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已經整個人都鑽入了漩渦當中了，她現在看到的周圍全部都是漩渦旋轉產生的水流和氣泡交織在一起的場景，她伸出手去想要碰上漩渦的位置，但她卻什麼都碰不上。
這片漩渦——楚凝現在已經幾乎可以確定了，這就是假的。
應該是幻境。
她從漩渦當中鑽出去，鮫人族長等人還在外面，狐王鍾離看著楚凝輕鬆地鑽出鑽進，其實他已經明白，這一個漩渦究竟是什麼東西。
「假的。」鍾離說到：「不過這個幻境挺高明，連我都看不出來。」
「但剛才，其實是說過有人在海面上時受到了這一個漩渦的影響，甚至是傷害？」楚凝開口問到。
「是的，那個漩渦……」鮫人族長開口：「那個漩渦是真的對我的族人造成過傷害，而且，據說還有不少經過的商船也——」
「我知道，我並沒有懷疑，因為剛才，我還看見有些狼狽的郝慕安，應該也是這個漩渦造成的。」楚凝擺了擺手，她腦子裡面已經基本將事情捋順了：「這麼說來，這一個漩渦可能不都是假的，有可能有部分是真的。」
「這是可能的。」鍾離表示了肯定。
「我上去看看。」
楚凝頓了頓，她直接拋下了這一句話，便自己再一次鑽入了漩渦空間當中。
漩渦內部空間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除了周圍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氣泡形成了一堵「灰牆」之外，其實她什麼都看不到。
楚凝乾脆直接往上游去，她越過了這片灰牆空間，越是往上，水面上的光線便能慢慢地透下水來，楚凝周圍那一條灰牆慢慢地變成了一堵白牆。
她繼續往上。就在她幾乎可以看到自己上方的水面時，她終於感覺到，自己周圍的水流產生了一點兒變化。
水流正在緩慢旋轉，就這麼感覺，楚凝覺得，自己好像終於遇上了真正的漩渦。
現在距離水面還有大約十米，楚凝還想繼續往上時，她感覺水中的水流開始想要將她帶得偏向周圍的位置了。
漩渦正在快速旋轉，楚凝則順著水流的速度往旁邊過去，她開始繞著彎地往上升。
她轉了好幾圈，慢慢地往上升了好幾米，她已經能夠透過水麵看到一片散發著白色炫光的天空了。
只有在靠近海面，才有漩渦，更奇怪的是——這一個漩渦，好像和其他的漩渦不一樣。畢竟漩渦正常是將東西往下吸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將楚凝往上送去。
怪不得遇上了漩渦的商船都沒有死亡報告，可能人們也就受了點輕傷。
楚凝沒有見過這樣的漩渦，她對這一個忽然出現的東西感覺到了一絲好奇。她順著漩渦往上升到了海面。
她露出了海面上，即使在海面，只要她不用力，她就還是緩慢地繞著漩渦邊緣緩慢轉圈，只是這一次，她不會下潛。
這一個漩渦其實是反過來的，莫如笙發現，其實漩渦雖然看上去也是一副正常旋轉的模樣，但這不代表這就是一個正常意義上的漩渦，畢竟她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像這一個漩渦一樣的，會不斷將人送上去上方的漩渦。
但是，這樣的漩渦……究竟是怎樣對郝慕安甚至是其他大型商船造成攻擊傷害的呢？
奇怪。
楚凝總感覺這一個漩渦不太對勁，這一個甚至不能被稱之為漩渦的東西，此時正讓她覺得非常疑惑。
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生命混沌被她留在了剛才那鬼城當中，那是火焰的一次絕好的進階機會，楚凝不打算就此放過。她只能選擇將瓊雷神蝶放出來，但就在她舉起手來正打算要將蝴蝶放出來事，她心中忽然一動，她直接放出了龍蛟。
巨大的龍蛟可以飛天，也可以入水，龍蛟出來之後，已經第一時間鑽入了水中。楚凝看著龍蛟在漩渦當中盤旋，不一會兒，龍蛟似乎發現了什麼，頓時進入了戰鬥狀態。
怎麼？
楚凝詫異地看著被龍蛟攪動起來的海水，那地方剛好就是「漩渦」的正中心，龍蛟在水下撲騰著，似乎正在抓什麼東西。
難道是水中有——
楚凝心中才剛剛生出類似於這樣的想法，龍蛟已經筆直地從水中衝出，巨大的龍蛟衝上天空，在天上盤旋一周，很快龍蛟已經回到了楚凝手上。
而此時，楚凝才終於發現，原來龍蛟口中，竟然叼著一條金色的長條。
那長條正在蠕動，就像是一條巨大的金色蟲子。但那東西沒有眼睛或者口器，雖然看上去就像是一條長長的蚯蚓，不過這東西身上沒有任何紋路，因此看上去也不算是非常像一條蟲子。
尤其是，這一條東西看上去起碼長四五米，即使被龍蛟咬著，也能從它的嘴邊漏出兩截正在瘋狂蠕動的金色長條。
這是——
楚凝還沒有來得及湊上去看一看，忽然，她手上的冰雲鱗戒已經亮起一陣光芒，隨後，千年冰蠶從戒指當中出來。
冰蠶自行脫離戒指，只能說明它察覺到了什麼東西，楚凝也就不打算阻止它，她看著白色的冰蠶在空氣中消失，下一刻，冰蠶已經來到了那金色長條的位置上。
冰蠶直接鑽入了金色長條當中。
在短時間內，這東西都沒有什麼變化，仿佛冰蠶從未進去過一樣。楚凝只能稍微耐心地等待了一會兒。
大約半個小時，那金色長條就像是忽然被放了氣的氣球一樣癟下來，最後，金色長條融化成無色液體，被冰蠶全部吸收了。
冰蠶回到了楚凝手上，它長了好幾厘米，它舒服地在楚凝的手掌裡面滾動一下，似乎化作青煙回到了戒指當中。
冰蠶似乎是吃飽了。
楚凝感覺到，冰蠶體內的能量非常澎湃，而且，冰蠶已經達到了進階的臨界點。
千年冰蠶再進階，會變成萬年冰蠶嗎？
楚凝將目光重新放在了海水當中，她發現，剛才那一個漩渦已經消失了。現在，水面一片平靜。
她潛入水中，回到了那一座鬼城，而現在，城中的過半建築已經倒塌，火焰升到了三階6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