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族長一說起自己的城鎮，精神似乎一下子就起來了，楚凝聽著她滔滔不絕地說著自己城鎮的情況，她自己也已經稍微了解了一點兒。
從鮫人族長的口中，楚凝能夠知道，其實在城鎮發展最初，這一座城鎮也遇上了一點兒問題，很顯然的是，這城鎮沒有非常有效的管理人員。
不是因為鮫人內部管理不過關，而是因為——鮫人無力管理前來交易的人們。
潛下水的玩家和NPC不一樣，只要玩家發現鮫人的人偶身體不足以擋住他們，那麼玩家會開始進行哄搶偷竊，這樣的現象大約持續了一個星期。讓楚凝覺得有些驚訝的是，這一件事情，最終是由殷鯉解決的。她直接在鮫人城鎮之中設置了一套管理制度，而且，抽調了一部分寂空城的士兵過去。而且，最令楚凝覺得驚訝的，其實是寧東也來到鮫人城鎮了。
當然，這並不代表她無法指揮寧東這一個人，但寧東在寂空城中擔任著執法審訊的工作，城市當中已經是令人聞風喪膽，寧東能夠過去鮫人城鎮，想必已經震懾了一部分人。而且，因為大陸規則的存在，初期城鎮出現的哄搶情況並不能持續很長時間，因為寧東到位，就代表著城鎮擁有了制度管理者，因此，在城鎮中再次違規的玩家或者NPC，都會上傳到寧東的位置。
而且，NPC固然不必說，就連玩家，其實也逃不過審訊的下場，亞陽大陸規則網絡已經非常完善，在不少玩家都領悟到審訊的過程之後，自然也就不想要再次體會。
大概是鮫人族長說起這件事來語氣當中蘊含著非常明顯的感謝和敬佩，讓楚凝也一下子感覺到了這一點，因此，在她感覺到詫異的同時，心中也忽然覺得，說不定自己需要重新思考殷鯉的價值。
她需要一個很棒的管家，因為郝慕安終究不會永遠留在這裡，如果殷鯉可以接過郝慕安的工作，楚凝將會大大放心下來。
她看了看鮫人族長，對方的面目當中沒有什麼神情閃爍的感覺，她的稱讚確實是真心實意的。
楚凝點了點頭，她已經大致了解了鮫人城鎮前面發展的難題，她將目光放在自己底下的那一座詭異的鬼城當中。此時，已經有三棟建築軟軟地崩塌下來，與此同時，楚凝的生命混沌升到了三階二級。
這樣的升級速度很不錯。
「看來你根本就不擔心這一個城鎮。」鍾離白了楚凝一眼，狐王看著楚凝那似笑非笑的模樣，早已經明白楚凝心中想的究竟是什麼。
鍾離輕輕哼了一聲，和鮫人們擔憂的狀況不一樣，這一隻狐狸其實根本不怕這樣的鬼城，雖然鍾離是男性狐妖，但也可以自如地面對陰冷的鬼氣，但相對於鮫人來說，這座鬼城對她們影響很大。
鮫人們的身體早已經消失了，或者說，變成了一抔寂滅之海海床之下的泥沙。因此，身為靈魂狀態的鮫人們，對這樣的城鎮有著非常明顯的忌憚。
濃郁的鬼氣，甚至可以讓她們的靈魂體迷失。
當然，可惜的是，即使是楚凝，也只能想辦法將這一個地方破壞，但她還是不知道這鬼城出現的原因。
「它為什麼會出現？」楚凝看著鍾離，直接點了狐王的名。
狐王皺起眉頭，仿佛是這一個問題非常困難，他想了好一會兒，這才忽然說到：「這個你可能要問寂滅之海。」
「……？」
「這片海洋本來就是從生物眾多的狀態變成現在這樣沒有絲毫活物的地步，雖然這一個海洋現在已經被搬移過來了這裡，但畢竟海水和部分泥沙沒有變化，因此這片海域還是一片比較荒蕪的狀態——即使有生物，也只是很少。」
「是海洋裡面的……靈魂嗎？」沉默許久的落陽忽然問到。
「其實可能叫怨靈會比較恰當。」鍾離接過話來。
「這片城鎮，就是怨靈？」族長皺起眉頭，她似乎是意識到了這片區域出現的嚴重性了。
楚凝看著鍾離，她不知道究竟這一隻生活了無數歲月的狐狸，是不是有更多的知識支撐？
「準確點來說，其實只是海洋不穩定，裡面的能量溢出形成的而已，只是因為寂滅之海裡面怨靈能量比較多，因此才會導致這一個出現的能量城鎮變成了鬼城的樣子而已，這都是能量性質決定的。」
「溢出的能量，為什麼會以一座城鎮的形式出現？」鮫人族長顯然不能理解：「而且是和我們自己的城鎮一模一樣。」
「那是因為海里只有你們的城鎮是實體，其他的所有地方，全部都是海水。能量溢出，為了不散去，也只能聚合成某一樣東西，海裡面的參照物只有你們那一城鎮——這就是鬼城的來歷。」
「能量。」楚凝眯起眼睛，其實她只注意到了自己最想要知道的東西——這座城鎮的性質。
「這就是一座能量城鎮？」
「嗯。」鍾離說著，看向了楚凝的位置：「真是走運啊你。」
「我也這麼覺得。」楚凝笑了笑。
「所以說，這裡其實沒有什麼危險嗎？」鮫人族長顯得比楚凝和鍾離更加擔憂：「但這城鎮上方的漩渦，似乎已經讓附近的商船都受到傷害了。」
楚凝挑起眉毛——哦，對，還有漩渦的問題。
她朝上面游去，城鎮之上就是那一個像龍捲風一樣的漩渦，楚凝靠近漩渦邊上，她沒有感覺到漩渦傳遞過來的吸力。
「不過這漩渦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鍾離嘀咕著說到。
楚凝已經距離這漩渦不到三米的位置了，這漩渦附近的水根本就沒有任何旋轉的感覺，楚凝伸出手去，她的手輕鬆地伸入了漩渦之中，但她沒有任何奇怪的感覺。
就像是……她只是在水中伸展自己的手臂一樣而已。
這個漩渦——是真的嗎？
楚凝心中忽然產生了這樣的疑惑，為了弄清楚這一個問題的答案，她心中一動，直接整個人鑽入了那漩渦當中。她的耳邊傳來了一陣刺耳的聲音，但她依舊內有感覺到自己身邊的水流有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