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玩弄權術

  「哀家早已不問政事——」

  太后淡漠出聲,卻話未說完就被霍哲打斷。

  「太后娘娘的確多年不問朝中事務,但在朝中的影響力卻舉足輕重,太后娘娘支持七王殿下,便如朝中大半朝臣站在了七王殿下身邊——」

  霍哲語氣慎重地說道:「太后應當知道如今形勢。」

  「凌家倒台,五王便再無機會。」

  「陛下喜歡的十一皇子難當大任,其餘的皇子更無君王之才,如今之聲七王殿下,腹有乾坤,又有手段。」

  「他就是最好的選擇。」

  太后笑道:「看來霍先生知道的很多,也看的很透徹,那應當明白皇室之中,還有睿王容澈,三王容煥。」

  霍哲也笑了,笑的意味深長:「太后是明白人,怎會不知道當今陛下對睿王的芥蒂?睿王是沒有機會問鼎皇位的。」

  「三王麼……在十一皇子和五王都出局之時,他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可是他也得有命回京城才行。」

  太后臉色微變,「你們派了人去對付容煥?」

  「既要謀事,自然要謀全局。」霍哲微微笑道:「不瞞太后,原本照計劃,今年開春安南應當因糧種之事出事。」

  「睿王會死在西陵。」

  「糧種出事,百姓暴動,朝中也要動盪不安。」

  「要不是睿王命大,睿王妃過分謹慎,如今時局早已大變。」

  「但即便他們能挽回安南和西陵的變故,他們也分身乏術,控制不了京城的亂局,還是到了如今地步。」

  「以天下為局,以所有人為子,顛倒乾坤,翻雲覆雨,此為權家。」

  「這一盤棋下到如今,勝局已定。」

  「太后娘娘若支持七王殿下登基,您便是從龍之功臣。」

  「您若是不願意支持,勢要冷眼旁觀,那麼您將也會為七王殿下登基出別的力,只是代價卻是您的性命。」

  太后沉默下去。

  良久之後,她語氣轉為冰冷,「你是說,哀家答應了就活著做功臣。」

  「哀家不答應,你們就用哀家的命來陷害別人,讓你們有理由招攬民心和朝臣為你們所用?」

  「你們打算用哀家的命陷害誰?」

  「是陛下還是睿王?」

  霍哲笑道:「自然是誰最凶,太后娘娘便是誰殺的了。」

  直至此刻,太后的臉色終於變了。

  一切的一切,真的被他們都算盡了!

  「你們如此機關算盡玩弄權術,將旁人的性命全做踏腳之石——」太后怒道。

  霍哲再次打斷太后:「古往今來,哪一把龍椅不是用鮮血染就?哪一條帝王上位之路不是白骨累累?」

  「一將功成萬骨枯,太后歷經三朝,曾見過屍山血海,見過當今陛下如何登上寶座,不該說出這等婦人之仁的話來!」

  太后臉色陰沉,沒有出聲。

  霍哲說道:「今日就到此吧,我們的心意太后已經知道,太后放心,您還有時間考慮。」

  「我們不會馬上就對太后動手。」

  「但給您的時間也不會太長,三日吧,三日為期,這三日我都會來看望太后,希望太后儘早改變——」

  然而霍哲話音未落,只聽屋頂「嗖」的一聲響。

  霍哲下意識地躲避卻是反應不及,竟有什麼東西飛刺入他唇角,將嘴唇劃開一道口子。

  瞬間便有如柱一般的血水流入口腔之中,甚至嗆的他連連咳嗽嘔血,跌倒在地。

  轟隆!

  屋頂榻出一個大洞。

  容澈和沈凝落下來。

  容澈將太后護在身後,袍袖揮擺之間打飛從外面衝進來的便裝金吾衛。

  沈凝則青玉鞭出手,直接捲住霍哲的脖子將人拉的飛起來,撞破了門又撞倒了一面木牆。

  而後沈凝手腕一翻,扯動鞭子,將霍哲提到面前。

  極為狼狽地趴伏在地上,再難動彈。

  這時其餘等人上前,把那幾個便裝的金吾衛拿住。

  容澈低喝:「留活口!」

  齊耘立即翻轉了刀刃,將人打昏拿下,帶著其餘人將他們拖下去捆綁。

  沈凝屈膝半蹲在霍哲面前,冷冷發問:「我在上頭聽了好一會兒了,你很是能說會道,現在繼續吧,讓我也聽聽。」

  霍哲嘴叫被割裂,滿口是血,額頭上也全是汗水,痛不欲生,如何能發出聲音來。

  他死死地盯著沈凝,無法相信,這種時候,本該固若金湯的京安山上,為什麼會出現沈凝這號人。

  沈凝早已被霍哲所說的一切激怒,反手一掌,青玉鞭的鞭柄抽到了霍哲的臉上,將人抽的飛起。

  滾落到一邊之後,沈凝又邁步上前,再次蹲下:「你想挑動天下大局,把所有人都當做棋子,翻雲覆雨顛倒乾坤?」

  「好大的志向,旁人的命都是你的玩具?」

  「你們就是用這等喪盡天良的手段行走天下!怪不得你那個權家會敗落!」

  「說,你們派了多少人去找三殿下,什麼時候派去的?」

  霍哲不曾見過沈凝,但見過沈凝的畫像。

  此時勉強回神,忍著劇痛大笑起來:「容煥死了!就算你們現在殺了我,你們的敗局已定!」

  「自古以來弱肉強食就是生存法則,百姓不過是芻狗!」

  「能得天下者,從來不會拘泥與此等小節!」

  沈凝怒極一掌揮下去。

  霍哲再次被打的飛起翻滾,轉到本就破裂的木牆之後重重落地,直接趴地上不動,死生不知了。

  此時的太后總算是回過神來,連忙說道:「別打了,你還懷著孕。」

  沈凝冷冷地盯了霍哲一眼,氣憤地站起身來:「我也不想這樣暴怒,實在是他說的話難以入耳。」

  容澈查看過太后一切穩妥,便立即走近沈凝身邊。

  他皺著眉頭剛要開口,沈凝連忙率先出聲:「好了好了!我好著呢,現在怎麼辦?」

  一句話,將容澈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沈凝說道:「現在容子安進京了,按照霍哲的說法,三殿下在虞山可能出事了,那怎麼辦?」

  太后和容澈都陷入沉默之中。

  他們都沒想到,局面會如此緊張,直接再次陷入死局之中。

  半晌,容澈開口道:「當初我離京之前,也曾交過一個暗閣令牌給三殿下,到現在並未收到那令牌。」

  「或許三殿下未必出事。」