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為刀俎
「好的，我知曉了。」
石戰默默點頭。
他看向清風，有很多話想說，最後想了想，只有一聲嘆息。
七日後。
幾位老人回來了，帶回來了大量血肉，有遺種，有半純血，都很寶貴。
清風開始洗禮，用的是石村的古方，未來潛力無窮，他體內一點點仙王血脈逐漸復甦，沒有像石戰一樣爆發，而是循序漸進。
未來能如何，全看清風造化，石戰只是種下了一個種子，將來會開出什麼樣的花，要看清風自己。
當然，如果必要，石戰可以采走這份果實，這種情況石戰不希望發生。
血脈種子在清風體內紮根，一滴滴的變多，悄然成長。
石戰第一次覺得，這血脈像是有靈魂，仿佛其中一位先祖在其中，默默關注。
血脈有靈，或許如太古遺種的血脈一樣，蘊含有先祖的生命印記。
石戰收手，不再關注，他摸了摸清風的頭，轉身。
「我要離去了。」黑霧裡，石戰長嘆，所有的想法都不能實現了，他被迫走上另一條路。
「你……」幾位老人愣住，他們不解。
「前輩要走了嗎？」小清風不舍。。
石戰沒有再說什麼，駕黑霧遠去，從頭到尾，他沒有告訴他們自己姓名，他們也不會記住一個無名之人。
「嘿，小子，想變強嗎，跟我一起洗劫村落吧，凡人體內都有一種力量，只要數量足夠，就可以量變引起質變，那那力量，可以堪比大藥。」賊寇首領在黑霧裡微笑。
「……」石戰沒有回話，以沉默表示抗拒。
「嘿嘿，那換一個目標，我們去太古神山如何。」賊寇首領又笑著問。
石戰沉默，去哪裡他也決定不了。
但是太古神山，感覺上要比人族村落好一些，心理上能接受。
「哈哈哈哈！」賊寇首領哈哈大笑，眼睛裡有別樣的情緒。
「小子！」他意味深長道「這就是同族和異族的區別啊。」
石戰不語，他的心思被無情看破，只能沉默。
「煉人族，與煉凶獸，對於黑暗來說並無區別，其實同理，對人而言，異族與黑暗，都是一樣的，只是威脅不一樣大而已。」他嘆道。
「所以，你覺得，我和你，在那些被魚肉的種族眼裡，有區別嗎？」
「你還在抗拒黑暗嗎？」
「你早已經踏入黑暗裡啊！」
「我為人族，非我族類，其心必有異！」石戰皺眉，在這個立場上，他很堅定，絕對不會動搖，也不會換位思考，換位就意味著背叛。
古修羅微笑不語。
「天地無情，萬物為豬狗，身為人族，就為人族事，為人族道，何須想太多。」石戰又開口。
這位黑暗仙王的化身想要動搖他道心，簡直是痴心妄想。
「你說的也許對……」賊寇首領笑了。
「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敵人，無處不在，也許是你的手足兄弟，也許是你尊敬的前輩，也許是你愛人，也可能是了解你一切都父輩長老……」
「有可能是異族，但更多的，會是同族。」他緩緩道。
「且不說這個了，你知道我為什麼和你說這麼多嗎？」古修羅看著石戰。
「為什麼？」石戰問。
一尊黑暗仙王靈身，不論他是如何來到這片土地，這就是敵人，為什麼會和他說這麼多？
「相比於拳頭武力的征服，我更喜歡通過道理來讓你皈依黑暗。」賊寇首領笑道。
「心靈的征服，方是永久的征服。」
「你聽我說的越多，被影響的就越深，我以仙王的理念來衝擊你小小的王侯，你能抗住多久？」
石戰沉默，有那麼一剎那，他差點就認為這老東西說的有點道理了。
「心靈的征服，需要耐心。」石戰沉默良久，吐出一句話。
「哈哈，那要看我心情了，我有時候，很有耐性，有時候一點耐心都沒有啊。」古修羅笑了。
石戰一凜，強者的耐性，就等於他剩下來的時光……
「我很喜歡這裡的世界，山河大地的走勢都是蘊含靈氣和希望，和界海外的完全不同，陪我走走吧。」古修羅駕黑雲前行，笑道。
「看天下山河走勢，測古今龍脈變化，這是一種大造化，若能透析其中紋理經緯，掌握其中變化奧秘，必然能成為一方巨頭。」古修羅道「所以我也喜歡踏遍山河，觀山河象，悟天地紋。」
「前輩境界高深，晚輩無法理解，但仍不明覺厲！」石戰駕雲緊隨其後，低頭道。
「好，不錯，甚得我心。」古修羅大笑著，手掌拍了拍石戰肩膀，將一道道黑暗之力度入其中。
這些黑暗之力，不是純粹的黑暗，更像是異域那種，對人影響不是太大，可長期下來也會暗中影響人觀念和思想。
「！」
石戰臉色一變，他本來是在偷偷利用仙王血脈淨化黑暗之力，體內的黑暗之力已經不多，可經過這老傢伙一補充，體內的黑暗再次濃郁起來，骨骼深處都要被染上黑暗符文了。
「感謝前輩灌頂，我的修為又增強了。」石戰咬著牙承受這樣的黑暗之力，露出笑容。
「哈哈哈哈」古修羅笑了「很多異域的生靈都渴望我的力量，你心裡居然排斥。」
「……」石戰。
「也不怪你，是九天先入為主了，你若出身異域，就不會抗拒了，是最開始的世界觀束縛了你，你要走出去。」古修羅繼續蠱惑。
石戰低頭不語，大腦放空，什麼也不想，一片空白，不讓古修羅窺探他的內心世界。
他如此做，古修羅也不再多說了，這會說的話石戰也不會聽了，都是浪費口舌。
雲端上，兩人向下望去，腳下山河飛逝，名川大山一晃而過，如大地外顯的紋理，一道道突起像真龍蟄伏一樣。
「山河只是一象，還有天空和大海，宇宙奇妙，境界越高，越能感受其神秘。」古修羅雙目符文交織，拓印天地紋路，若有所思。
「山河，符文，或許有什麼聯繫。」石戰也感慨，飛的越高，這山河大地就越想扭曲的符文一樣。
如果說骨文是凶獸的大道烙印，那山川河流就像大地的大道烙印一樣極為神似。
「你的想法不錯，但還是走錯了方向，他們僅僅是看上去有相同的一類特徵，但真正深究，一點也不同，其規則和力量都不是一個體系里的。」古修羅搖頭。
「是微觀和宏觀的區別嗎，也許有一種法可以將他們囊括。」石戰道。
「或許吧，你們九天就有一位仙王說過，一花一世界，一念一菩提，也許他對這些有理解，我以修羅殺道成就仙王，對這些不太了解。」他望向天空。
「我其實也曾幾度懷疑，這方天地是有意識的，只是從未尋找到端倪。」
「你有什麼發現嗎？」他低頭問石戰。
石戰沉默，他有什麼發現，發現四大基本力嗎？
兩人一陣沉默，無話可說了。
空氣太安靜了，石戰覺得要說點什麼。
「修羅前輩，請教我無敵天下三千州，縱橫九天十地的強大法。」石戰道。
「哦？」
「你要學我的法？」
賊寇首領古修羅一愣。
「不行嗎？？」石戰疑問。
「我的法不適合你。」古修羅道。
「怎麼會不合適？我可是天才！」石戰瞪大眼。
「咳，你還是要修行九天十地的法打根基，真仙以後才有資格修行我的法。」古修羅乾咳道。
這傢伙就是沒有自知之明，非要他把話說的這麼白。
「額……」石戰傻眼。
真仙……太遙遠了吧。
「你也無需擔心，你身上有大因果，這麼大的因果，會推著你去達到那種境界！」古修羅道。
「在你身上，有輪迴的法，有九葉劍草的傳承，有仙王的血，還有祖祭靈的一截身體，我相信用不了多久，還會有一些上古殘缺神器找上你。」
「前輩不搶我的東西嗎？」石戰全身機緣被看破，十分緊張，可卻見古修羅無動於衷，不禁疑惑。
就是安瀾當面，說不定也會把他拿到手上研究一下，匯聚了這麼多因果的怪物，這位界海仙王為何不感興趣？
「那些都是被破解掉的絕學，我才不感興趣。」古修羅搖頭，九天十地的法都被異域給破解了，他修行了也無用，反而是累贅。
「而且你身上這麼大的因果匯聚，不可能讓你簡簡單單就死掉的，就是我突然想弄死你，也許會發生其他變故，這種大因果加持下就是一頭豬，也能成就真仙位。」
「哦哦，那我豈不是板上釘釘的成就真仙了？」石戰驚喜。
「我還沒說完呢，這些因果可不是好東西，也許將來，你需要用命還掉這些因果，魂飛魄散的那種。」古修羅咂咂嘴，驚嘆。
這麼大的因果，他當年都沒有這種機緣，這小子以後八成會慘死，還有兩成不說那麼滿，表示對未來的尊重。
古修羅又道：「據我所知，你應該是從界海一處殘破小世界而來，得到了一位大能於百萬後的推演，這種年數的推演，只要能推演成，結果就八九不離十，你得到這些天機，靈魂跨界而來，轉生到這個村落，那位大能的目的就是讓你去改變未來。」
「前輩怎麼知道的？」石戰大驚，這推演，八九不離十，基本上差不多了。
古修羅笑笑：「我們這個階段，可以看透你內心所想，你時刻需要隱藏的秘密，輕易就被我洞穿了。」
「我從藍星來，這個世界有藍星嗎？你知道辰勞模嗎？」石戰問。
「你在說什麼？是你老家的方言嗎？」古修羅詫異的問，這小子這麼突然嘰里咕嚕的來一句，他都不理解什麼意思。
「啊，沒什麼。」石戰目光閃閃，看樣子，這推演也不是十分準確的。
古修羅搖頭，：「準確不準確不知道，但大概是差不多，那種級別那種人物的推演，算得上是第一了，我也許猜到了那個人是誰了。」
「也許是一隻老龜吧，也許不是，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你知道了原定的未來，可以處處占據先機，橫推同代，最終成就真仙。」
「前提是自己不作死。」
古修羅道。
「可是你知曉了我這種能力，我還能改變歷史嗎？」石戰道。
古修羅：「其實不光是我知曉，你口中的那位柳神，也知曉了。」
「啊！」石戰心神震動，他知曉柳神的下落，柳神會不會有危險？
「不要多想，我對祖祭靈沒有想法，我這個靈身這個狀態不是他的對手。」古修羅搖頭柳神雖然很虛弱，但還有保命的能力，作為上個紀元的祭靈古祖，沒人敢小覷柳神的實力。
帝光仙王不出，柳神基本上是無敵的。
「哦，柳神牛逼。」石戰心中暗道，目光閃閃，不知道能不能借用柳神逃跑。
「你那柳神雖然強，但現在還奈何不了我。」古修羅看破石戰心思。
「唉，你要帶我幹什麼。」
石戰擺爛了，他的心思既然在古修羅面前藏不住，那乾脆就不藏了。
「帶你修行，帶你變強，帶你改變世界。」
「你找別人去吧，我只想安安靜靜的歲月靜好。」
「這可由不得你，你的命運掌握在我手裡。」
「那你應該放手，讓我自己發育。」石戰道。
古修羅開口：「我可以讓你離去。」
「需要什麼條件？我要付出什麼？」
「沒什麼，我心情好，免費幫你，讓你成仙。」
「那謝謝你啊。」
「閒來無事，找個樂子，成與不成，都無所謂。」
「哈哈，前輩就先幫我解除我的黑暗啊。」
「九天十地法則不全，化身黑暗才能更好感悟大道，完整的大道同境界是可以碾壓有缺大道的。」
「飯要一口口吃不是嗎，有缺大道才是最好的歷練不是嗎？」
「唔，你說的對，我應該拔出你的黑暗之力，但是你說太晚了，我這個狀態，沒有能力再把那些力量拔出來。」
「也就是說，你弄進去就不管了？？」
「是這個意思，但不能這樣說，我雖然是黑暗生靈，但以及有正常的性別取向，你這樣，會讓人誤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