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不講任何道理的隔絕之領域

  實際上也正如女子所想,這一戰的結果確實要出來了,而且不會有什麼懸念。

  不過雖然結果不會有什麼懸念,但並不代表會跟尋常的凡世規律一樣,會終結出個生死來。

  因為那已是不可理解的領域。

  什麼性命輪迴,什麼生死交替,什麼重傷不治,在那一領域中,很難產生實質性的影響,或者換句話說,想要出現影響,以時間為概念單位去揣測,那至少也要相對意義上的數萬年之久。

  簡而言之就是,勝負或許會在一瞬間發生,可生死卻不會那麼簡短。

  劍胎璀璨,展現出了絕對的凌厲之勢,古往今來都被分層了,如同一片又一片青天,大有古老傳說中的三十三重天之感。

  對此,牌位也並不示弱地反制,滌盪出了極致強大的威能,通過血光,通過攪動起的滔天「風浪」,生生拉出了「距離」,剎那立身無窮遙遠之地。

  「嗯?」帝易輕咦,他沒想到牌位在關鍵時刻還有這樣的底牌,依靠詭異的恍惚脫離了他劍胎籠罩之下的勢海輻射場域。

  「轟!」

  牌位生生拉出的「距離」浩瀚莫測,像是跟劍光隔著大千世界,隔著無盡宇宙,不在現世中,不在古今未來內,有一種說不出的縹緲之感。

  在這種情況下,若是換成其他生靈,或許就讓它反製成功了,不過可惜的是它遭遇的是帝易。

  下一刻,如同一開始的情況一樣,劍光依舊在牌位的跟前,像是一切又回歸了原點,所有的一切都還在發生變故的那一刻前。

  「咚!」

  沒有什麼意外,也沒有什麼懸念,牌位終究還是遭受了劍光的「洗滌」,成片的血光蒸發,大片的碎屑湮滅。

  隨後更像是被點燃了,秩序火光沖天而起,仿佛其存在的意義都要消失了。

  縱然在下一瞬間,牌位的至高偉力自主影響周天,令血光再現,讓碎屑「倒流」,也終究是承受了嚴重與可怕的後果。

  「轟隆!」

  熾盛光輝蔓延,璀璨奪目,有強勁的「風暴」席捲「兩岸」,於莫名間驚悚了不同的時代。

  「那是……」

  以帝易所在的現世時間為起點,往前的數個紀元,有幾位生靈被驚動。

  他們原本盤坐在一起,似乎是在討論著什麼,彼此之間有各種道與理在交織,仿佛在構築一條璀璨的光輝路徑,眼看就要成功了。

  然而,他們被這異常所驚動,正在構築的璀璨的光輝路徑在這一刻崩塌,近乎前功盡棄。

  正常情況下,這幾位生靈絕對會勃然大怒,然後尋找罪魁禍首,不過怪異的是他們並沒有這樣做,而是福臨心至般,心中有了更為璀璨的光輝路徑的藍圖。

  因為隱約間,他們看到了無量無匹的規則秩序,其席捲時光長河上下游,鎮壓古今未來,共鳴於此世。

  那似乎是從未見過的法門!

  「曦光……」

  以帝易所在的現世時間為起點,往前更久遠的紀元,那裡有無邊的黑暗,也有無邊的大戰。

  在這其中,有一個生靈莫名間見到了劍光,也看到了劍胎,在心中勾勒出了一個模糊的地點。

  「嘩啦!」

  帝易與牌位的爭鋒映照諸天萬道,斷下歲月長河,烙印古今舊時,讓有幸能見到的生靈幾疑在夢境中,不由自主地思索諸多妙義。

  不過可惜的是,只有寥寥無幾的生靈有所得,更多的則是在看過後就化掉了無窮的記憶,影響了自身,甚至神魂都如同被更改了,自己不再是自己。

  「追求破王成帝,真的有意義嗎……」女子心中苦澀,有些黯然。

  雖然以她的實力並無法窺視那不可測的秩序,但這個地方終究是爆發的一個重要節點,有很多東西直接是深入意志的被動承受的。

  劍光帶動無量偉力,在她被動承受的認知里,縱然是激盪出的些許氣息都足以覆滅諸天,她根本無法想像真正的碰撞處到底多麼的恐怖驚人。

  此外,和諸多被影響的生靈一樣,她也是如此。

  只不過和其他被影響的生靈不同的是,她除了大家都有的外,還有額外的體悟。

  簡單的劍光,粗狂的能量,那是一個紀元又一個紀元的沉浮。

  她在那裡看到了太多的傳奇,更有無盡的璀璨。

  可是這所有的一切,那一個紀元又一個紀元的沉浮,那無盡歲月沉澱下的傳奇,在那個人面前,都如塵埃般渺小,根本微不足道。

  如果說王境還有按部就班,循著前賢王者的足跡立身那一天地的可能,那麼破王成帝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循序漸進的可能。

  直白點說就是,那一天地光靠修行是修不出來的,那是一個不講任何道理的隔絕之處。

  行就是行,哪怕起點只是凡世生靈,所居不過一隅之地,也能以不可理解的進度衝擊而上。

  不行就是不行,哪怕是王者中的絕頂存在,手握真正的帝級經文,又或者是真的有大道親子那種概念生靈,也無法突破進那一領域中。

  「相較於王,帝者才是不應該存在於這天地間的存在嗎?」女子長嘆,她感覺這就像是宿命,如同過去和未來盡在現在,一切的一切都已經在誕生的那一刻註定。

  「您在說什麼?」赤無暇感受並沒有女子那麼深,這不僅受限於她的實力,也受限於她所接觸的經歷。

  當然話雖如此,她還是有些體悟的,能看到一部部厚重的歷史畫卷鋪展開來,能看到鐫刻著滄桑的往昔與未來之景。

  「你相信世間有冥冥中的因果註定,有無論怎樣都無法更改、擾亂的乾坤嗎?」女子沒有循著赤無暇的問話而回答,而是這麼說道。

  「或許……有吧?」赤無暇身為時間之獸一族,原本對這些是不那麼認可與定死的,畢竟她的父親曾幹過一件事。

  只是現在,她有些猶豫了。

  「過去已逝,不可改變;遙望未來,變化萬千。可是在他那裡,這些都是無意義的,那裡……我們對他來說就像是畫中人。」女子閉上眼睛,像是在感受著什麼,隨後又睜開,呼出著心中的濁氣。

  「轟!」

  虛無之地顫慄,牌位之身雖遠在無窮世界之外,其被點燃的火光也焚燒到了這裡,照亮黑暗,好似萬物興衰,長青在它。

  「不逃避了嗎?」帝易看著牌位,沒有什麼多餘的話,持劍向前走去,踏著古今未來,盡顯君臨天下的大勢。

  「砰!」

  劍光無量,密布如光雨,讓牌位生生拉出的「距離」從接近帝易的地方向著後方崩塌。

  「殺!」

  牌位散發出機械的聲音,有所動,將血光自我蒸發成最為純粹的帝級能量,逆轉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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