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騙婚之計
什麼?半兩銀子的賀禮?
眾人聞言不禁神色怪異。就算來賀的是寒土,最少也是一兩銀子啊。
你半兩銀子的賀禮,還要喊一嗓子,不是譁眾取寵麼?
哪裡來的怪客?
眾人正好好奇間,卻見朱寅主動起身迎出,笑道:「飛白兄大駕光臨,何幸如之啊。」
他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熊廷弼,也聞訊趕來賀喜了。
但見熊廷弼身穿一身洗的發白的皂衫,頭上挽著一根銅簪,腰間只系一條布帶。他年約弱冠,卻生的身材高大,虎頭燕頷,英氣勃勃,乍一看像個武將。
朱寅見到熊廷弼,忽然覺得眼熟,立刻想起在哪裡見過了。
朱寅知道,歷史的熊廷弼雖然是兩榜進士出身的文官,可最開始卻是武人。
他是文武雙才,有古名將風度。二十歲中湖廣武舉解元。既然能中武舉,那當然本是武人的路子,能左右開弓,橫刀立馬。
可惜大明重文輕武,任你是何等大才,一為武人便不足道,不過是文臣驅使的鷹犬。
同樣是解元,他這個武解元,和自己這個文解元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熊廷弼中了武舉解元,仍然得不到重用,反而處處碰壁、報國無門,只能又撿起四書五經,鑽研八股。
終於又考中了文解元,次年連戰連捷的考中進士。
如此一來,不但成為明朝少有的精通武道的文臣,還成為唯一的文武兩解元。
當時世人稱讚:「三元天下有,兩解世間無。「
中武解元難,中文解元更難。但熊廷弼都能收入囊中,可見是個極有天分的牛人,稟賦萬中無一。
當然,此時的熊廷弼還沒有對武途徹底失望,仍然存著以武入仕的念頭,還沒有打算鑽研八股。
朱寅看著器宇軒昂的熊廷弼,毫不掩飾目中的激賞之色。
朱寅如今已是解元公,身份不同,有資格「激賞」別人了。
如果將這頭熊招攬過來---也是救他一命啊,免得他受冤被殺,傳首九邊。
唉,我真是周公吐哺,愛才如命。
卻說熊廷弼感知到朱寅的熱情,不禁大感意外。
昂?
我只有半兩銀子的賀禮啊,為何這大名鼎鼎的江左少年,居然如此熱情的降階出迎?還知道自己的表字?
自己和他並不相識啊,只是聽聞十一歲的解元,想來結識一番,碰碰運氣。
卻見朱寅如逢故人般的說道:「飛白兄,小弟之前船過江夏,聽聞大名,神交已久啊。其實,咱們之前也算見過。」
「去年在山東那酒樓門口,我見飛白兄施捨給乞弓饅頭-—」
熊廷弼一愜,隨即恍然道:「我想起來了!對對對,難怪今日見了有點眼熟2
朱寅呵呵一笑,主動拉著熊廷弼的胳膊,清聲稚氣的對眾人說道:
「這位熊廷弼熊飛白,也算與我有緣。所謂飛熊入夢天下吉兆也。今日飛白兄來祝賀,半兩銀子也是大禮。」
「諸位不知,飛白兄可是湖廣武舉解元,將來必是國家良將啊。」
他想當眾強化熊廷弼的武人身份,阻止熊廷弼棄武從文。
熊廷弼又是意外之喜,又是受寵若驚,反倒有些郝然了。
他沒想到,神童解元如此看中自己,頓時大起知遇之感,
熊廷弼臉色微紅的叉手行禮道:
「在下雖是習武的的粗人,卻也讀書明理,略懂春秋大義。今日顏上門祝賀,安敢有意輕慢?怎奈囊中羞澀,慚愧,慚愧!」
心道:「果然不愧是大明神童,年僅十一歲,就如此成熟老練,當真不同凡響。」
又思道:「朱解元名動江東,交遊廣闊,若是要為我謀取一個武職,可謂輕而易舉。只是,該如何得他抬舉?」
朱寅沒有猜錯。
此時的熊廷弼奪取武解元不久,熱血難涼,還做著以武入仕、彎弓射胡的名將之夢,並未滋生棄武從文之念。
但他也知道,像自己這種沒有背景的武舉人,雖然有當武官的資格,可要謀取一個武職又何其艱難。
武官的任命大權,恰恰在文人的手裡。
他故作怪人怪語,也是為了吸引恩主,抬舉他出仕武官。
唉,要是再不謀取一個武職,妻兒父母的生計都難了。
這些年,他又是讀書又是習武,家中不堪重負,還欠了不少債務無力償還。
原以為中了武解元會時來運轉。誰知蹉跎至今,連個九品的巡檢都沒有謀到手。
熊廷弼想結交朱寅,卻萬萬沒有想到,朱寅存著阻止他棄武從文的念頭。
在場的大多數賓客,眼見熊廷弼是個武人,即便聽說他是武解元,也沒當回事兒。
客氣的拱拱手,不客氣的當他是空氣。
武解元?呵呵,那算個什麼解元?武夫而已。
「來,飛白兄請坐。」朱寅很客氣的請熊廷弼坐下,故意給熊廷弼臉面,「飛白兄也是解元,你我同坐,也算是佳話了。」
熊廷弼十分感動,但他也是個性格豁達的人。當下也不矯情,就坐在朱寅身邊。
酒宴剛要開席,忽然外面有人稟報導:「中山王府小公爺到了!」
隨即就見一身富貴氣的徐小白,神采奕奕的走進大院,身後還跟著一群華服少年。
與此同時有人唱名道:
「靈璧侯府小侯爺到!」
「定遠侯府小侯爺到!」
「誠意伯府小伯爺到!」
「忻城伯府小伯爺到!」
原來這幾個公子王孫,都是勛貴家的爵主,足有七八個。
好嘛,駐守南京的勛貴爵主,大多被徐小白帶來了。
沒辦法,魏國公是大明勛貴之首。小魏國公徐小白也就是未來的勛貴之首,
南京勛貴小爵主們,大多都要賣他一個面子。
再說了,他們也巴不得來結交朱寅這個神童解元。
這些人中,朱寅最熟悉的就是降清的趙之龍、湯國祚。
此時的趙之龍只有十三四歲,湯國祚的年紀也差不多,比朱寅大不了多少。
還有幾個爵主年紀比較大,但他們的兒子就是降清的人了。
這麼多金尊玉貴的爵主到來,所有人都站起來致意。朱寅拱手笑道:
「諸位爵主大駕光臨,蓬華生輝,未及遠迎啊。在下準備不周,還請寬宥則個。請!」
眾爵主也一起行禮,口稱「賀喜」
徐小白笑容可掬的說道:「小老虎兄弟,哥哥又來了。沒想到啊,這才幾天你就中了解元,名動江東啊。聽到你奪魁,我高興的放生了十頭鹿,慶祝你參加鹿鳴宴呢。」
說完上前熟絡的拉著朱寅的手,顯示他和解元公的交情。
他對朱寅簡直佩服的無以復加了。
朱寅笑道:「阿彌陀佛!如此說來,那十頭鹿還是沾了我的光啊,那我鹿鳴宴可要多喝幾杯,若是明年不中進士,就是它們對不起我。」
眾人聞言,都是很知趣的打著哈哈。
一群很面生的爵主,也都遞上一張張禮單。然後被引到上座。
顧紅袖收到禮單,看了一眼就嚇了一跳。小魏國公一出手就是一萬兩銀子!
其他的七位爵主,無論是侯爵府的還是伯爵府的,都是商量好的數目,全部是白銀一千兩!
這八位爵主,送了一萬七千兩的賀禮!
寧採薇看到徐小白一人就送了一萬兩,卻是心中有數。
她也不奇怪。
徐小白之前在鴻運大賭坊下注了一千兩。九倍獲利,他賺了九千兩。
所以今天會送一萬兩的賀禮。
講究人兒啊。
其他七人每人一千兩,也算大手筆了。今天光是收賀禮,就已經三萬兩了啊加上賭坊的盈利兩萬七千兩,真是賺麻了就在眾人想著還有什麼貴客時,又見有人進來報導:
「琉球國王子尚寧殿下來賀!」
琉球王子到了!
眾人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身穿素緞繡花曳撒、頭戴儒巾的青年,不疾不徐的轉過儀門。
這青年氣度貴重,蘊藉儒雅,又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謙遜平和之感。
眾人發現,這琉球王子長相和中原人一樣,服飾也一般無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大明士子。
尚寧拱手作揖,朗聲說道:「小國學生尚寧,恭賀稚虎兄得中解元,明春聯登皇榜!」
朱寅上前迎接,笑盈盈的說道:「王子殿下大駕光臨,在下何幸如之!同在本鄉,早該去拜見,只是功業繁忙,一直不得相見。」
原來尚寧買了王家的宅子,已經住了半年了,也算青橋里的「鄉親」。
同時,尚寧也是國子監的學生。
可是尚寧很是低調。他買了王家大宅,也只是住在裡面研究經史子集,琴棋書畫,很少和外界交往。
雖然之前打過照面,可今日還是第一次上門。
尚寧態度很是謙和,僧人一般在胸口合十一禮,「慚愧慚愧,在下早就想來叨擾,只是聽聞稚虎兄一心讀書備考,是以不敢造次,這才遷延至今。」
眾人見他大小是個王子,也站起來見禮。
尚寧的賀禮也是大手筆,直接是一尊金佛,最少一百兩重。
接著,張家和劉家也呢的派人來祝賀,都送了三百兩銀子。
真是服軟了。
還有青雲觀的觀主郭真行,東山寺的主持善燈禪師,也都飄然而來,各自獻上賀禮。
果然出家人也不能免俗啊。作為本地地主,他們當然不敢得罪朱解元。
郭道長送的賀禮,是金箔做的太上感應篇一冊,他說是其師陶仲文留給他的寧採薇不關心這些。她在帳房用子一稱,金箔經書重八兩,剛好半斤。
嗯,這份禮物不輕了。
善燈禪師的賀禮,是一串黃金佛珠,重約十兩,也算大方了。
到宴會開始,朱家的客人已有七百多人。
但田家和莊家都沒有派人來。
這也不奇怪。田義和莊廷諫都是現任官員,不宜直接上門送賀禮。
反而是朱寅應該主動上門拜訪。
酒宴終於開始了。所有客人都收到了一個精美的紙盒。
上面赫然寫著:月兔奶糖。
等到他們品嘗過之後,這才知道月兔奶糖有多麼絕。
難道這就是朱家糖廠的奶糖?
頓時,在場的很多商人,都是動了心思。
寧採薇藉助這個機會,搞了一場產品發布會,一下子將月兔奶糖的口碑打響了。
寧採薇當仁不讓的拿出當家娘子的風範,指揮酒宴應酬自如。看在客人們眼裡,當真是落落大方,並井有條。
很多人都不敢輕視她年幼。就是她一雙大腳,也變得順眼了起來。
不少客人交口稱讚(可能也是討好朱寅),說寧採薇「神情散朗,魏晉風度,大家淑女」,和朱寅十分般配。
一直熱鬧到日暮降臨,客人們才一起散去。但有一人被留下了。
熊廷弼。
朱寅甚至專門騰出一間屋子,請熊廷弼暫住。
熊廷弼求之不得,當然不會拒絕。只是,他還不好開口請朱寅幫他謀官。
內庭朱樓中,燈光氮氬。
夜已深,寧採薇還在算帳。
今天收禮真是收到手軟啊。
賭坊的兩萬七千兩銀子,今天也運回來了。
加上今天的賀禮,朱家銀庫光現銀就超過了三十萬兩!
還不算劉家的田契,青樓店契,當鋪店契。
「別算了。」朱寅愜意的躺在千工拔步床上,看著梳妝檯前的寧採薇,「不是算過了嘛。」
寧清塵也躺在床上,枕著朱寅的肚子,奶聲奶氣的說道:「她財迷的習慣,
最少要算三遍鴨。」
朱寅打了個哈欠,「今天太興奮了,應酬也多,又困又累。你可真行啊,還這麼精神,快熄燈吧。」
寧採薇頭也不抬的說道:「你和清塵先睡吧。我還要給你準備禮品,明天去拜謝座師、房師(考官)、姑父、莊知縣等人。明天還有的忙呢。」
「咱們就分開行動吧。姑父和莊叔叔那裡,我帶著清塵去,你就不必去了。
你去拜座師、房師、喬巡按。」
朱寅這才想起,明天大早還要去送謝禮拜房師。
後天還要主持秋社祭祀。
下月初五又是鹿鳴宴。十五又要為小白加冠。
朱寅忍不住說道:「今天你也忙裡忙外的應酬,對付的滴水不漏,八面玲瓏,辛苦了啊採薇。家有賢妻,如有一寶。這些事你安排就好,我就省卻很多事了。」
寧清塵嬌哼一聲,「嗯嗯,真是賢妻。解元娘子嘛,那麼多人看著,當然裝也要裝出個樣子出來。」
寧採薇呵呵一笑,沒有搭理妹妹的冷嘲熱諷。她換個話題對朱寅道:
「我們發跡了。你是解元,政治上有了權勢,經濟上也資產暴漲。但越是如此,就越需要專業的理財管理。」
「朱家的帳目一兩銀子都不能錯。每一筆都要有眉目,有出處,有交代。接下來我們要養很多人,開銷很大,很容易造成財務漏洞,讓整個體系成為家庭腐敗的溫床。到時就不是錢的事,下面的人心也會散了。」
朱寅乾脆也爬起來,喝了一杯茶,拿起寧採薇面前的帳本,說道:
「這是低價收購的劉家產業?還真是被你搞到手了。」
「嗯,這兩家青樓你打算怎麼處理?改成酒樓嗎?咱們自己開青樓,怎麼都古怪。」
寧清塵聽到這裡,也一骨碌坐起來,「青樓啊?好噁心。快關了吧,就像小老虎說的,改成酒樓。」
誰知寧採薇搖搖頭,一臉無語的看著兩人,「改什麼酒樓?莫名其妙!當然是繼續開青樓啊,青樓最適合。我現在停業,只是要改變管理制度,並不是停辦青樓。」
「什麼鴨!」寧清塵聲音大了起來,「你還要開青樓?寧採薇,這麼髒的錢你也要賺?你這是皮條生意!你是黑五類!寧家沒有幹過這行!你對得起祖父麼!你還是不是女人!」
寧採薇皺眉,神色冷清了很多,「你又對我直呼其名!寧清塵,你用腦子想想,這是我賺不賺這個錢的事情?幼稚。」
「劉家這兩家大青樓,可是幾十年的老字號,每年純利潤兩萬多,那就是兩顆搖錢樹,是劉家最賺錢的買賣。」
「兩家青樓的兩百多個風塵女子,也指著這個生活。她們離了青樓,你以為會從良麼?她們如果從良,反而會導致其他良家女子淪落風塵,填飽她們從良後的市場空白。」
「我們不開了,可市場需求不會減少。瓢蟲們會去其他青樓消費。我們不賺這個錢,其他人會賺。」
「我們關閉兩家,其他人就會再開兩家、三家。意義何在?」
「這種事情是無法禁止的。古代不行,後世也不行。就算你能禁絕錢色交易,也無法禁絕權色交易,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既然它一定會存在,不可能被禁絕。我們為何不因勢利導,反而要當駝鳥?」
「這兩百多個風塵女子要是在我的管理下,會更有保障,更加安全,更有尊嚴。相比其他地方,她們會活的更像是個人。她們將來也不僅僅是姬女,會擔負更高的使命。」
「可要是離開我開的青樓,她們的下場你覺得會如何?」
「你只看到我在賺這種髒錢,噴我是黑五類。可我的出發點,遠比你認為的高尚的多。」
「如果你無法禁絕一個討厭的古老行業,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壟斷它,然後設法改良它、規範它。」
「下次不要動不動就沖姐吼,別給姐扣帽子,聽見沒?」
寧清塵縮縮小腦袋,著小嘴,眼淚汪汪的說道:「小老虎,她凶我-—-她強詞奪理—」
聲音弱弱的,十分委屈。
說完就鑽進被窩,只露出一對小髻。
「好了好了,不是凶你。」朱寅摸摸她的小髻,對寧採薇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是我沒有細想。清塵畢竟是孩子嘛,你不要生氣。這事我不管,青樓你想開就開。不過我有個要求——.」
寧採薇打斷他的話:「情報是吧?你放心,她們的重要使命,就是打探情報。」
「這兩家青樓剛好在交通樞紐之地,打探情報十分便利。」
「,那個熊廷弼,你打算這麼安置他?」
朱寅笑了。
他坐下來,拿起一把燭剪,剪剪燈芯,慢悠悠的說道:
「這種人才落入我的手裡,還能跑得了麼?只要不讓他棄武從文,阻止他當文官,就能牢牢抓住他。」
寧採薇也笑了。「這是釜底抽薪,安排他的人生,真夠狠的。」
「狠?」朱寅笑了,「我這是救他。」
「過幾天,等他開口請求,我就找徐小白,在京營中安排一個有獨立汛地的把總,正七品的武官!」
「他這種人才,只要我幫忙,幾年內就能升到守備。到時,我就是他的恩主!」
朱寅正說的得意,忽然外面傳來一個敲門聲。
隨即康熙的聲音低低的響起:「主公,有要事密報。」
根據虎牙的制度,只要是重要的情報,必須連夜報告,哪怕主公睡下。
朱寅打開門,康熙立刻稟報導:
「如意樓的家人說,她們接待了一個可疑的人物,和主公交代過的情況符合—————-跟蹤之後,發現和太倉王氏有關。」
朱寅終於確認,想要陷害自己的人,和王世貞有脫不了的關係。
就算不是他,也是他的家人。
可是朱寅知道,現在不能把王氏怎麼樣。蘇松世族非常團結,樹大根深,朝中兩位內閣大臣,自己暫時只能裝糊塗。
他調查此事也不是為了儘快報復,只是為了搞清誰是幕後主使,到時再一起算帳。
康熙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並不重要的事,卻是關於唐家的。家人們無意中探聽到,主公的朋友唐蓉娘子,數日前和毛家定親,男方叫毛文龍,眼下正在南京。」
「因為關係到主公的朋友,所以屬下也匯報匯報。」
「毛家是假冒的富豪,不但早就精窮,而且還債台高築,入不敷出。只是唐家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毛家豪富如昔。」
什麼?朱寅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聽到毛文龍這個名字,而且還和唐蓉定親了。
康熙眼見朱寅很感興趣,接著說道:「這就是騙婚了。毛家需要唐家的嫁妝,也需要唐家的人脈來應付債主。」
「原來,這一切都是毛文龍精心策劃的騙婚局。他對參與此事的朋友說,這是兵不厭詐,活用兵法也。」
「為了維持富家公子的體面,他還在南京借債裝闊呢。用來抵押之物,居然是唐家的嫁妝。」
「但那毛文龍雖然混帳,卻又說一旦娶了唐蓉,就會對她好,不會欺負她。
說什麼一碼歸一碼。」
「這些話,是他的朋友在青樓喝醉了後泄露出來的。」
「主公,此事要告訴唐蓉娘子麼?要不要提醒她?」
朱寅還沒說話,寧採薇就說話了。
「提醒什麼?」寧採薇冷笑道,「都已經定親了,怎麼能退婚?難不成是兒戲麼?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
「再說,毛文龍雖然是騙婚,但也說要對唐蓉好啊。至於錢財,哪裡比得上真心?我看這婚事挺好。到時他心中愧疚,就更不會欺負唐蓉。」
康熙身子一縮,忽然覺得自己多嘴了。
朱寅摸摸鼻子,也不好再說提醒唐蓉的話,只能說道:「對,寧拆十座廟,
不毀一樁親。」
「就不用提醒了。去吧。」
「是!」
朱寅關上門,很無語的搖搖頭。
等到康熙下去,寧採薇幽幽說道:「怎麼,小老虎心疼了?」
朱寅一臉懵逼之色,「哪跟哪啊,我什麼也沒說好吧,是康熙自己稟報的「咯咯咯」鑽進被子裝睡的寧清塵,忍不住笑起來,笑的踢踏著兩隻小腿。
PS:今天頭疼啊,難受。還是更了六千多字,我是傻了。還差三百多月票滿三千,還有一天了,不知道行不行。蟹蟹晚安。關於開青樓,不代表我的意見,
不要噴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