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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什麼鬼天氣,這他媽怎麼走?」李老闆咒罵著,還不忘踹了一腳已經熄火的車。
「先上車吧,等雨停,叫人來接我們。」宗懷生趕忙安撫著情緒幾近失控的李老闆,他的語氣裡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點燃了李老闆更大的怒火。
二人嘴裡不停地嘟囔著,罵罵咧咧地上了車。
然而厚重的車窗和傾盆的大雨讓人既看不見車內的具體情況,也聽不清他們在車內究竟在說什麼、做什麼。
在車的后座上,可憐的傻子被粗繩緊緊綁著,嘴裡塞著一塊髒兮兮的布,讓他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他的手腳都被牢牢地捆住,無法動彈分毫,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沒想到你們這窮山惡水的,還真是養人啊,連個傻子都長這麼漂亮。」
李老闆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傻子,他的眼神裡帶著毫不掩飾的貪婪,像是在審視一件稀世珍寶。
「是是是,」宗懷生連忙應和著,臉上帶著討好的笑,「李老闆您滿意就好。」
李老闆得意地笑了一聲:「等回去把他好好收拾收拾,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宗懷生忙不迭地點點頭:「那是自然,全靠李老闆您照應。」
李老闆話音一轉,「也不知道你那好兒子碰沒碰過他,這要是碰過了…」,他淫笑了一聲,
「那價錢肯定會更高!」
宗懷生臉色一僵,隨即說道:「李老闆,我兒子肯定沒碰過,您放心。」
「哎,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受過調教的肯定會賣的更好。不過既然你兒子沒碰過他,那不如…」李老闆頓了一下,「我先試試水!」
宗懷生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嘴唇哆嗦著說道:「李老闆,這……這不合適吧。」
李老闆斜睨了他一眼,冷哼道:「有什麼不合適的?這買賣成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宗懷生咬了咬牙,還想說些什麼,卻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你還在這愣著幹什麼?還想看現場版啊?不過你要是想加入,那也沒問題。」已經竄到后座的李老闆,一邊用粗糙的手摩挲著傻子的臉,一邊有些不滿地提醒著宗懷生。
宗懷生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最終還是默默地轉過身去,拿起傘下了車,不敢再多看一眼。
李老闆看著宗懷生下了車,嘴角又泛起猥瑣的笑,便開始更加肆無忌憚地對傻子動手動腳。
傻子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淚水止不住地流淌,喉嚨里發出嗚嗚的絕望哀鳴。
他不知道他這副樣子只會讓壞人更加興奮。
一道閃電划過,緊接著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這突如其來的巨響似乎讓李老闆的動作頓了一下。
他的邪念並未因此打消,很快又繼續對可憐的傻子上下其手。
直到車門再次被打開。
「不是,我讓你出去,你怎麼又回來了?」
李老闆坐在后座背對著拉開車門的人不滿地說。
他剛想轉過頭,就感到頭部一陣劇痛,隨後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有人用石頭砸在了他的後腦勺上,將他打暈了過去。
宗麒出現在車內。
他動作熟練地解開了傻子身上的繩索,並小心地拿掉了他口中的髒布,然後輕聲安慰道:
「別怕,已經沒事了。」
宗麒低頭看著傻子,眼中閃過一絲溫柔,輕聲說道:
「你先回家好嗎?我一會就回去。」」
傻子淚眼汪汪地看著宗麒,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順著臉頰滑落,他使勁地搖頭,想要表達出自己內心的萬般不情願。
「都這個時候了……」宗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失望和疲憊,「你一定要和我犟嗎?」
傻子聽到這句話後,身體猛地一愣,但很快,他又恢復成那副可憐兮兮的神情,用那雙濕潤的眼睛默默地看向宗麒。
傻子嗚嗚地叫著,聲音中夾雜著痛苦和不安,他伸出雙手緊緊抓住宗麒的衣角,表達著自己堅定不移的決心。
宗麒沉默片刻,緩緩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匕首閃爍著寒光,顯得格外鋒利,他將匕首輕輕地放在傻子的脖頸上,冰冷的觸感讓傻子不禁打了個寒顫。
宗麒握住匕首的手微微顫抖,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和不忍,但最終還是壓低聲音,用低沉而威脅的口吻說道:
「聽我的話,回家。」
「再不走,我連你也殺了。」
傻子突然間不哭了,原本掛滿淚水的臉龐瞬間變得沉靜,換上了一副宗麒從未見過的神情。那神情中沒有了往日的懵懂與無助,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超乎尋常的冷靜和堅定。
他對宗麒說了相處這麼久以來的第一句話:
「別做自己後悔的事。」
隨後,他毫不猶豫,動作利落地跳下了車。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甚至都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宗麒聞言,整個人僵住,嘴角抑制不住的勾了一抹淒涼的笑。
連最後的戲都不願意和他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