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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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回去後,宗麒做了一個夢。

  在夢裡,那個傻子似乎變得更加聰明了一些,相比起現實中的傻子,他更懂得如何討好宗麒的心。只是那種討好人的方式卻讓宗麒出乎意料。

  宗麒從睡夢中驚醒過來,身體猛地彈起。他瞪大了眼睛,大口喘著粗氣,因為夢境中的真實觸感過於強烈,讓他無法分清。

  在夢裡,那個傻子正觸碰著他的嘴唇,甚至他的…那柔軟的觸感與濕潤的嘴唇帶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儘管那只是一個夢,但那種真實的感覺卻令宗麒這個從未接觸過這種事的人感到有些羞恥。

  當宗麒回過神來,才發覺到自己褲子的涼意,他慌亂地跳下床,急匆匆地找了一條新褲子,躡手躡腳地走出臥室,打了盆水將髒了的褲子洗淨。

  完成一切善後過後,宗麒重新躺在了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了。他的腦子裡全是傻子的模樣,傻子傻笑的樣子,傻子流淚的樣子,他紅潤的嘴唇,白皙的脖頸…

  他從未在想過在這方面渴望過什麼。

  只因為當時年僅十歲的他在不經意間,親眼目睹了令人震驚且難以接受的一幕。

  他看到父親粗暴地壓在母親身上,像只狗一樣,母親當時的表情痛苦極了,眉頭緊皺,雙眼緊閉,淚水從眼角不斷地滑落,嘴裡還發出微弱的嗚咽聲。

  年幼的他看到這一幕,只感到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的噁心和反感,仿佛有無數隻蟲子在啃噬著他的內心。

  這一切成為了他的陰影。

  但那天晚上,宗麒失眠了。因為傻子。

  第二天,宗麒趁著家裡沒人,偷偷翻了家裡父親藏起來的「碟片」。

  他面對視頻里女人卻怎麼也提不起興趣,這時他又想起了傻子,一點點念頭便在他心中無限放大。在他的幻想里,傻子會像視頻中女人一樣撩撥他,他嘆了口氣,緩慢地將手下移…

  他知道自己不該幻想跟一個傻子做那些事,但是他惡劣的心忍不住促使著他去實踐。他終究也要變成和父親一樣噁心的人了。

  於是在當天晚上,宗麒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從床上爬起來,拿上手電筒,悄咪咪地來到廚房又盛了一些剩飯,他準備去找傻子干一些「壞事」。

  夜裡的村子十分的寂靜,只剩下蘆葦盪里青蛙的叫聲。宗麒來到傻子睡覺的老地方,看見傻子露著肚皮,嘴角還流著口水,像是在做一個美夢,月光下,他的皮膚顯得格外白皙。

  他想傻子睡覺的樣子也這麼漂亮。

  宗麒拍了拍傻子的臉蛋,許是力道輕了,傻子還在那睡的可美,宗麒直接使勁給了傻子一巴掌,這一巴掌扇得可不含糊,直接給傻子扇醒了。

  傻子醒來看見宗麒帶著吃的來看他,激動地直在那裡啊啊地叫喚起來,宗麒趕忙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叫出聲。

  宗麒看著眼前的人,目光專注,他壓低嗓音說道:「不許叫,聽見了嗎?再叫就不給你吃了!」

  傻子嘴巴被捂著,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音節,但還是點了點頭。

  宗麒見狀,微微皺眉,似乎有些不悅。他輕輕嘆了口氣,然後溫柔地問道:「哭什麼?我打疼你了嗎?」

  傻子的眼睛裡閃爍著淚光,顯得格外楚楚可憐。宗麒忍不住低下頭去,用手指輕輕擦拭掉他臉上的淚水,動作輕柔而小心翼翼。

  宗麒看到這個傻子一直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帶來的剩飯,心裡不禁湧起一股惡作劇的念頭。於是,他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戲謔的口吻開口問道:「想吃嗎?」

  傻子聽到這句話,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拼命地點頭表示自己想吃。

  像狗一樣。

  宗麒卻不緊不慢地接著說:「那你得先做一件事情,才能吃到。」

  「親我。」宗麒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道。

  可是,傻子又怎麼會懂得這些呢?他只是一臉茫然地繼續傻愣愣地望著宗麒,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宗麒心裡一陣煩躁,忍不住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聽不懂是嗎?」

  這一巴掌打得很重,傻子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一個清晰的掌印。他被打懵了,捂著臉頰,眼淚汪汪地看著宗麒,似乎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挨打。

  宗麒見狀,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但又忍不住罵道:「哭什麼哭!不許哭!」

  傻子被嚇得不敢再哭出聲,只是默默地流著淚。他覺得很委屈,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卻挨了打。他只能蜷縮在角落裡,捂著自己的臉。

  宗麒看到他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中的怒氣漸漸消散。他才回過神來,跟一個傻子計較什麼。於是,他深吸一口氣。

  「過來。」宗麒招手示意傻子靠近一些。

  傻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宗麒身邊。

  宗麒看了他一眼,然後將手中的剩飯遞給他:「吃吧。」

  傻子接過剩飯,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他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宗麒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狼吞虎咽地吃著食物,等傻子吃完後,宗麒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仔細地擦拭著對方沾滿油漬的嘴角。

  宗麒低下頭,輕輕捧起傻子的小臉,仔細端詳著。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宗麒的呼吸變得有些滾燙,燙得傻子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那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

  宗麒一直看著他翕動的睫毛,仿佛被下了咒,他緩緩地低下頭,嘗試用嘴唇輕輕試探著著對方柔軟的唇瓣。

  這一夜,宗麒發現了新的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