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壇山鬥法!紀師與冥河血胎(二合一

  第526章 壇山鬥法!紀師與冥河血胎(二合一)

  聲高朗朗,動徹無名,幽幽寂靜,恍若神明。

  虛空中,那一陣玄音渺渺,如黃鐘大呂,似漫唱梵音,不知所來,不知所往。

  李末抬頭望去,便見冥冥之中,似有一座法壇高懸,光明萬丈,間離陰陽。

  「大師兄!」

  天師府一眾弟子見狀,竟是紛紛露出敬畏之色,向著虛空膜拜。

  「高手!」

  李末眸光微凝,恍若一線。

  「李道兄,你是洪門高手,身邊又是鎮南王世子這樣的貴胄,怎能與小卒計較!?」

  此言一出,滿座譁然,一道道驚異悚然的目光紛紛落在了李末的身上。

  出身玄天館洪門,結交鎮安王世子,而且還偏偏姓李……到了此刻,誰還能猜不出來眼前這個霸道兇狠的男人到底是誰。

  「洪門災星……他是那個洪門災星,大案累累,無法無天!」

  吳天巡內心狂吼,身為天師府的弟子,他又豈能沒有聽過洪門災星的惡名?

  皇家內庫虧空,洪門寶物遺失,當朝國共喪子,後宮娘娘小產……樁樁件件,不知多少大案在身,簡直就是罄竹難書。

  這一刻,吳天巡心中終於升起了一絲後悔,為何自己的祖宗如此無能,讓自己惹上了這等狠人。

  「閣下是誰,藏頭露尾,不是天師風範。」李末凝聲輕語。

  「我叫江千秋,閉關未出,只能分神一念至此,還望李道兄見諒。」

  虛空中,那一道聲音悠悠揚起,無名的氣勢鋪天蓋地,瀰漫八方。

  李末不由動容,僅僅分神一念,竟然便有如此氣象,可見此人神通之強,或許不在自己之下。

  「天師府還是有人才的。」

  「李道兄自恃神通,以勢壓人,他們技不如人,自然無話可說……不過我身為師兄,沒有不出頭的道理。」

  突然,虛空中那一道聲音陡然一沉,冷漠三分,寒冽七分。

  「哦?這麼說你想斗上一斗?」李末沉聲道。

  他不是第一次和天師府的高手打交道,自然百無禁忌,無所顧忌。

  「意氣相鬥,太過無趣,不如我們賭上一賭。」

  「怎麼賭?」李末來了興趣,開口詢問。

  「三天之後,我與道兄在壇山鬥法,我若輸了,便奉上一個進入【玄天仙門】的名額。」

  此言一出,大部分人都是一臉疑惑,甚至都沒有聽說過【玄天仙門】的名頭,可是紀師卻是臉色驟變,忍不住向著虛空那詭異的牌位都看了兩眼。

  他沒有想到這個江千秋竟有如此手筆,一出手便是一個【玄天仙門】的名額,當真是氣吞萬里如虎。

  「江兄真是財大氣粗……」

  李末的興趣徹底便激發出來,他望著虛空,凝聲道:「如果我輸了呢?」

  「如果在下贏了一招半式,也不要道兄的性命……只需要道兄與我為奴三十三載便可……」

  「你竟敢……」

  輕慢的話語剛剛落下,蚊道人勃然大怒,一聲驚吼透著無盡的憤怒。

  他的主人是何等人物,生死都不在眼中,怎能與人為奴?

  僅僅這誅心之言,便是天大的褻瀆和侮辱。

  「好,這場鬥法我應下了。」

  李末一抬手,便將蚊道人的怒火壓下。

  「道兄氣魄橫壓山海,自不會令我失望,三天之後,壇山之巔,在下灑掃以待。」

  話音落下,虛空浮動,一陣陣漣漪擴散,那詭異的牌位虛影消散不見。

  「江千秋……天師府還有如許人物,有意思。」

  李末目光灼灼,喃喃輕語,心中倒是生出了些許期待。

  「壇山鬥法,李末……我便看伱如何敗亡!」

  吳巡天一咬牙,便在一眾同門的攙扶下悻悻離去。

  「老李,這人似乎就是沖你來的。」

  就在此時,紀師走了過來,他咂摸著滋味,卻是覺得有些蹊蹺。

  「不是沖我來也會有如此手筆,【玄天仙門】的名額啊……這江千秋什麼來頭?」

  李末若有所思,忍不住問道。

  「我聽說過此人,他是天師府的大師兄,五大天師都曾經指點過他……」

  「王神道雖然早已不收弟子,不過也曾親賜道法,將其視為天師府未來的希望。」

  王神道,生於三百多年前,乃是與黑劍同時代的高手,也是當今世上輩分最老的高手之一。

  到了他這等層次,自然不會再輕易收徒,然而即便如此,這般人物,隨意指點兩手,便是驚天動地,能夠受用無窮。

  「江千秋……以前竟然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

  「這是自然……天師府真正的高手講究無為神隱,並不以名聲在外而榮顯……更不用說他身份顯赫,自然不會與尋常高手同流。」

  「身份顯赫?他是什麼身份?」李末好奇道。

  「嘿嘿,算起來他跟你還有點淵源……」紀師咧嘴輕笑道。

  「怎麼說?」

  「江千秋的父親,乃是五大天師當中最年輕的第五天師,江雲鶴……」

  「他的母親,名叫趙雪姬,乃是當朝執宰趙武州的女兒,宸妃娘娘的妹妹……」

  「宸妃?十七皇子的生身母親!?」

  李末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便捋清了關係,這麼說起來江千秋和十七皇子還算得上是表兄弟。

  「還真是身份顯赫。」

  江千秋的父親乃是當世天師,母家這般更是位同公侯,算得上是皇親國戚。

  「現在你看明白了吧,他跟你的這場鬥法看似偶然,實際上多少帶著點個人恩怨,我覺得有貓膩。」

  「有沒有貓膩回去再說吧。」

  李末搖了搖頭,當下也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轉過身子,看向蚊道人。

  「小蚊子,一年多不見,你精進了不少啊。」

  「托主人的福。」

  蚊道人咧嘴笑著,如今他已經是大妖之境,堪比人類的真息強者,如此速度就連他自己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跟我走吧。」

  李末招呼道,他這次來便是要將蚊道人接回去。

  「好嘞,主人等我一下。」

  蚊道人在伏魔觀待了一年多,如今即將離開,他還真有些捨不得,起碼得先跟楚大爺打個招呼,這一年多,他可是受到楚大爺不少照顧。

  除此之外,他偷偷供奉的冥河血胎也要帶走,這玩意還是當初李末放生他的時候獲得的寶貝,藏在伏魔觀,不知偷了天師府多少香火。

  「終於要離開了……」

  蚊道人看著伏魔觀中的往昔痕跡,不由感嘆道。

  ……

  深夜,天師府。

  七層法壇之上,一位青年盤坐蒲團之上,他一聲青衫,迎風自動,氣質沖和自然,仿佛與天地渾然一體,舉頭處似七星縱橫,光彩奪目。

  「江千秋,你不愧是天師府最傑出的弟子……星移斗轉,只在須臾,就連當年韓奇留下的【周天星辰大陣】都參悟到了這個份上。」

  就在此時,一陣朗朗高聲響起,由遠及近。

  江千秋睜開雙眼,便見一位青年踏空而至,素衣無華,眉宇間竟然與十七皇子一模一樣,只是兩者的氣質卻是天差地別。

  十七皇子霸道高貴,可是眼前這位青年卻恍若一片雲煙,虛幻不實,難以捉摸。

  「十六殿下!?」

  江千秋不禁動容,站起身來,如果不是聽師長早已言明,他肯定以為眼前此人乃是十七皇子死而復生。

  此刻,他見十六皇子踏月而來,心中驚疑更盛。

  很小的時候,他便聽家中長輩提及,宸妃娘娘誕下的乃是一對雙生子,十六皇子早夭,只有十七皇子活了下來。

  然而前不久,十七皇子死在了大魔頭顧長安的手中,屍骨未寒,那位已經夭折多年的十六皇子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了他的面前,而且看樣子竟與十七皇子一模一樣。

  「葬在東海的不是一具嬰孩的屍骸嗎?」江千秋眸光微凝,若有所思。

  「表弟心中似有疑雲……」

  就在此時,十六皇子仿佛看穿了江千秋的心思,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

  「南斗主死,北斗附生,生死輪轉,各有天命……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十六皇子說出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語,其口中的那個他指得自然就是十七皇子。

  江千秋細細咀嚼,卻也無法參透其中關竅,當即轉開話題:「三天之後,便是壇山鬥法……」

  「我已經知道了……」十六皇子點了點頭:「我相信以表弟你的實力足以鎮壓李末,沒有任何懸念可言。」

  「你來此是想讓他死?」江千秋問道。

  十六皇子略一沉吟,旋即搖了搖頭:「李末的生死對我而言無足輕重,我想要的是他的身體……」

  「他的身體!?」江千秋愣了一下,露出疑惑之色。

  「那是我必須得到的東西。」

  十六皇子雙拳緊握,深邃的眸子裡泛著異樣的光彩。

  ……

  夜深了。

  月亮好似狐狸的眼睛,漠然地望著人間。

  東郊明居內,燈火通明。

  李末和紀師喝了通宵,到了眼下,已是醉意朦朧。

  「老李,壇山那個地方非同一般,當年天師府祖師曾於此地開設法壇,捉拿七十二天魔,三十六妖王,從名聲大振,揚名天下……」

  「那座山也就得了壇山的名號。」

  紀師勾著李末的脖子,道出了一段秘辛。

  「老紀,你對天師府還是知根知底啊。」李末醉醺醺地說道。

  「嘿嘿,我老子年輕的時候,也曾混跡京城,在天師府當過幾天捉妖師……」紀師抱著酒罈子道。

  「你老子?你老子是誰來著?」

  「紀元屠……紀元屠啊……你糊塗了嗎?老李……」

  「紀元屠……是了……你老子是鎮南王……你居然直呼其名,真是個不孝子……早晚天打雷劈……」

  李末拍著桌子,一言既出,周身竟有雷法浮世,恐怖森然。

  「你踏馬……你老子是誰?」

  紀師見狀,眼角抽了抽,不由罵道。

  「我老子?我沒老子……」

  李末輕笑,睡意上涌,漸漸不支。

  「真是不孝子啊,連自己老子是誰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誰會天打雷劈。」

  紀師眯著眼睛,咧著嘴,晃晃悠悠站起身來。

  他瞥了一眼趴在桌上的李末,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屋子。

  幽靜的院子裡,蚊道人躲在角落,卻是立起了一座香壇,供奉著一枚血色石頭,恍若西瓜大小,布滿了恍若脈絡的紋路。

  這東西好似會呼吸一般,輕輕起伏。

  冥河血胎,這是當年韓奇創造的畸形產物,蚊道人放生之後獲得此物,一直待在身邊照看。

  當日,他潛入伏魔觀,便將這枚【冥河血胎】安置在觀內,移花接木,偷偷竊取天師府的香火之力,作為養料。

  如今,這枚【冥河血胎】比起當初已經壯大了許多。

  「嗯!?」

  此刻,紀師隔著老遠,看著那團幽幽的赤色光華,只覺得有些恍惚。

  與此同時,那枚【冥河血胎】似乎也感受到了紀師的目光,竟然猛然跳動,好似心臟起伏,散發出從未有過的強烈波動。

  「這是要誕生了嗎?」

  蚊道人一臉驚喜,趕忙盤坐入定,運轉神通,毫不吝嗇地向著【冥河血胎】注入雄渾妖氣。

  嗡……

  一陣陣無形的波動從【冥河血胎】之上滾滾傳來,紀師身軀大震,眼神變得恍惚起來。

  剎那須臾間,他看到了一副詭異的光景。

  無盡血海,侵襲天地,鎮於九幽之下,凶攝陰冥內外,恐怖的氣象驚動乾坤。

  就在此時,一道可怕的身影從血海中走出,他沐浴血光,修為驚悚蒼生,仿佛便是這片血海的主人。

  「這是……」

  紀師身軀大震,猛地睜開雙眼,這才發現,那道恐怖的身影竟然就是自己。

  轟隆隆……

  突然,那道身影發出了一聲悽厲的嘶吼,憤怒深深,痛苦幾許。

  緊接著,兩道凶戾的劍光沖天而起,破開幽冥混沌,於滾滾血海之中落在了那道身影的手中……

  詭秘的符文於虛空綻放,顯現出那兩道神秘法劍名諱……

  一為【阿鼻】……

  一為【元屠】……

  「殺不盡這天下人……」

  無盡血海之上,那道恐怖絕倫的身影手持兩大凶劍,發出了讓人驚悚的嘶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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