲泱尚不通情事，只知道郎中來看過之後，姬無相肯定會痊癒的。

  「要這樣……」

  大掌裹住曲泱的手，往腹部肌理分明處帶。

  姬無相目光熠熠，偏執和欲色漸起，聲音喑啞纏人:「泱泱願意嗎？」

  曲泱感受到掌下的結實，結結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拒絕就不會繼續了嗎？

  姬無相可從來就不是個肯吃虧的性子呀！

  據她的了解，對方肯定是要饜足之後，才遞來糖棗哄人的！

  姬無相沒觀察出她有抗拒的反應，便饜足地引導著。

  他眯著眼，鳳尾藏著旖旎情意，隨著嘴唇翕張而抒發。

  曲泱更是被灼熱燙的心尖久久不能平息。

  水汽氤氳，身影綽約。

  等水溫漸涼，曲泱才得以抽回發酸的手。

  她背過身去擦洗，慌亂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次親昵，兩次親昵。

  自從跟姬無相交織在一起，曲泱已經數不清、分不明她跟姬無相該處的界限了。

  她悶聲道:「哥哥以後是不打算嫁娶了嗎？」

  姬無相抱著她出水，不輕不重地捏了下她的臀。

  「為何要嫁娶？」

  「我們現在這樣不好麼？」

  他眼尾愉悅，隨即變得陰沉:「還是說，泱泱有心上人了？」

  「沒有！」曲泱氣鼓鼓地否認。

  但她也說不上來心裡的難受。

  話本子裡是怎麼形容姬無相的行為呢？

  哦對！

  渣男！

  薄情寡義陳世美！

  曲泱這邊在心裡憤憤罵著，不知不覺就出了聲。

  她忽而迎上姬無相似笑非笑的眸子，頭皮一緊。

  不過沒等曲泱解釋，突然有凌厲的風聲划過。

  姬無相眼角一凜，快速用內力把劍裹住，往地上狠狠一扔。

  來人也被連帶著砸到了地上。

  黑衣蒙面，明顯是刺客。

  曲泱腦中所有想法瞬間退卻，抓緊了姬無相的胸襟。

  「刺客！有人刺殺！」

  「裴棄——」

  她高聲去喊。

  幾個起落，裴棄和銀環蛇就趕赴戰場。

  而奉命刺殺的自然不是只有一個人。

  很快，院落里就密密麻麻站了不少。

  姬無相掃了一眼，把曲泱放下，摸向腰間的鳳尾骨哨。

  銀環巨蟒身軀龐大，像是要把月亮也給吞入腹中。

  而裴棄更是手持短匕，在黑衣人中殺進殺出。

  曲泱被護在姬無相身後，他高大的身軀抵擋住了所有進犯的刺客。

  竹哨吹響，不少蟲子從地面、從陰暗處爬來。

  蠱隨主移。

  姬無相看似形單影隻，實則身邊始終有上千隻蠱蟲保護。

  隨著蠱蟲加入，黑衣人的進攻明顯吃力了不少。

  沒等曲泱鬆口氣，餘光就瞥到姬無相側方衝過來一把劍。

  她慌得連忙把攥了許久的穿腸毒液灑了出去。

  事出匆忙，灑出去了好幾滴。

  那人來不及躲閃，眼睛裡和鼻子裡竄了幾滴。

  毒液順著往下，很快就攪得黑衣人臉色蒼白，倒在地上。

  他能感覺到體內有萬蟲啃食，如同鑽心噬骨。

  巨痛之下，他連劍都握不住了。

  而姬無相察覺他中了毒，就也不再在他身上費心思。

  專心盯著戰況。

  曲泱卻是在關注穿腸毒液的藥效。

  約莫半炷香，那刺客就已經成了一攤肉泥。

  曲泱拿了木棍去戳，只見他渾身都化成了血水。

  「啊！」

  曲泱覺得有些殘忍，把頭埋到姬無相背上。

  等緩過神來的時候，戰局已經結束了。

  裴棄臉上多了幾滴血漬，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姬無相。

  像是在等待認可和誇讚。

  但姬無相只是一眼刺客人數，就把曲泱環住，大掌在她頭髮上不斷撫動。

  「第一次殺人，怕了？」

  雖說白日裡她也親自動手捅壞了玉環的嗓子，但到底是沒有殺人。

  這毒液扔出去時簡單，看著鮮活的人命在眼前化成血水卻過於殘酷。

  姬無相以前從來不願意讓小曲泱見識到這些殘忍的。

  曲泱已經緩過來了，她撫著胸口:「不、不怕！」

  「只是白骨也被化乾淨了，這毒液好生厲害！」

  她摸向瓶子，晃動裡面的液體，眼底惋惜，「可惜沒剩多少了。」

  「剛剛太著急，浪費了很多。」

  姬無相幫她理了下碎發，「無妨。」

  「回了苗疆，孤給你多做一些。」

  曲泱還沒來得及高興，就想起這群刺客的來歷，忙抓住姬無相手臂。

  「他們沒留下什麼線索嗎？」

  姬無相給裴棄遞了個眼色。

  後者迅速查探過後回稟:「很乾淨！」

  曲泱皺眉。

  會是左相派來的嗎？

  又或者……

  是想殺她的那個人。

  *

  翌日。

  聖旨抵達長公主府。

  傳旨公公戰戰兢兢看著府內的巨蟒，任憑曲泱怎麼相邀，都不肯踏出一步。

  他哆哆嗦嗦說完了聖旨內容。

  大意就是，皇帝要見曲泱。

  進宮，可不是能隨便帶人的。

  剛回到京城，雖然收拾了曲家人，但過去讓曲泱受苦的人不在少數。

  姬無相不肯讓她一個人去。

  他直接讓銀環蛇用尾巴勒住太監的脖子，「他死了，就沒人知道皇帝要見你了。」

  曲泱拉住姬無相的手，「沒有他，還會有別人來傳旨的。」

  「哥哥，別為難他了。」

  「我早就知道，回來少不了要入宮的。」

  這一關，她必須自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