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靖州刺史

  第186章 靖州刺史

  山下。

  八旗大軍嚴陣以待,不動如山。

  肅殺的氣息,無聲的瀰漫在天地之間。

  這可是戚繼光苦心訓練出來的勁旅,還被穿越者在組織上改進強化過,待遇上無可挑剔,裝備又很是精良。

  已經是天下少有的精銳。

  呂宋的山風吹來,八種旗幟獵獵招展,上面的日月星辰圖案,極其醒目。

  靖海軍的軍徽和軍旗圖案,是朱寅設計的日月星辰。

  日月星辰旗的圖案是金黃色的。左圓日,右彎月,下面是北斗七星。

  日月既代表大明,也代表華夏,代表天道。

  星辰代表華夏子民,炎黃後裔。

  八旗軍旗的圖案都是一樣,就是底色不同。

  朱寅身穿一件小號的鑲紅邊的黑色綿甲,戴著黑色面甲,頭盔上插著一對雉羽,端座在東果送給他的白馬上。

  他胸口掛著望遠鏡,右邊掛著一尺長的華麗手,左邊掛著一柄繡春刀,看上去既尊貴又神秘這是一套鑲黑旗的盔甲。頭盔上的雉羽只有旗長以上可用,但也只能用單,唯有大帥和節帥才可以用雙。

  寧採薇穿著正紅旗的小號女甲。她沒有戴面甲,露出精美的五官。她的頭盔是單羽,但為了彰顯特殊的身份,用的不是雉羽,而是紅腹錦雞的翎羽。

  她也掛著望遠鏡、手,只是沒有佩繡春刀,而是一柄鑲嵌紅玉的短劍。

  兩人身邊除了蘭察、紅袖等貼身護衛,還被大群的牙衛甲士簇擁,眾星戴月一般。

  這次出征,只有九百人留守馬尼拉城、看守戰船,由戚繼光等人坐鎮。

  而朱寅自己,則是率領兩千八百人的主力,來逼降沃克。

  沃克只有一千二百人,其中大半還是黑人和印度人。

  這等局面之下,只要他還有腦子,就只能選擇投降。

  如果沃克頑抗,那麼就算有利用價值的白人,也會被全部斬殺!

  牙衛隊長葉寬,此時很是感慨。

  去年此時,他還在洋夷的地牢中。是節師救了自己。

  節帥不但救了自己,還重用自己,讓自己統帥牙衛,護衛幕府。

  真是天高地厚之恩啊。

  此時,身為靖海軍中的將領,跟隨八旗大軍征討呂宋,來解救之前的戰友塔朵阿獐,他怎能不感慨?

  「節帥。」同樣身穿鑲黑旗盔甲的葉寬說道,「我八旗大軍如此威勢,洋夷就算負隅頑抗,也必然不堪一擊啊。」

  朱寅點點頭,「看樣子我們沒有遲來一步,塔朵阿獐應該還在堅持。「

  葉寬笑道:「阿是個有福氣的,這次山窮水盡,又是節帥來救他。他就是再活一世,也報答不完節帥的恩情。」

  朱寅卻是說道:「眼下我最關心的就是阿的性命。哼,若是阿死了,所有洋夷都要陪葬,

  一個也活不了。」

  葉寬心中一熱,眼睛濕潤了,「節帥放心便是。阿要是死了,那不是對不起節帥一片心麼?

  他就是只剩一口氣,也要等著節師來。」

  沃克少校觀察山下的海盜大軍,越看越是心驚,

  別說他兵力處在絕對劣勢,就算兵力相當,估計也不是海盜的對手。

  他不敢再拖延了,生怕對方會突然發起攻擊,只能派人送信,同意投降。

  前提是保證自己的等人的人身安全。

  朱寅痛快的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隨即,沃克簡單的召開了一個軍事會議,就下令追剿塔朵阿獐的軍隊投降。

  殖民軍一隊隊的走出山,將武器放在一邊,然後乖乖的投降。

  不到半個時辰,四百白人、三百黑人、五百印度人全部放下武器。

  隨即,一千兩百多戰俘立刻被看管起來,都被反綁雙手。

  投降之後沃克少校等人才知道,這支強大海盜軍隊的統帥,居然是個小小少年。

  那麼肯定,這少年背後還有厲害的大人物了。

  直到此時,朱寅才鬆了口氣,對葉寬說道:「你帶人進山谷去尋找阿獐他們,帶他們出來。」

  「諾!」葉寬早就等著這句話,立即帶人進山。

  山谷外的動靜,早已經驚動了塔朵阿等僅存的五百戰士。

  「洋夷怎麼撤退了?發生什麼事了?」

  「不是撤退!是投降了!山外來了一支大軍,洋夷好像向他們投降了!」

  「大王!我們有救了,洋夷投降了!」

  什麼?塔朵阿等人精神大振,渾身平生出了一股力氣,人人激動不已。

  「是虎神爺!」塔朵阿張開雙臂,望著巍巍大山,熱淚盈眶,

  ,「一定是虎神爺大人到了!」

  「只有虎神爺,才會無私的拯救我們!虎神爺曾說,我們是宋人的後裔,也是中原人的後裔!」

  「虎神爺曾經告訴我,我們是為了躲避蒙古人,才來到呂宋!所以虎神爺才會救我們!」

  塔朵阿獐正在激動間,忽然眾人又警惕起來,卻見一隊甲兵雄起起的進入山谷。

  當先一人大聲喊道:「阿獐!你還活著麼!我是葉寬!虎神爺到了!他來救你了!」

  「是阿寬兄弟!果然是虎神爺到了!」塔朵阿喜形於色,用生硬的漢話揮手大喊道:「阿寬兄弟!我還能活著見到你啊!」

  葉寬走過來,兩人猛然抱在一起,相互捶打對方的背。

  「阿獐,你還沒死!太好了!虎神爺就是怕你死了,漂洋過海來救你啊!」

  「阿寬,見到你我真是好高興了!沒想到,你已經是虎神爺的使者了,真讓我羨慕啊!虎神爺大人呢?」

  「就在山外,他讓我救你出來。」

  塔朵阿哈哈大笑,「洋夷想要我的命,可是有虎神爺大人,他們不但殺不了我,還投降了。

  「兄弟們,虎神爺救了我們,我們不用死了!這是我們的福氣呀!」

  一個部下道:「大王,那我們趕緊出山拜謝虎神爺啊。」

  塔朵阿道:「不要再叫我大王了,我算什麼大王。從今以後,沒有馬尼拉王,只有虎神爺的僕人,塔朵阿!」

  「走!我們去見虎神爺!先吃飽肚子再說!「

  等到大群鳩形面的人出了山谷,卻見八旗軍陣中已經設好了酒宴。

  地上鋪著一張張蓆子,隨軍的肉乾、美酒、麵餅等飲食都拿了出來,大小將領都是席地而坐。

  朱寅看到塔朵阿出現,當即主動上前迎接,笑道:「我們的勇士回來了!」

  一邊說一邊摘下面甲。

  塔朵阿看到這張稚嫩而又熟悉的臉,淚目下跪道:

  「虎神爺,您謙卑的奴僕塔朵阿撞,終於再次見到大人了!『

  「大人您就是三描禮士山上的神靈,不僅是奴婢的救星,也是所有人的救星啊。」

  「虎神爺,我們這幸運的五百多勇士,就是您忠實的奴僕了!」

  五百多戰士一起下拜,都是淚落塵土。

  和洋夷血戰近一年,就剩下他們這些人了啊,

  今日,他們本來必死無疑。可是虎神爺就像神靈從天而降,帶著如狼似虎的大軍拯救了他們。

  「勇士啊!你們都是勇士啊!」朱寅動容道,「起來!起來入席!吃肉喝酒!「

  他指著塔朵阿說道,對諸將說道:

  :「咱們中原有田橫五百士,阿他們就是田橫一樣的勇士朱寅親自扶著塔朵阿獐,說道:「阿獐,你怎麼瘦的皮包骨了?這一年,怕是吃了不少苦。」

  「來,坐下,先吃飽肚子。這些酒食,都是給你們準備的。」

  阿等人也不客氣,當下席地而坐,狼吞虎咽起來。

  他們實在是餓得很了,此時人人風捲殘雲一般。有的乾脆解開破爛的盔甲,放開肚皮大吃海喝。

  朱寅見狀,不由有點擔心的說道:「慢點吃,都是你們的。急食傷人啊。「

  『等你們吃飽了,就可以殺人了。」

  「殺人?」阿暫時停止進食,「主人要殺誰?」

  他的稱呼已經變成了主人,那是鐵心要效忠朱寅了。

  「殺誰?」朱寅冷冷一笑,「洋夷雖然投降了,可他們讓你們吃了這麼苦,殺了你們這麼多人,當然不能輕易放過。」

  塔朵阿獐立刻明白了,主人這是要殺降。

  可是殺降不吉利啊。主人為自己等人殺降,真是太為自己等人著想了。

  「主人。」塔朵阿道,「雖然奴婢等人和他們仇深似海,可是既然他們已經投降,就不好再殺了。主人對我們太好,奴婢心中很是不安。」

  「阿獐啊。」朱寅拍拍他的肩膀,「我總要替你們逃回一些血債。他們在呂宋大肆屠殺,死者無數,也不能這麼算了。」

  「白人可以不殺,留著換東西。這些黑人和天竺人全部殺了,你們就算報仇了。」

  「謝主人!」塔朵阿更是感動,咬牙道:「主人,這些黑人和天竺人最是惡毒,不但殺起人來比洋夷更兇殘,強姦女子也最是殘忍—」

  朱寅當然明白,二鬼子比洋鬼子更狠毒。後世西方列強的軍隊中,軍紀最差、最殘暴的就是黑人士兵。

  朱寅點頭道:「有怨報怨,有仇報仇。阿獐,你們吃飽了之後,這些黑人戰俘和天竺戰俘,就送給你們了。呢,你先吃。」

  等到塔朵阿等人吃完,八旗將士頓時心照不宣的讓出了空地,將俘虜隊伍暴露出來。

  五百多人彼此交換著殺氣騰騰的眼神,然後一起看向朱寅。

  朱寅點點頭。

  眾人頓時拿起兵器,向被綁住雙手的戰俘們走去。

  「你們要幹什麼!」沃克少校神色驚懼的大喊,「仁慈的主啊!他們要殺害投降者!」

  沃克少校站起來,「你們太野蠻了!我抗議你們殺害俘虜!」

  朱寅雖然會幾門外語,卻不懂西班牙語,他不由看向寧採薇。

  寧採薇笑道:「先生,他們是要殺死黑人和印度人,你要阻止這些犯下可怕罪行的人被處死嗎?不殺你們這些首犯,已經是仁慈了。」

  「還有,我們的確說過不殺戰俘。現在要殺人的不是我們而是塔朵阿。我們並沒有違反承諾。」

  沃克少校聞言,居然無言以對。同時也很好奇,為何一個東方女子會說西班牙語。

  他眼見土著們要對黑人和印度人動手,思想僅僅掙扎了三秒鐘,就聳聳肩說道:

  『好吧,可愛美麗的女士,你說的對。那麼,如您所願,我們不管了,希望我們白人的性命和尊嚴,會得到貴方的尊重。」

  僅僅是殺黑人和印度人麼?那沒問題了,

  尊貴的白人不能為了替這些劣等人求情,惹怒了海盜。

  說完這裡,沃克少校輕蔑的掃了寧採薇一眼。

  這是一個很不溫柔、很討厭的東方女人。

  作為一個女孩,她居然可笑的穿著一身盔甲,自以為是個女中豪傑,她難道以為她是獨眼公主安娜或法國的聖女貞德?

  「啊一一」一聲慘叫打斷了沃克少校對寧採薇的腹誹,他轉頭一看,只見黑人戰俘和印度戰俘紛紛慘叫起來。

  仁慈的主啊,可怕的屠殺開始了。

  野蠻的東方海盜真該上絞架。這些黑人和印度人太可憐了。

  白人戰俘們都是神色驚懼,唯恐引l火燒身。他們人人低下頭顱,不看再看。就是魯莽的俄國酒鬼,此時也戰戰兢兢的不敢哎聲。

  此時此刻,就算海盜讓他們辱罵主,他們也會毫不猶豫。

  被殺者死前的慘叫和咒罵驚天動地,鬼哭狼嚎一般。

  寧採薇轉過了頭。朱寅則是默默看著。

  很快,黑人士兵和印度士兵都被殺死,屍體就地掩埋,

  他們來到東方後,每人的雙手都沾滿了鮮血,今日也像豬羊一般被屠殺。

  塔朵阿撞滿身是血的來到朱寅面前,跪下說道:

  「虎神爺,尊貴的主人,是你救了我,讓我們報了仇。我們希望做主人的牛馬,終身報答。」

  他深深磕頭,「請主人為我賜一個新的名字吧。」

  請求賜與新的名字,意味著絕對的忠誠朱寅扶起塔朵阿獐,說道:「阿童,你是個天生猛將,從今以後,你叫朱存孝。」

  塔朵阿獐再次跪下:「朱存孝拜見主人!」

  朱寅收了五百多新部下,壓著四百白人俘虜,南下馬尼拉。

  兩天後,朱寅率軍回到馬尼拉。

  回城後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召集旗長以上參加軍議。

  大事的調子,其實之前就和戚繼光、徐渭等人商量好了。這次說是軍議,其實就是宣布加安排朱寅開門見山的說道:「思考再三,為了咱們靖海軍的大業,我決定在呂宋島設州。沒有章程,咱靖海軍就管不好呂宋島,這塊地就永遠不是咱的。」

  「大夥也知道,呂宋之前是洋夷的一處老窩。咱們要是放棄呂宋,遲早還是會成為他們的老巢。」

  「從今以後沒有呂宋了,只有靖州,意為綏靖滄海。這靖州隸屬靖海軍,乃是靖海軍在南洋的第一個刺史州。」

  朱寅說到刺史州三個字,戚繼光還是微微一皺眉頭。

  雖然此事早就徵求了他的意見,徐渭也一力促成,他也同意了,可此時聽到「刺史州」三個字,他還是有點不適。

  設置州郡,任命刺史,鄉野農夫也知道是朝廷該做的事情。

  靖海軍這麼做,是不是在造反?

  這事要是被皇上和朝臣知道,俺就是一萬張嘴也說不清啊。

  戚家世食明祿,忠於大明,我戚某可不能造大明的反啊。

  可他又想起之前徐渭勸自己的話:「靖海軍替朝廷守衛海疆,收復大明棄土,為漢家開疆拓地,怎麼能叫造反?」

  「靖海軍不取大明一寸土,不搶大明一粒糧,不掠大明一個人,怎麼能叫造反?」

  戚繼光想到,不禁暗嘆一聲。

  罷了。雖說此事對朝廷而言大幹忌諱,可只要對大明有利,干就幹了吧。

  稚虎說的對,華夏利益第一。其他的都可以靠後。

  朱寅繼續說道:「馬尼拉有兩萬四千多漢家移民,北面還散居著一些漢人移民。整個呂宋島,

  如今大概有五萬漢人移民。」

  「第一件事,就是招徠他們,將五萬漢人移民,全部安置在馬尼拉之北的平原沃土。」

  「然後,將他們全部編入八旗,這就是靖州八旗了。人口也是八旗平均。朱存孝(塔朵阿獐)

  和他的部下,抬旗入漢,也補入八旗,單編一個衛·—」」

  「漢人自然是一等的。這土著雖也是人,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數量又多。怎麼辦?土著是二等。只有立了功勳的,向著咱靖海軍,才有抬旗入漢的機會。總要給他們一個念想,但這抬旗入漢的門檻可不低,名額要嚴格控制.」

  「徐先生就是這第一任靖州刺史,靖州八旗旗長,都要聽刺史號令,軍政皆受節制。凡安民、

  屯田、賦稅、練兵、鎮壓土著等大事,八旗旗長都聽命於刺史府·—」

  徐渭聽到這裡,忍不住露出笑容。

  一輩子沒有做官,如今終於有了施展的機會。

  主公放心,我徐某出馬,三年後靖州不但大治,還能增加幾千虎狼之師。

  朱寅繼續道:「刺史府當然就在這馬尼拉城。但馬尼拉城也要改名。從此以後,馬尼拉叫越陽。刺史府駐越陽城,徐先生兼任越陽城守。」

  「這三百里沃野平原,是整個靖州最好的一塊地,命名為越陽平原。」

  「南征將士,留下一千老兵駐紮越陽,負責訓練八旗新兵—」」

  朱寅說完這些,喝了口茶,這才說到重頭戲:授田。

  「越陽平原的土地,八旗軍民人人有份。只要編入八旗的人口,按口授田,每口二十畝。剩下的八成,全部是公田,暫時不分,但也不能被土著侵占,那可是八旗軍民子孫後代的田—」

  「一旦打仗,還是老規矩,各旗五丁抽一或者三丁抽一。徐先生,這些事情都有章程,可有什麼難處麼?」

  徐渭笑道:「主公樁樁件件,安排的井井有條,我照章辦事就行了。」

  他很有信心。

  朱寅道:「刺史府的人選徐先生自己定吧。我只任命八旗旗長,其他人只能徐先生慢慢選拔了。」

  朱寅這是將刺史府的人事大權都交給了徐渭。

  軍議之後,一件件大事就這麼定了下來簡單粗暴。

  說來說去,就是如何團結僅有的幾萬漢人,統治土著人口占絕對優勢的呂宋。

  幸好土著人口雖然是漢人幾十倍,但硬骨頭都被殖民者殺光了。

  而且土著也不是一個部族,乃是百族林立的局面,本非鐵板一塊,

  但漢人移民畢竟只有幾萬人,要消化偌大的呂宋,一般人行麼?

  不用徐渭又能用誰?

  為了讓徐渭經營好靖州,朱寅要權給權,要兵給兵,要錢糧給錢糧!

  十一月初一。

  在越陽城待了半個多月的朱寅,率領兩千多兵馬北歸。

  很多人和軍器物資,都留在了新設的靖州。

  靖州刺史、越陽城守徐渭,率領新任命的靖州八旗旗長,送朱寅等人上船。

  朱存孝很想跟朱寅離開。可是朱寅讓他率領五百入旗抬漢的部下,協助徐渭守衛越陽,他當然只能遵命。

  「轟轟一」禮炮聲中,艦隊終於起錨北歸。

  會稽號甲板上,朱寅看著越來越遠的越陽城,心中從未有過的踏實。

  靖州這塊新土,不但是他的海外基地,也是他的一條後路。

  就算在國內奪權失敗,他也能逃到靖州,自立為王。

  別了,靖州!

  PS:小老虎終於離開呂宋了,這個劇情告一段落,接下來就是國內了,蟹蟹!晚安!靖州,越陽,這名字怎樣?還有,八旗其實也是惡趣味,不是喜歡滿清,不要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