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
這場宴會,以名為邪教徒的怪物突然出現,並被維克托鎮壓之後作為結尾。
草草結束。
貴族的那些親屬們,在得知他們的死亡消息後,哭哭啼啼。
通過那些乾癟成了皮囊的屍體,來勉強辨認他們家的成員。
幾位穿著華貴的青年,跌跌撞撞的跑到那些屍體的旁邊。
他們抓著自家老頭的屍體皮囊,一邊大聲哭泣,一邊又強行壓制下自己那忍不住上揚的嘴角。
他們捲起自家家主們的可憐皮囊,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金碧輝煌的宴會宮殿。
維克托站在門口,手持著那長著金色鳥頭的法杖。
目視著那些家屬,抱著家人的屍體,一個接著一個的離去。
實際上,從一開始,進入這個宴會大廳的時候。
維克托就已經啟用了【正義女神的天秤】。
確定了那些邪教徒的模樣。
最後,它們被女神的神力所吸引,從那些早就死去的貴族的身體裡爬了出來。
他們早就死去。
一開始,這些信教徒們就附身在了這些貴族的身上。
在那些骯髒的邪教徒離開了他們的身體後。
他們就變成了一具具認不出模樣的乾癟屍體。
就如同曾經的德林家族,那個附身在格溫的哥哥身上的邪教徒一模一樣。
雖然這些死去的貴族,身份都並不怎麼高。
大半也只是一些名譽上的男爵,以及子爵之類的。
他們的死活,根本無法影響到帝國的根基。
這說明女神的信教徒們對王都的滲透還不夠深。
畢竟這裡是王都,是皇帝腳下。
邪教徒們難以在這裡發展。
但這也側面的說明,這些骯髒的信徒,到底多麼的堅持。
就連王都都出現了這些信教徒。
那麼,在帝國的其他城市,信教徒們或許會隱藏得更深。
貴族們的心情無比複雜,像是一團纏繞起來的亂麻,眉頭緊鎖,面容愁苦地一個個離去。
就連平日裡不在同一陣容,互相看不順眼的兩人。
此時也放下了平日裡那因立場不同而帶來的仇視。
事情發展的太迅速,太突然。
就連這場宴會都是突然舉辦。
恐怕連兩位皇子都不清楚。
今天,奧伯利陛下居然把皇位公開交給奧瑞麗安。
這下可好,貴族們也不用站隊了。
仔細一想,除了性別,奧瑞麗安已經擁有了一位繼承人該有的底蘊與資質。
先說資質。
雖然艾麗卡的天才過於醒目,讓人難以忽略。
但是只要仔細去看,就會發現。
奧瑞麗安的資質絕對不差。
年僅十五歲,再過一段時間,徹底過完生日的奧瑞麗安,就是十六歲了。
十六歲的奧瑞麗安,就已經成為了二階法師。
她的晉升速度,同樣不慢。
畢竟艾麗卡也就去年這個時間成為了二階法師。
再說勢力。
兵權有北境騎士德林家族,勢力有克萊文納家族的支持。
老師是大名鼎鼎的法師議會最強議員,維克托,以及北境騎士家族家主,格溫·德林。
有了這些支持,奧瑞麗安背後的勢力已經非常強大。
可是,這還不算完。
奧瑞麗安甚至得到了法師議會的支持。
雖然法師議會的確是中立組織。
但是這個組織還有兩位帝國的法師呢。
拉歇爾·蔚藍和維克托·克萊文納。
這兩名議員可是正正噹噹的帝國人。
有兩位帝國的議員公開支持奧瑞麗安。
加上法師議會的影響力。
奧瑞麗安的地位已經在國際上得到了認可。
這就已經比兩位皇子們高出一等。
而且……
有個離譜的猜測,他們一直沒有敢說。
照這樣下去。
法師議會都快要成為維克托的了。
維克托是誰?是奧瑞麗安·索爾的老師!
法師議會支持奧瑞麗安合不合理?
太他媽合理了!
貴族們認清了現實,除非兩位皇子有人能夠在在這場皇位爭奪的最後關頭,做出些什麼驚為天人的卓越成就。
不然的話,最後的結果,根本無法改變。
大臣們一個接著一個向著宴會廳之外走去,經過宴會廳門口的時候,都不忘向著維克托打著招呼。
「下次見,維克托伯爵。」
維克托只是點著頭,倚在門框之上,算是與對方打了招呼。
很快,宴會廳內的貴族們一走而空。
直到莉雅與赫妮兩人,一起走出門口。
看到維克托,莉雅雙手托胸,上下打量著維克托。
「不錯嘛,今天又出了一場風頭。」
「怎麼每次這種貴族宴會,你總是閒不住?」
雖然莉雅也清楚,維克托這麼做都是為了什麼。
維克托深邃的目光望著莉雅,淡定的回應道。
「天很晚了,早點回家。」
「我晚點再回去。」
莉雅聳了聳肩,毫無所謂的說道。
「不用擔心,還有赫妮陪著我呢。」
想到了格溫的狀態,莉雅又開口叮囑道:
「記得早點把格溫帶回來,她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
「我不太放心。」
見維克托沒有什麼反應,她就知道維克托不用擔心。
於是便對著維克托點點頭,向著馬車的方向走去。
而赫妮卻還沒有動彈,站在維克托的身邊,似乎有些扭捏。
直到莉雅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她沒有回頭,只是招呼了一聲:
「赫妮,快點!」
「知道啦!」
赫妮回應了一句,看著莉雅沒有回過頭來。
然後,她調整位置,站在了維克托的面前。
似乎根本不給維克托反應的機會,她大膽的朝著維克托撲了上去。
雙臂緊緊環抱著維克托,仿佛要把自己的身體與維克托完全貼合。
頭埋在了維克托的胸膛里,溫熱的呼吸不斷起伏,貪婪的呼吸著維克托的氣味。
像是自己的欲望徹底得到了滿足,赫妮仰起臉,雙眼微微眯起。
像是帶著一副挑逗般的笑容看著維克托,好似一彎粉色的月亮掛在了赫妮的唇邊。
赫妮雙臂緊緊地繼續環抱著維克托,雙手在他後背上遊走划動。
「我在家裡一直等你♡」
話音落下,赫妮鬆開了維克托。
她向後退去了幾步,身體微微傾斜,頭髮順著重力垂下。
彎彎的笑意如沐浴春風,仿佛連黑夜都跟著明媚了幾分。
「教授,早點回來。」
說完,她完全不管維克托的反應如何,連忙向著莉雅的方向跑去。
直到兩人登上馬車,悠悠離去,像是一個模糊的光點逐漸隱入了黑夜。
維克托面無表情,他微微低下頭,看了一眼胸膛上被壓出的痕跡。
那份溫熱,似乎依然在胸膛上殘留著。
維嘉擺動著自己的黑色翅膀,伸了伸鳥喙,整理起來自己走著雜亂了黑色羽毛,
它低著一隻眼睛,看向了維克托,嘖嘖了兩聲繼續說道:
「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
「就連伸手回抱一下你都不敢?」
不過,想到自己站在維克托頭頂,恰好看到了那完美的風景。
不得不說,從上往下看的感覺更明顯了。
維嘉想了想自己這小巧的身形,要是夾在裡面,恐怕會直接窒息吧。
維克托的表情,依舊如同雪峰之上平靜的湖水,毫無波瀾
最近的赫妮,確實越來越大膽了。
哪怕是在皇宮中,甚至莉雅就在附近,她都敢主動的抱上來。
難以想像,曾經一個如此自卑的女孩。
到底經歷了什麼,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但即便如此,對於維嘉的嘲諷,他肯定不會不在乎。
他還是回懟了維嘉一句。
「羨慕了?」
「我也可以給你準備一具像赫妮一樣的身體。」
維嘉那嘶啞的笑聲,突然間,戛然而止。
跟維克托鬥嘴仗真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他總會想盡辦法把它懟的啞口無言。
這時,維克托收起了法杖。
帶著金色鳥頭的沉重法杖在維克托的手裡化作點點星光碎片,消失不見。
而他重新雙手插兜,對肩膀上的黑色烏鴉淡淡說道:
「走吧,該去把格溫接回來了。」
維克托轉過身去,向著冷清的宴會廳走去。
在金碧輝煌的宴會廳內,只有寥寥幾人。
三位議員,以及里維公爵。
宴會結束,艾麗卡便已經和維克托打好了招呼,早早離開。
她好像和維克托一樣,都不太喜歡宴會的氣氛。
但礙於身份的原因,艾麗卡卻又不得不來。
里維和三名議員圍坐在一起,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
畢竟,現在已經是深夜了。
奧伯利皇帝在將最重要的事情宣布過後,便早早的回到寢宮睡覺去了。
不過,他特別准許了眾人依舊可以留在宴會廳內玩樂。
可那些貴族老爺們哪裡還玩得下去。
在邪教徒出現到被鎮壓,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
他們便紛紛找著藉口,趕緊離去。
直至現在在宴會之上剩下的幾人。
不過今天的奧伯利,心情不錯。
他終於了結了自己的一件心事。
讓奧瑞麗安,成為帝國的繼承者。
可這件事,絕對不能草草進行。
他需要擁有一個合適的理由,一個讓貴族們挑不出毛病的理由,讓他們信服奧瑞麗安的理由。
於是,維克托為他帶來了這個理由。
以奧瑞麗安老師的身份,大力支持奧瑞麗安。
當維克托重返宴會廳內時,他看到了那依舊站在金色高台旁,處於戒備狀態下的格溫。
她很聽話,即便是所有人全都離去,她卻依舊站在那裡,沒有動彈。
因為,這是維克托的命令。
格溫一直記得,維克托告訴她。
這次宴會,只需要她帶著公主進入大廳,然後站在該站在的地方,讓眾人看到就可以了。
所以,她就一直站在那裡,宛如一座風雪構築而成的冰雕。
猶如藝術品一般的高貴騎士。
他剛想招呼格溫過來,但奧瑞麗安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在將父皇送回去之後,奧瑞麗安便重新回來。
為的就是還能再看到維克托。
她映著搖曳的燭光,身影似乎都要模糊不定。
正如同她的內心,忐忑不安,像是翻動的海浪潮水。
「老……老師。」
站在維克托的身邊,連說話都似乎變得有些緊張。
就如同第一次被老師帶著訓練時一樣。
第一次,都會非常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