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動作呼吸只是增長咱們的力氣,有這功夫還不如學學射箭和兵器,那樣照樣可以增長力氣。」
「我想學我爹的斧法,那才叫厲害呢,一斧頭下去,什麼花里胡哨的武技都得完蛋。」
「其實學這個我感覺還有點用,就是那個鬼畫符,實在不知道有什麼用。」
「就是就是,特別是學那個鬼畫符,每次村長爺爺講課,我都會忍不住想睡覺。」
幾個半大的孩子竊竊私語發著牢騷,相互之間身同感受,聊著聊著有了同仇敵愾的氣勢,發現大家都對那鬼畫符抱有偏見。
於是膽子最大的孩子石莽,在小夥伴們的慫恿下,大著膽走向村長爺爺。
「村長爺爺,我有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村長聞聲看去,發現是身體最壯的石莽,當即笑呵呵地問道:「是小石莽呀,有什麼事想和爺爺說啊?」
石莽過於緊張,一雙小手的手掌心裡止不住地往外冒汗,糯糯地說道:「村長爺爺,我們大家商量了一下,都不想學那個鬼畫符,都想跟自己的父親學習武藝,好早些為村子戰鬥,為大家狩獵。」
「小兔崽子長本事了是吧,皮痒痒了是吧------」石莽的父親早就注意到了自家的小子,現在聽到兒子那無知的混帳話,當下怒氣難忍一手抽出腰間的藤繩,一手提溜起自己生的崽子。
「阿爹不要啊,我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晚了!你爹我抽你一頓,就不長記性。」
「還真是一樣的配方,一樣的味道啊。」這畫面讓旁觀的石雲頗感熟悉,記憶翻湧很快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經歷。
村長阻止了石莽父親的動作:「先將孩子放下,這麼多人看著呢。」
石莽趕緊大聲嚷嚷:「村長爺爺,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石莽的父親將孩子放下,警告道:「皮猴子,等為父回家再好好教訓你。」
村長瞪了石猛一眼:「孩子還小不懂事很正常,作為父親要講道理教育孩子,動不動就打孩子算什麼本事。」
石猛訕訕笑道:「我---我儘量。」
村長不再搭理這個傢伙,轉身和藹地看向石莽,以及一眾縮頭縮頭滿臉沮喪,早已被自己父親提溜起來的孩子們:「都把孩子們放下來。」
家長們依言紛紛放下孩子,收起藤繩,穿上鞋子,丟掉手中木棍,家法可謂是五花八門,樣樣都能讓人擁有一個完整的童年。
村長緩緩道:「小雲、小昊,你們倆兄弟站出來,讓他們看看符文的力量。」
「嗯。」石雲和石昊站出來,兩人分別展示自己從村長那裡學來的符文。
只見兄弟二人的雙手中發出光亮,出現了兩個奇怪的文字,其上能量莫名,宛若實質流淌還復,待到符文落在掌中,二人走到兩塊巨石旁邊,自信地相視一笑,一人伸出一隻手,單手將面前的巨石拿捏了起來。
「好厲害!」有孩子驚呼。
「他們這么小,怎麼會有這樣強大的力量?」
石雲和石昊手掌稍一用力,便將各自手上巨石捏的粉碎,引來陣陣驚呼之聲。
「這樣的力量,絲毫不比那些荒古異種的幼崽差。」
「他們才幾歲啊,就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我知道,小雲四歲而已,小昊三歲。」
「這-----真的還是人嗎?」
村長等半大的孩子們情緒穩定下來,才不急不緩地說道:「你們這個小傢伙,不明事理,不曉得符文的強大。」
「學會了符文,就可以解讀萬物的力量,可以從強大荒獸的骨文上,神奇植物的核心處,學會它們的寶術為己用,獲得強大的力量。」
「在這種力量面前,你們父親的那點武力,根本不值一提。」
「村長爺爺,我們知道錯了。」一群孩子雙眼放光,與之前的態度截然相反。
「我們一定好好跟著您學習符文。」
「我一定要學會符文,這樣我爹就不會再打我。」
這話一出,頑皮的孩子們心頭一震,腦子裡紛紛出現了一幅父慈子孝的畫面。無不在幻想著,自己學會符文之後想幹嘛就幹嘛,親爹也拿自己沒辦法,真動起手來,單手便可壓制對方。
想像很美好,現實很殘酷,目前為止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學會那種符文。
單說父輩中人,也只有石猛,石虎兩人學會了一點皮毛,整個石村中,也只有村長爺爺學會了幾個完整的寶術。
正因如此,大人們見到石雲和石昊施展出來的符文力量,才會驚嘆不已,忍不住感嘆他們的天賦與太古遺種的幼崽一般妖孽。
大孩子打趣道:「石雲,石昊,你們兩個,是不是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
「才沒有。」石昊得意道,「我和雲哥兒才沒那麼差勁,這點石頭的重量,還不需我們認真施為。」
幾個大孩子面色尷尬,他們年紀大,本事卻沒有兩個小屁孩厲害,多多少少都有點羨慕。
石雲圓場道:「等你們學會了符文,剛才那種巨石的重量,根本不算什麼。」
「我好羨慕啊。」
「不行,咱們得趕緊讓村長爺爺教咱們,再拖下去,我怕咱們以後都沒有兩個小屁孩厲害。」
石昊嘿嘿笑道:「學會了符文,要記得多吃多喝多對練呦,那樣才會事半功倍。」
「若是找不到人,可以來找我,一次一罐獸奶,怎麼樣?」
「真的?」
「當然,我從不騙人,說到做到。」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你可別反悔。」
「就是,別到時候被我們打哭了找村長爺爺。」
石雲無奈搖頭,石昊這個性子想安分都難,心裡早有準備,現在還是提升實力為緊要。
修行在日復一日中進行,經過時間的積累不知不覺間牛符咒已被激活,楊戩設下法陣幫忙掩蓋,石雲方才敢吸收牛符咒的力量。
一經吸收便感受到一股磅礴的力量,摧枯拉朽地湧進自己的身體內,能量湧現卻無任何副作用。與此同時全身上下,從內到外都在發生未知的變化。
最明顯的是精神振奮,頭腦清醒,以前感覺比較難的符文,現在一想便通,一學就會。
面對修仙功法中的奧妙之處,頗有點一朝頓悟的感受,修行進展進入快進模式。
身體力量增強十倍,同時亦可感受到身體內部的各處器官都在增強;心跳如雷如鼓,呼吸似風似嘯;舉手投足便有大力量;如此強大的力量,卻可以驅使如臂,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聽力、目力和嗅覺上的變化尤為明顯,若是有心,雙目可觀千里之遙,嗅覺可辨別百味,聽力可查千里範圍。
石雲轉眼間成了千里眼隨風耳,而這些僅僅只是基礎的增強而已;牛符咒可以沒有上限的全面增幅,身體,攻擊,防禦都在此列,直至到達他可承受的極限為止。
實力越強,增幅的上限越高!
機會難得,現在顧不上研究牛符咒的具體情況,開始全身心地進入修行狀態,快速消化自己記下的符文寶術。
半日之後,石雲才不情願地退出修行,面上欣喜之色難掩。
石屋內旁觀許久的小石昊,瞪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滿是震驚之色:「雲哥,我感覺你突然變強了好多。」
石雲謙虛道:「偶有所得,參悟了一些符文,你也要加油呀。」
「嗯嗯,我會很快追上你的。」小石昊不甘示弱,當即拿出書本開始學習符文,他可不想被雲哥兒遠遠地甩在身後。
石雲趁著現在空閒,試一下自己的增幅極限,增強一倍時,提升感覺較為微弱;增幅十倍時,僅是力量和速度便進入一個恐怖的狀態,萬幸可以完美驅使;當增幅力量要超越十倍時,肉體開始感到疼痛。
石雲猶豫了一下,當即將增幅達到二十倍,非人般的疼痛瞬間襲來:「啊啊啊----草要死了----」
他趕緊增幅自己的生命,磅礴的生命能量開始爆發傷勢得以稍緩,但是龐大的生命能量依舊超越了自己目前可承受的極限……
先是口鼻流血,肉身開始出現裂痕,五臟六腑上宛若千刀萬剮痛疼難忍,但凡有過一次的感受經歷,絕不想再有第二次。
在看到太奶的瞬間,才回過神來趕緊撤去增幅,血人般癱在地上,血液流了一地。
所幸有鼠符咒的生命能量吊著,要不然石村就要在今天吃席。
小石昊被這突如其來的險情,嚇的一蹦數尺高,立刻撲過去抱起石雲,瘋狂搖晃,大喊道:「雲哥兒,你怎麼了?你別死呀!」
「嗚嗚嗚----」
他以為大表哥死了!
「你別搖了,再搖---我就真沒了!」石雲疼的臉色發白渾身顫抖。
石昊不放心:「我不搖了,咱們去找村長爺爺---」
石雲趕緊道:「不用,我躺一會兒就好。」
「不行,我覺得你快死了。」石昊說著就將石雲抱了起來,疼的石雲齜牙咧嘴,眼淚鼻涕一塊兒流。
渾身冒著綠光的石雲趕緊阻攔道:「別,你仔細看看,我的傷是不是在恢復。」
「咦,還真是。」石昊說著又把石雲放下,疼的對方直抽抽,頗有一種伸腿瞪眼的架式。
石雲哆哆嗦嗦道:「石昊,丹藥餵我。」
石昊恍然,剛才一著急他都給忘了,二人身上還帶著救命的丹藥呢。當即拿出葫蘆,準備一股腦兒地給石雲灌下去:「雲哥,趕緊吃,救命的。」
「嗚嗚嗚-----」石雲想死的心都有了,感覺自己沒有作死,今天也會被噎死。
他緊咬牙齒,扭轉頭來:「一粒就行,先來一粒。」
石昊堅持道:「一粒不夠。」
「太多了---嗚嗚---會噎死的。」石雲撐著一口氣,快要急哭了,那是真疼啊。
石昊見石雲臉色不好,聞言很快意識到自己心急了,趕緊伸手將石雲滿嘴的丹藥摳出來,不好意思道:「雲哥,你不會怪我吧?」
石雲趕緊喘上兩口氣,剛才又差點看見太爺:「不會,讓我自己躺一會兒就好。」
「我把你抱到床上去。」
「別,你---你離我遠點。」
小石昊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盯著雲哥兒:「地上涼。」
石雲實在不想說話,主要是疼,可又不得不說:「沒事。」
「我等你!」小石昊憂心道,「雲哥,你不想讓村長知道,我就不去叫了。」
見石昊始乖乖陪在身邊,石雲開始默默運轉寶術增幅,加快傷勢的恢復速度。
小石昊耐心地等在旁邊,擔憂地看著石雲恢復,連晚上的獸奶都沒有喝。
石雲本就失血過多,於是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睡夢中他見到了自己父母,前世的和今生的都站在那裡,含笑地看著他,想他招手。
只是面目開始變得不太清晰,而且離得越來越遠……
他開始急的追趕,嘴裡大聲呼喊,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夠留下來……
直到第二日清晨,石雲從渾渾噩噩中醒來,昨夜的夢記憶猶新,讓他神情恍惚。
突然一張圓嘟嘟,肥嫩的臉蛋出現在視線里,小石昊瞪著明亮的大眼睛,眼眸里儘是關切之色。
「雲哥兒,感覺好點了嗎?」
石雲快速收斂神色,他怕影響到這小子,畢竟兩人現在處境沒差多少。
「好點了!你吃飯沒?」他有些語無倫次。
自穿越以來,一向老成持重的石雲,第一次如此思緒雜亂。
「吃了!」
「鐺鐺鐺……!」石昊拿出三個小人,鄭重其事道,「雲哥兒,送你了,這可是我的珍藏哦。」
石雲看著用木頭製作的兩大一小三個小人,他發誓,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窘迫過,居然被一個小屁孩感動的稀里嘩啦。
還好他養氣功夫好,沒有丟掉大表哥的臉面。
「謝謝!本想拒絕的話,看到小石昊熱切的眼神硬是咽了回去。
「明天我也送你三個小人。」他沉默片刻只得說道。
小石昊甜笑道:「三個怎麼能夠,我還要加個哥哥,最好是大表哥你。」
石雲眼角微抽,心想你小子的爹媽,不出意外的話,將來確是會給你生個弟弟。
「行吧,便宜你啦。」
「走,喝獸奶去,補補身子。」石昊拉著臉色不太好的石雲去熱獸奶喝,小傢伙起的還挺早。
經過這次遭遇,石雲再也不敢輕易去驗證自己的增幅極限,萬幸剛才只是力量上的增幅,要是全方位的增幅,大結局提前到來。
小石昊喝著獸奶憂心道:「雲哥兒,你剛才什麼情況,好嚇人啊?」
「就是,增強的力量超越了我可承受的極限。」石雲解釋道。
小石昊聞言雙眼發亮:「這是什麼功法,我要學,教我嘛。」
石雲一愣,莫名地有了想法:「我試試?!」
「嗯?」小石昊眼巴巴地等著看符文,雲哥兒卻起身坐在自己背後,雙手抵住自己後背,不禁問道:「雲哥兒,你這是幹嘛?」
「給你傳功啊。」石雲不確定道。
小石昊道:「不是符文嗎?」
「別動,看我傳功。」
片刻之後------
「雲哥兒,我沒感覺。」
「我知道,讓我再想想。」
石雲思索半晌,在小石昊期待的眼神下終於是想起來,當時在符咒的背面是有符文的,可惜牛符咒現下已被自己吸收,若想重現符文,便需將符文自能力重新刻畫出來。
他閉目感受牛符咒的力量,現在是他自身的一種神通,神通符文化還是具有挑戰性的。
就好比神明時代的神獸,它們生而自知,自帶天賦神通,後代能否得到神通傳承都是隨機的,血脈越是純正,越能傳承到父母的天賦神通。
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純血神獸越來越稀少,血脈一代不如一代逐漸被稀釋,才有了後來凝聚神通為符文,刻傳於寶骨,代代相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